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東方來的夜晚(1 / 1)

司空可摘星 天之有兮 4827 字 2024-03-17

安靜的街,燈火闌珊。這是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有點冷,微寒。東方來抱著刀,悠閑的走在夜裡。   往常都能聽到夜貓的叫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發情的時候,反正叫得歡。可今晚靜的有點讓人不寒而栗,出奇的靜。   暗地裡竄出來的可不是被貓追趕逃命的老鼠,而是要命的人。黑衣人,一個組織,一個神秘的組織。用的也是刀,東方來一看就知道來人,便譏諷道:“我有那裡開罪你們的地方,用得著這麼勞師動眾。出動了六扇門全部精銳,你們這個殺手組織一直很神秘,神秘到幾乎沒有任何存在的氣息。我想知道誰有這個能力,請得動衙門八麵開有理沒錢莫進來生死判官莫進來?”   “自然是銀子,雪花花的白銀。還有發光,亮瞎眼的金子。”   “看來有錢的確不是件壞事,鬼都得聽命乾活。他確實見錢眼開,可是誰那麼財大氣粗,誰又想要了我的命?”   “拿錢辦事,與人消災。有誰能離了金錢過得好的,又有誰不是混口飯吃。我們隻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活著隻不過是為活著而活。”   領頭的人沒有再廢話的意思,一個手勢。湧現受驚的魚一樣,在跳動。不是在水裡,而是在夜裡,在夜深人靜的夜裡。   他們的確是魚,是翻白眼的死魚。不小心離開水的魚,隻能倔犟的跳動,卯足力氣搖擺自己的身姿。即使他們有躍龍門的氣勢,可是他們成不了龍,也做不回魚。   夜深沉,如同一個老者默不作聲,偶來的霧氣也像極了吞吐旱煙的氣息。令人壓抑,令人喘不過氣,令人隻想安安靜靜的,就這樣順其自然的讓時間溜走。不再嘆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寸金寸光陰。因為它很貴,所以不想購買。也因為它因人而異,有著特別的價碼。   對於殺手而言,隻要結果。沒有多餘的溫柔。更多的是冷酷,麻木的狀態。所以隻要他們還有價值,還拿得起手中的刀,還有任務,他們絕對是把好手,殺人滅口。   他們生存的能力被人買了,而他用刀結束了他們繼續體驗還活著的時間,他終結了他們的生命。他的刀很快,快到他們都以為自己隻是做了個夢,身體隻是有點困乏。宛如自己回到了自己舒適的家裡,倒頭就睡。太累,活得太累了,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們的眼神不再犀利,兇狠,給人陰森的感覺,因為他們已經閉上了眼。安安靜靜的長眠於此。   黑夜有一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眼神裡多少有點憎恨的意思,可是沒有出手。沒有把握的事,她從不做,要做就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事。所以她的隱忍和心計是萬裡無一的。她操控著一個龐大的組織,她要做的事很多。知道她身份的人卻很少。   機警的東方來還是發現了她,刀已經出手,隻是打下了幾片瓦礫。到了跟前才發現一隻女人的鞋,紅色的繡花鞋,繡的不是花,是隻貓頭鷹。   東方來打了個激靈,大晚上碰上貓頭鷹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而且還是如此逼真。他感覺很晦氣,一刀碎了那張令他厭惡的嘴臉。   “湊什麼熱鬧,一群瘋婆子。要是沒走遠,何不出來相見?難道你穿上紅鞋子不是為了嫁人,而是為了殺人?”   “你又看到那個新娘子晚上出嫁的,即使有,那也不可能是個人。”   “是人是鬼,出來見上一麵不就知道了?”   “東方來,我們有的是機會。來日方長。”   等了很久,沒有任何聲音能是人發出來的。他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真安靜,安靜到我都快變成神經病。沒啥毛病躺床上不好,非要出來冷風吹。真有病,還不輕。果然好奇是最為致命的病,令人無法入眠的病。真相真那麼重要,還是說重要的是尋找真相。看來是我閑得無聊,才覺著自己有病。唉,司空摘星你個小賊,真上了天去。我都快要被你逼瘋,要買把好點的鋤頭,掘地三尺,把你給挖出來。”   “誰,誰在那裡?”   東方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劍快過腦子的盧的,仔細一聽不止他一人。看來是巡夜的,最近皇城的確不太平。一時間湧入了許多難得一見的武林高手,風雲人物更是層出不窮。這當差的忙得不可開交,累死狗一般瞎折騰著。   “是你東方來爺爺在此。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別的官差手裡拿的都是刀,怎麼到你這就成了劍?”   盧的眼神不怎麼好,今晚又是如此的黑。耳朵還有點背,按他的意思,聽得太清楚反而不是件好事。所以裝聾作啞還是有一套的。他怎麼不知道是那個令他感受到屈辱的東方來呢,化成灰他都認識。   “你們可聽到有野狗狂吠?”盧的提高聲音生硬而冰冷道。是個能聽到聲音的耳朵都清楚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所以,是張能說話的嘴,都附和,“風太大,沒聽清楚。”   誰也不傻,不可能正麵回答問題。這是他們習以為常,刻到骨子裡的回話技巧。誰也不得罪誰也不討好誰,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   “怎麼,見了爺爺,孫子你就拽個二五八萬似的。人多就一定氣勢足嗎?”東方來道。   “看來有的人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喲,原來象牙是出自狗嘴,這可是稀罕事。我看看你這個狗腿子,倒是有幾顆獠牙,麵目也猙獰。要不是知道你是個人,真拿你當牛鬼蛇神了。”   “你……”   “生氣了?那就對了。”   “對什麼?我問你,地上躺著的人可是你殺的?”盧的想起了什麼,按耐住自己的性子和心頭火擲地有聲道。   “你家大人沒告訴你,向人詢問事情的時候,態度該謙和一些嗎?要不然會吃大虧的。我可聽說了,有個態度不好的家夥去問路,結果答話的人給指了條反方向的路。要是你也想我回答背道而馳的話,我可以遂了你的願。要是有什麼事給耽誤了,到時候可別找我。定我個妨礙公差辦案的罪名。我可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東方來有意無意就是想挑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見了他,就是喜歡捉弄一番。   “你說人不是你殺的,你刀上的血從那裡來?”   “我說砍了隻夜裡捕鼠的貓頭鷹你信嗎?剛想用它的毛,把血給擦掉,你這孫子就來了。不嫌棄,給你打打牙祭,沖公。”東方來果真從一處拿來一隻碩大肥美的貓頭鷹,張開雙翅把他整個頭都給擋住了。   “沒事別瞎逛,我們走。”盧的強壓心中怒火道。   “你們真的不餓?煲個湯不錯。很補的,烤著吃也行,比烤乳鴿還有味道。真不想嘗嘗?”東方來陰陽怪氣道。   “留著你自己享用吧,我們的五臟廟,無福消受。”盧的冷峻的聲音,比這夜風還冷。東方來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順手也把貓頭鷹給扔了,“還是給貓留個宵夜好了,我得回去美美睡一覺。那才是正事。這該死的夜,還真冷。”   東方來離開後,一人對盧的道:“要不要跟著,此人絕對有貓膩。”   “他住在青樓,你要不要也去風流風流?乾活。”盧的白了他一眼道。那人抖擻的機靈勁,如同烈火被一盆冷水給澆了,氣焰全無。默不作聲忙自己的去了。   “等候你多時。”   “花酒你不喝,跑我這裡來發什麼神經。你不覺得有煞風景嗎?”   “冒昧前來,的確有失風度。若你下逐客令,我也不留。”   東方來看他手裡兩壇竹葉青,的確是好酒。自己的確也想喝上幾口。就請客入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來到窗邊,看著這越夜越有機的青樓輕歌曼舞,紙醉金迷,文人騷客,粗魯漢子,可謂是魚龍混雜。   “魏子興你這個人真有意思,來青樓不找女人,找男人。你是不是有點……”   “我花得起錢,可我從不亂花錢。找你沒有別的,隻是喝酒,說說話。”魏子興淡然道。   “你很寂寞?”   “不覺得。”   “那是要再打一架?”   “沒必要。你我是什麼水準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說起來我們不是很熟,我不喜歡打探別人的底細,同樣也不喜歡別人糾纏我。”   “清楚。”   “一個男人找另一個男人,我能想到的就隻有喝酒了。”   “所以我來了,還帶了酒。好酒。可是花了我不少銀子。”   “要不然我也不會同意你進這個屋,陪你喝這個酒。說吧,你也是在等,等司空摘星?”   “果然你的腦子的確好使,我的確是在等司空摘星。”   “他已經消失很久了,久到他犯的驚天案子都被遺忘了一樣。”   “被遺忘的隻是時間。暗地裡的活動可從來沒有停止過。”   “你是說我們孤陋寡聞了?”   “難道你沒發現,我們身邊多了許多熟悉的麵孔,同樣也有許多陌生的臉。”   “偌大的京城,這不正常嗎?”   魏子興沒有立馬回答他的話,隻是示意他掃視一圈樓下,發現有許多雙眼睛盯著。至於是不是自己就不確定了,因為還有個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