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跳下馬來,正準備銜尾疾追,趙莞喊道:“小心水裡有埋伏。” 歐陽雨蝶也縱馬趕上來,三人乾脆下馬,讓馬兒自由喝水吃草。三人在河邊嚴陣以待,許久許久,周圍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刺客已經遠去。 趙莞道:“看來,這又是一個獨行俠,不過我們裹得這麼嚴實,居然也被他們追上了,看來那個什麼禿鷹一定善於追蹤之術。“ 李霄道:“不管我們行蹤怎麼暴露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能夠先避開他們的鋒芒?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歐陽雨蝶道:“是啊,沙漠,城市,山腳,草叢,感覺他們無處不在,不過看他們的暗殺手段並不是太多,如果是我們中原門派,估計下毒,暗器,陷阱,陰謀陽謀,啥都用出來了。” 李霄道:“是啊,可是他們這樣窮追不舍,我們總是疲於應付” 剛說完,忽然臉色一邊,瞬間大汗淋漓,身形不穩,掉落馬下。 趙莞大驚,下馬抱住了他,“怎麼了?” 李霄道:“我腹內有如刀絞,真氣提不上來。” 這時長草中站起幾個身穿綠裝的女子,一個女子說道:“你們以為我們也隻會用蠻力嗎?” 歐陽雨蝶全神戒備:“我們一直和他在一起,怎麼可能他會中毒?” 那女子道:“在小姐的暖閣中點著一爐香,隻是為了提神醒腦,單純的吸入並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裡麵加了一點我們山中的奇花花粉,這種花粉是沒有毒的,但是如果再吸入花瓣粉末,就會讓人腹痛如絞,如果是武林人士,就會壓製他的內力,如果沒有解藥,中毒的人慢慢的會變得筋骨軟如棉。我們叫她軟玉溫香花。” 李霞心念電轉,原來先前的刺客不在李霄空手時前來刺殺,而是在李霄手持利劍時出現,並不是要因為不會選擇時機,而是要讓李霄有兵器和他的武器相碰撞,從而讓刺客劍上的花粉四散,引得李霄吸入花粉導致中毒,刺客則可全身而退。 這刺殺一環扣著一環,從他踏入瓜洲城中時,已經走進了死亡的陷阱。 李霄強提一口真氣,問道:“我還不是明白,為什麼你們始終能夠追蹤到我?” 那女子剛想說話,另一人用夷語喝止了她,然後一揮手,幾人隱入長草。趙莞也無心追擊。扶著李霄勉強上馬,在身後控韁緩行,歐陽雨蝶和她並騎,手中握著細針,巡視四周。 三人漸漸走上官道,和路上行人一道,進入甘州城內。 李霄一路上都在強運真氣,可是始終無法凝聚,趙莞依然出手闊綽,在城中最大的客棧,包下幾間客房,把李霄安頓好,和歐陽雨蝶相對而坐,愁眉不展。 歐陽雨蝶道:“中原神醫隻有閻王敵薛慕華,我馬上啟程前往中原,去請薛神醫。不過我擔心遠水解不了近渴。” 趙莞道:“可以,蝶姨我們分兩頭,你去請中原名醫,我在這裡到處尋訪一下。” 兩人都是行事果斷的女中豪傑,歐陽雨蝶立即騎馬,從宣化府奔西涼府,經會州,進入中原腹地,前去找薛慕華求醫。 趙莞待送走歐陽雨蝶,回轉客棧,讓小二將飯食送到客房,和李霄同桌而食,李霄除了無法運轉內力,腹痛漸漸停止,行走坐臥還是無礙。 趙莞出門尋醫時,將李霄的劍放在他身邊,把左臂上的迷藥噴筒也解下來,安在李霄左臂。李霄對她一笑:“沒事的,我現在隻是沒有內力,有劍在手,也不懼怕別人。” 趙莞略略放心,讓小二收拾完桌子,才出門而去。李霄試著運用真氣,可真氣軟綿綿不聽驅使。運功半晌,隻得頹然放棄,在屋裡悶坐一會,正欲起身到處走走,房門一開,一個紫衫女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那女郎輕啟櫻唇道:“李郎李郎,你好狠的心啊,把我放在暖閣,就不理人家了!” 李霞苦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伊麗莎白小姐,你還是不要再纏我了吧。” 伊麗莎白道:“好不容易找到讓我心動的郎君,我怎麼會放過呢,你們漢人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我們何不及時行樂。” 李霄拔出長劍,唰的一下,點向女郎的咽喉,伊麗莎白輕抬手,在劍刃平麵一彈,長劍歪在一邊。 現在的李霞,無法動用真氣,雖然劍法精妙,卻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伊麗莎白輕輕伸手,一個折腕,輕輕巧巧的奪過長劍,還劍入鞘,順勢把李霄雙手反扣在後麵,猶如老鷹抓小雞,把李霄提在手中,打開客房的門,施施然走出去。 門外等候的幾名少女和伊麗莎白一起下樓,牽過幾匹駿馬,李霄被伊麗莎白環抱在麵前,眾人催馬出城,從官道,又回到了祁連山。 伊麗莎白終於擒住李霄,不禁心情大好,一路和眾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走在盤山路上,真可謂春風得意馬蹄疾,眼前的小草紅花,也仿佛在向她祝賀。 鮮衣怒馬少年遊,眾女信馬遊韁,伊麗莎白忽然感覺有人在注視她,不悅的瞪了那人一眼。隻見那人濃眉大眼,雙耳招風,鼻孔上翻,嘴唇厚實,五官單一樣,都很好看,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說不出的別扭,身上衣飾卻很華貴,背著一個背篼,裝著一些不知名的草藥。 見少女看向他,微微一點頭,單手立掌,旋即又放下來道:“姑娘,雙修之法乃邪道,一味的采陽補陰,卻無法煉化,致使陽邪無法宣泄,終會邪火焚身。” 又看向李霄道:“這少年四肢軟綿無力,臉顯頹相,乃是中了軟筋散之故,看來非是心甘情願的跟著你啊,既然小僧.....既然被我撞見,不如看在我佛......我的三分薄麵,放開他,我給你把脈開方,免你每夜欲火焚身之苦如何?” 伊莉莎白聽完這席話,不由暗暗心驚,心想這人什麼來路,隻看我一眼,就能看出我所習的歡喜禪,還看出我每夜欲火焚身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