一十.唐門手段(1 / 1)

肖閻羅的雙手現在也是酥麻酸脹。麵前的這兩個人表現出來的能力絕不是像弟弟肖二說的那樣,一個是土財主,一個是街邊算命的。   就這個財主,雙手菜刀,不管扔到哪兒,單從力量上講都是相對巔峰的存在,武技剛猛,碰上大多數的江湖對手,一對一自保無虞。另一個雖然隻出了三次手,但是那可是唐門的手法。肖閻羅感覺出來這次有點棘手了,便要開口詢問。   肖二卻高喊了起來:“哥,弄死他們!那個人,他絕對是唐門的!殺了他!咱們不能留後患!”   肖閻羅也知道唐門的人有多麼的恐怖,所以表情也是越來越凝重。“那位先生,我想問問你,你究竟叫什麼?”   自從金百萬和肖閻羅開始互相暴力輸出之後,匪徒和護院就慢慢的分為了兩列,一麵虎視眈眈的瞪著對方,一麵時刻關注著場中的變化。金家的護院其實也都很好奇,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家主和李先生,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李玄檀拿起了自己的幌子神態自若的走了過來,指了指上麵惡俗的大金字,“李玄檀呀!”   肖閻羅感覺在這個“算命的”和“土財主”的眼睛裡根本就看不到平時見慣了的恐懼。   “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叫什麼。你應該知道,我不介意刀下的死鬼姓李還是姓唐,隻不過是想讓你死的更有尊嚴罷了。”   “嗬,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關?”金百萬又向前邁了半步。眼神凜然,不死不休。   袁清風也舉起了斷劍“還有我。”   金骰子咬緊牙,他不能出聲,怕被對麵的人聽到他顫抖的嗓音,他的手也有些哆嗦,他還小,也從未行走過江湖,這是他第一次徘徊於生死線上,而肖閻羅也絕不是他可以挑戰的角色。但是他還是用顫抖的槍尖指向了肖閻羅。   “哈哈哈哈,肖閻羅仗義!”李玄檀的氣勢變了。不再是那個懶洋洋的酒肆老板,也不是那個老神在在的算命先生,現在他更像是一個真正的俠客,那種鮮衣怒馬快意恩仇的俠客,眼神中閃現著從未有過的自信與狂妄。李玄檀又輕輕的自在的,毫無壓力的向前邁了一步。   “不過呀,肖大,你也就隻是一個馬賊,再大的馬賊頭子也是馬賊。你配問我的名字麼?剛剛的話,你配說出口麼?”   李玄檀的稱呼變了,此時江湖有名的肖閻羅在他眼裡仿佛就是個宵小之輩,隻是肖二的哥哥肖大而已。   說罷李玄檀隨意的往地上墩了一下手中的幌子。在場的眾人感覺胸口被重錘擊打了一下,然後李玄檀抬頭神色略有歉意,仿佛是在對著小狗說一句:“對不起哦,不小心踩到你的尾巴了,不疼吧。”嘴角卻微微向上勾著,眼神玩味的掃過了肖大和肖二。   肖大的後背開始滲出冷汗。有的對手可以殺,有的對手可以拚死一戰,但是有的對手,當你麵對他的時候,你連拚死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啊,口渴了,順子,來杯茶。”李玄檀倒是不急不慌。   等接過了茶杯以後。他先小口喝了一口,然後右手中指在裡麵輕輕蘸了一下,舉起來慢慢的看了看手指上的水珠。   唐門有一種最恐怖的暗器,“觀音淚”,嚴格的說,那並不能稱為是暗器,隻能說是一種手法,一種能夠用一滴水瞬殺奪命的手法,能夠有資格修煉這門手法的人,在唐門內門中都沒有幾個。而學會這門功夫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一些不能言說的恐怖角色。   院中的氣氛變了。就連骰子都感覺有一股陰風從身後吹過,更別說那些比他還要弱一些的護院和馬匪。馬匪中有的甚至想要扭頭就跑,但是卻發現腿在驚恐中已經不能動了,後背的肌肉不受控製的緊縮起來,好像大夏天有人用冰棱子突然劃過脊背一般。   肖閻羅握緊了手中的重刀,四周有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壓迫感,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已經強到離譜了,或許在那個令人膽寒的唐門中都能攪動風雲。   他提著的一口氣鬆了,一聲嘆息,任由寒意灌透心肺百骸。肖閻羅黯然的將刀插在了地上。在放手的那一刻肖閻羅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不甘,不甘於因為弟弟的醃臢勾當而死,不甘於身為一個馬匪而死,不甘於放棄了自己曾想追尋的東西。   “哥,你要乾嘛?殺了他們,不然咱們也是死!在唐門手裡咱們逃不掉的!”肖二表情痛苦的嘶喊起來,大哥是他活命的唯一依靠了。這個時候大哥鬆手了,就意味著他們所有人的生路都沒了。   他以為大哥會和以前一樣為了他這個弟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即使再厭惡的事情也會去做。但是這次他的大哥並沒有和以前一樣順著他,而是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然後肖閻羅對著李玄檀拱了拱手,態度竟有些恭敬到了卑微的道:“這位唐家兄弟,愚弟說的對,你們的規矩我了解。所以。”   李玄檀搖了搖頭:“唉,愚昧!我若真想殺你,會讓你說這麼多廢話麼?”   聞聽此言肖閻羅也是愣住了,唐門人做事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理由,他沒有動手的原因,隻可能是自己還有活著的價值。   不等肖閻羅做出回應,地上的肖二眼珠兒轉了轉,一翻身跪在了地上,用膝蓋撐著身體向李玄檀跪著爬了過去,“這位唐門的爺爺,您讓我乾什麼都行,您放我走,我給您當牛做馬,您要是不嫌棄我跟您姓,以後,以後我就叫唐二,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言罷還回頭沖肖閻羅擠眉弄眼,意思是讓肖閻羅也如此這般。   肖閻羅看著弟弟,難道真的要這麼茍活下去?自己縱馬破城而來,最後卻這般灰頭土臉的求生,自他出世以來還從未有過的。肖閻羅臉色慘白,他可以戰死,甚至可以容忍被自己人背後捅刀子,但是他絕對不能跪著活。如果真的隻有這一種活著踏出這個院子的可能。那麼,他寧願揮出人生的最後一刀,哪怕這一刀是揮向自己。   肖閻羅突然眼中像燃燒了什麼:“肖某就算死,最後一刀也應該是我自己斬出的!”說罷拔出了地上的重刀,氣勢陡增,如果能再活一遍,真想做一回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