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鱗的宴請(1 / 1)

司空可摘星 天之有兮 5132 字 2024-03-17

兩條土狗在街口狂吠,誰也不敢上前咬一口。齜牙咧嘴,鼻子上提,眼神裡兇狠。   突如其來的一條,不吭聲。聞了其中一條狗屁股,那嘴就一口咬了上去。被咬的土狗哀聲連連,拖著一條斷腿,怒不可遏的離開。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可誰叫它是條流浪狗,一條野狗。   野狗是公的,剛才和它對吠的也是公的。至於咬它的是條母狗。一條有領土意識的母狗。   母狗在它屁股嗅了嗅,公狗也在它屁股嗅了嗅。一段時間後,公狗急不可耐的趴了上去。母狗承受著,很溫順。一動不動,給足了公狗體麵。   秋,立秋。發情的狗完事後,屁股對著屁股拉扯著,吐著舌頭,哈哈哈哈喘息著。舌頭伸了又縮了回去,來回間把自己體內的熱氣給散出來。   司空摘星才沒有空看狗交配。他在等人,在街口等人。好巧不巧就看到這一幕,神奇的畫麵。眼睛就被吸引了,誰都無法拒絕自然的力量。   “那是個體力活。”一個聲音笑盈盈道。   “可你已經乾不了這事。”司空摘星回道。   “有心無力的確很折磨人。可要是霸王硬上弓還是可以的。你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司空摘星道。   “我是個糟老頭子,誰會想起一個遲暮的老人。我又能為你做些什麼?我的能力隻剩等死。”   “哦!?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自謙呢?你晚上沒有能力,誰有?在這片土地上,誰不給你幾分薄麵?就算你睡了別人老婆,都隻能忍氣吞聲。”司空摘星道。   “我可不是條淫蟲。”   “可你是條老淫蟲,有你在的地方就充滿春的氣息。連街口的狗都難以抑製發情。”司空摘星道。   “這就是生活所賦予的美好,自然的魅力。誰強誰就有交配權,你也看到了。”   “可我們是人!”司空摘星無奈道。   “都一樣。隻是安了個好聽的名而已。冠冕堂皇乾著狗的事。叢林法則就是江湖規矩。”   “這麼說來人生處處是驚險?”司空摘星道。   “也處處充滿激情。”   “理解不了你。”司空摘星道。   “你是賊我也理解不了。”   “所以說,誰也別瞧不起誰。選擇了生存方式,就會有不同的結果。”司空摘星道。   “嗬嗬嗬,我上官春瑟的要求很低。”上官春瑟道。   “那是你已經很有名,所以你才如此從容。我到了你這個年紀,我也一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誰也不會認為我在胡說八道,就算我胡言亂語也不會有人反駁。就好比你對女人的渴望,甚至是依賴。因為性可以讓你快樂,讓你又找回了自信。青春的活力。就算你身強力壯,也不得不服歲月是把殺豬刀。所以你學了套功法,采陰補陽。”司空摘道。   “說你的事,怎麼扯我身上來了。”上官春瑟道。   “說你聽嗎?”司空摘星道。   “你不說我聽什麼。你要搞清楚是你找的我,不是我想見你。要不是我被你堵在這巷口,你覺得我會在此逗留?”上官春瑟道。   “我知道你在春風樓裡放了許多銀子,你又是狡兔三窟的主。找你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容易的事也要知道哪裡有絕色的女人令你有新鮮感,你就一定在哪裡。就算不在,也差不到哪去。”司空摘星道。   “所以昨晚你一直在街口等著?”上官春瑟道。   “所以你忍心看我傻傻的等著,也不肯露個臉。”司空摘星道。   “什麼時候你司空摘星也循規蹈矩了起來。我不招呼你,你就不可以破門而入?”上官春瑟道。   “我怕撞見你光著身子,到時候尷尬的會是你。我是無所謂,可這缺德事還真乾不出來。”司空摘星道。   “缺德事你還少乾嗎?老子屁股上有幾顆痣,是在右邊還是左邊你都了然於心。說吧。到底什麼事。敘舊就沒必要了。”上官春瑟道。   “月老。”司空摘星道。   “那老小子惹你了?”上官春瑟道。   “沒有。”司空摘星道。   “你欺負他了?”上官春瑟道。   “也沒有。”司空摘星道。   “那是為了什麼?”上官春瑟道。   “他人在哪?”司空摘星道。   “一個月前我的確見過他。他來春風樓找我。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估計死了吧。那老小子玩起女人比我還花。”上官春瑟道。   “你真不知道。”司空摘星難以置信道。如果上官春瑟都不知道他在那,這世界上還真沒人知道,就連他的親孫女找他都要經過上官春瑟。   “急著提親做月老的孫女婿?”上官春瑟打趣道。   “你的耳朵聽的都是什麼?”司空摘星白了他一眼。   “當然是閑話。風言風語。”上官春瑟用他那纖細如女人的手,修長的尾指掏耳屎。一彈指甲蓋,耳屎就飛了出去,打落一隻莽撞飛入他視線的秋蟬深陷巷子裡的墻上。   “我們沒什麼。”司空摘星道。   “沒什麼跑人床上去,誰信呢。月明溪那滋味怎麼樣。一定很美妙吧。”上官春瑟道。   “你個老東西,真叫人惡心。”司空摘星道。   “別假正經了,男人碰上那事。就是快狠準,誰還不是過來人。”上官春瑟道。   司空摘星沒有說話,對於這樣的老色坯有什麼不堪入耳的話說不出來?有些人就算老得動不了他也不會收斂自己的脾性,上官春瑟就是這樣的人。   “谘詢費,兩張金葉子。”上官春瑟道。   “你沒給我消息,怎麼就收我錢了?我也沒金葉子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司空摘星道。   “你不給我找他要。他可沒你那麼好的輕功,也沒你那麼不明事理。”上官春瑟的雙手已經扣在端木次的兩根琵琶骨上。隻要他一用力,那手指就如同鉤子一樣沒入肉裡。   “看來你的鷹爪功又精進了。老而不死是賊也。”司空摘星道。   “彼此彼此。”上官春瑟道。端木次那敢不從。雙手已經奉上兩張金葉子。   “我就說這小子沒你骨頭硬。”上官春瑟拿著金葉子一親,別說多得意了。   “你可真行。”司空摘星無奈道。   “命重要。他真能殺了我。”端木次道。   “錢這回兒不重要了?他就是個混蛋,他怎麼知道你身上有金葉子。”司空摘星道。   “昨晚我也在春風樓裡。”端木次道。   “你可真行。你不知道這春風樓的幕後老板是他?”司空摘星恨鐵不成鋼道。   “什麼?原來是這麼個營生。賣肉還搶劫!夠黑的呀。”端木次道。   “你以為他上官春瑟是什麼好人?他雖然好色,更愛錢,對於商賈之術也偏愛。所以他是條比狐貍還狐貍的奸詐之人。以後離我遠點,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司空摘星道。   “我……”端木次的話被打斷。   “把我字後麵的話想明白了再說,話一旦說出口是要負後果的。不管是保護還是監視,希望你先學會自保。也不知道你這斥候是怎麼混的。”司空摘星提醒道。   無地自容的端木次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把頭埋土裡的鴕鳥一樣受驚。   “走吧,還等他再宰你一回?”司空摘星道。   端木次屁顛屁顛跟著司空摘星沒有再說一句話。這端木次了解他越多,他的內心越受打擊。江湖人隻知道他是個賊,除了這個身份外他還有許多朋友,許多退隱江湖而又時時刻刻在江湖的人。隱而不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的是更好的保護自己。因為英雄出我輩,代代有少年。這是個死循環,隻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會分大小魚蝦鱉,有龍有蟲,有鬣狗就有雄獅。按自身能耐分門別類,有個三教九流,五花八門的諢名和營生。   多事之秋,事不休。司空摘星來到了魚府,魚府的守衛比以往增加了一倍人。他第一反應就是出了事情。這次他是堂堂正正走進去的,而不是直接就飛進去的。要是以往他還是會翻墻的。   魚鱗在喝酒,見司空摘星走了進來連忙起身相迎,皮笑肉不笑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司空摘星看著坐上賓他一個也不認識。但能確認的都不是江湖人,更像官場上的人。因為從氣質和動作上會拘謹許多,沒混江湖的脾性,隨性灑脫。   “我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不過是你邀約,又不能駁了你的臉麵。所以就來了。”司空摘星道。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盜仙司空摘星?”一個相貌堂堂,威風八麵的人問道。   “你是?”司空摘星沒看他而是看著魚鱗道。   “吏部尚書眼前紅人玉米戌,這些都是朝中大臣。”魚鱗介紹道。   “原來都是官呀,魚鱗你是不是故意讓我難堪?”司空摘星道。   “你怎麼能這樣想?”魚鱗臉色微微一震道。   “我是個賊,和官坐一起喝酒未免太……”司空摘星特意把話停頓不說。   “放心,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這裡並沒有外人。你要是覺得別扭,我也不知說什麼好。”魚鱗調整好心態後,心平氣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