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盡的蒼茫之中,一輪血月高懸於蒼穹之上,在這月色傾瀉之下,烽火照亮了寂靜的湟城,城墻之內彌漫著死亡與殺戮。城內刀光劍影,士兵們廝殺在一起,嘶吼聲不絕於耳,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城墻之外萬籟寂靜,隻有月色靜靜的流淌在田野之間。不久後戰鼓聲逐漸微弱下去,戰場上一片狼藉,殘破的旗幟、斷裂的武器,消散的神識,見證了這場戰爭。 而此時在高塔之上,一道孤影屹立於此,靜靜地俯視著這一切。月亮伴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西斜,夜色更加深沉。那個人影依然孤傲地站在高塔之上,她身影在寒風的吹拂下顯的若隱若現。等到晨光微微泛起的時候,戰場上一抹紅色緩緩浮在空中,她揮手喚出一把金劍,劍身泛著寒光,劍鋒指向高塔之下,冷冷地說道:“停!”這一刻,仿佛整個戰場都為之一靜,她的聲音穿透戰場的喧囂,傳遍每一個角落。 恢宏的劍氣將在下廝殺的妖魔瞬間劃分成了兩個陣營,分別保護著他們的將領,下一瞬間那個人影便至眼前,她站在兩個隊伍的中間,開口道:“讓開!”那一刻,仿佛時間都在她的氣場下凝固,她眼眸淩厲,猶如鋒利的刀刃,直視著他們。妖魔們被她的氣勢所震撼,瞬間愣在原地,她的到來,如同給這場廝殺帶來了一股強烈的風暴,讓原本狂妄的妖魔們開始猶豫和恐懼。她再次開口,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讓開!”這句簡單的話,此刻卻猶如命運的審判,讓每一個妖魔心頭一陣膽寒。 此時一位妖族的將領出聲詢問“不知閣下為何到此?又想做什麼?”她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提劍一斬,淩冽的劍氣瞬間把隊伍劈成兩半。她坦然自若的走向那抹紅色,伸出手,那抹紅色瞬間非到她手裡,那是一顆樸實無華的珠子,但是此刻卻散發著不屬於它的光芒。“這是個什麼東西啊?”此時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接著人群便躁動起來,她並未解釋什麼,下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而此時神界,銘華殿外,突然出現那抹身影,她望著大殿眼神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有懷念似有感慨,還有一絲迷茫。此時路過一位神官,俊眉修眼,顧盼神飛,見之忘俗,他看到女子慌忙行禮,“師父,您回來了”。她看了看他,“鬱弦……”,空氣在一瞬寂靜了下來,她不開口,他也識相的閉嘴。他看著她總覺得她的氣質和剛才不一樣了,剛才他是冷淡的,目光像是能夠洞穿一切虛偽,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而現在她的氣質變的清冷而孤傲,就如同凜冽的北風,渾身上下充滿了疏離之感。 “師……師父?”鬱弦小心翼翼的呼喚著她,她目光從大殿門口轉移到他身上,“你下去吧。”他離開後,她對著那顆珠子嘆了口氣,口中喃喃自語道:“感情?愛恨?利益?情懷……”良久之後她自嘲的笑了笑,“明明就不是人,明明情絲已斬,妄念已斷,卻妄想理解人的感情?李瑾聿你真是瘋了。” 她自天地初開便存在,歷經了十幾萬年,卻從未有過如此的疑惑,別的神下凡歷劫都是歷的情劫,她下凡歷劫純粹就是感受民生疾苦,感受生老病死,感受無能為力。可是她明白,人間就像是戲劇,一代代角色隱退,又一代代角色登臺,仍然七情六欲,仍然悲歡離合,所有的消息都在流傳,各種各樣的角色一個不少,唯時代的裝束不同,塵世的姓名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