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吃早飯,柳飛燕看見李玄檀滿臉歉意的給她端了一杯紅糖水過來,沒好氣的把頭轉向了一邊。 李玄檀怯怯的把紅糖水放在了柳飛燕的麵前,然後坐下邊喝稀粥邊說:“昨天我發現了一個收集信息的好方法,可以一邊收集火龍宗的情報,一邊留意那些神秘人。這幾日我都得過去,晚上可能就在那邊吃了,不用等我。”李玄檀學乖了,今天他主動匯報行蹤。 柳飛燕輕蔑的切了一聲,這人怎麼還上癮了要不要臉呀。 莫凡一聽,李玄檀還沒說漏,心裡都樂翻了,她知道李玄檀這是又要去酒館,一邊交流釀酒心得,一邊給人幫幫忙,順便可以偷聽南來北往的客人說話。但是這些柳飛燕不知道呀,莫凡用力克製住了馬上就要揚起的嘴角說:“你那兒確實不錯,人來人往的,信息又多又雜,就是李先生會不會太勞累了。” 李玄檀擺了擺手有些得意,但是一想到念舊酒肆被他開成那副景象,心裡又有幾分悵然:“哎,這有什麼的,這種事兒我駕輕就熟,以前和胖子還有二公子一起的時候,沒日沒夜的乾都沒事兒,後來因為自己沒有乾勁兒了,弄得沒有什麼起色,但是基本功還是有的。” 柳飛燕心裡腹誹,虧你還有臉把這事兒放明麵上說,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金百萬昨天一喝李玄檀拿回來的酒,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那個酒,酒色,酒型都有模有樣,微微的還能喝出一種個性來,委婉而蒼勁,那是歲月磨礪出的味道,足可見這酒背後釀酒師的水平。 金百萬順著莫凡的路數接著問:“那人多大歲數了,我感覺功夫很到位了。” 李玄檀點了點頭,十分感慨的說:“確實,老季比我大了一輪,那種歲月的積澱真是饞人。” 金百萬一臉的了然。 莫凡再也繃不住了,直接笑噴。 柳飛燕更厭惡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走了。 李玄檀趕緊追了一句:“你把紅糖水喝了再走呀!” “滾!” 歐陽玉堂看著柳飛燕的背影,拍了拍李玄檀,語重心長的道:“李先生,以我看,那種地方還是少去吧,聖人曰,克己復禮,不能太渴求了。”然後也出門去擺字攤去了。 李玄檀一愣:“不是,我怎麼了?” 莫凡擺了擺手:“那酸儒就那樣,誰知道他說的都啥意思。” 果然,正如李玄檀說的,一連兩天,除了吃早飯的時候露個麵,幾乎見不到李玄檀的人了。 柳飛燕的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臭,再加上火龍宗和神秘人的調查從那天李玄檀撿的舌漏之後,就幾乎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了,心情越發的煩躁,第三天中午,柳飛燕想去喝喝悶酒了又不想被同伴發現打擊大家的積極性,雖然這幾塊料裡隻有歐陽玉堂每天勤勤懇懇,金百萬和莫凡開賭攤兒開的不亦樂乎,李玄檀就更不用說了。 柳飛燕就在離城北集市不遠的生活區選了個門麵不大但是很地道的酒館,遠遠的就能看到有周圍居住的人會去那兒打酒,看來酒應該是不錯的,坐在這兒,就算是喝悶酒,也能了解不少事兒,也不算辜負了大家,柳飛燕邊往裡進,邊寬慰自己。 柳飛燕找了個角落坐下,喊了一句:“小二。” 一個人走了過了,柳飛燕沒有抬頭,就是瞥了一眼,知道來人是穿長衫而不是短打,看來掌櫃的。 “您點點兒什麼?” 柳飛燕皺眉,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抬頭看去,青衫,嗯?李玄檀?! 柳飛燕一愣:“你怎麼在這兒?沒錢去勾欄了?” 李玄檀也愣住了:“我什麼時候去勾欄了?” 柳飛燕乾脆挑破了:“那個大你一輪,把你饞的不行的大娘呢?” “啊?”李玄檀終於想明白了。然後躲了躲腳:“我說柳頭兒,您都想的哪兒去了,我說的大我一輪的是他呀。”說著李玄檀指了指櫃臺後麵站著的一個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我說的是他,老季,這個酒館的老板,釀酒的手藝可謂是驚艷,我這三天一直在這兒。不信您可以問他,他能作證。” 柳飛燕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 櫃臺裡的老季也感覺這桌兒氣氛不對,趕緊繞出櫃臺走了過來,沖著柳飛燕拱了拱手:“這位客官,怎麼了這是,不知道這單子上有沒有您想吃的?”然後還用眼神示意李玄檀,沒事兒,這桌我來就行。 李玄檀笑了笑:“沒事兒,這是我朋友,她沒想到在這兒遇到我。有點兒激動,哈哈。” 老季一聽這個,放心了:“那行,小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讓後廚炒幾個拿手的菜,小李你先別忙活了,陪你朋友喝點兒。”說完老季就要去後廚招呼,然後特意回來拍了拍柳飛燕的肩膀,熱情道:“咱可說好了,不喝高興了可不許走啊。” 等老季去了後廚柳飛燕才敢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的李玄檀,埋怨道:“你來酒館怎麼不說清楚呀?” 李玄檀尷尬的笑了笑:“那天我跟老季邊喝邊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聊的太盡興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回去之後柳頭兒,您好像已經誤會,然後不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了麼。況且,我這不一直以為您是因為身子不方便,才情緒不佳的,誰能想到是這種誤會呀。” 柳飛燕想起這兩天的事兒也有點兒不好意思,紅著臉說:“不好意思啊,我誤會你了,你,那個,你別生氣。” 看著柳飛燕臉紅的樣子,李玄檀的眼神有些躲閃:“沒事兒,大老爺們兒的,這不叫事兒。” 柳飛燕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回去我替你去跟他們解釋的。” 李玄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說:“您就跟酸儒解釋解釋就行,我說他那天為什麼要拉著我說要學會克製,哈哈。” 柳飛燕設想了一下那個場景也跟著笑了,然後覺得哪兒不對:“那胖子和小凡呢?” 李玄檀雲淡風的說:“胖子肯定知道,他倆每天都黏在一塊兒,小凡肯定也知道。” “肯定是他倆使得壞!這倆人兒,真氣人。不過胖子又是怎麼知道的,你跟他說了?算了你倆互相看著眼睛就能說話。” 李玄檀嘿嘿一下:“這回還真不是,他是喝出來的,那天柳頭兒您沒喝到,老季的本事真的很厲害,胖子一喝就能猜個大概了。” 柳飛燕點了點頭:“那我一會兒見識見識,算命的,你要是不生氣的話,能不能再改改你的稱呼呀。” 李玄檀撓了撓頭:“好,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