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陽春三月的腳步漸近,氣溫如同孩子的臉,變幻莫測。無論是雪心歡愉之時,還是情緒低落之際,他總是如影隨形。 四十餘日前,賀陽告別深圳外賣員的職業,滿懷鄉愁與前瞻的躊躇,重回那闊別七八載的故土。 位屬於內蒙古的心臟地帶,鑲嵌著包市的璀璨明珠——薩鎮。 提及故土,大部分人心係箭一般急切地渴望回歸。然而,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那卻是心靈的創傷之地,刻骨的痛苦之境。他們夢想著如何徹底擺脫它,如何化解那本難以吟誦的生命之經! 賀陽就是這另一部分其中之一! 家鄉的痛,深入骨髓,唯一難以割舍的,是那根植於生命的血脈親情,羈絆著他! 賀陽的誕生可謂命運多舛,幾度與這個世界擦肩而過。 他的母親在生產的決策中猶豫不決,彷徨於取舍的邊緣。 幸而賀陽的父親堅定支持,他才得以順利降生。 在還沒有學會牙牙學語之前,家庭的大戲還未開場,然而他的開場,便是影響了他一生的根源。 三歲之後,他漸漸有了靈智,有了記憶賀陽的父母本是由熟人介紹而結合,父親賀軍曾經沉穩,但自從他接觸到跑車圈子後,他的人生開始放縱,賀軍開始嗜酒,與郭大連,賀陽的母親開始產生,矛盾日益加深,家庭暴力頻發。 不幸的這一切都被賀陽刻在心上,直到賀陽六歲,賀軍與郭大連鬧上法庭,談判離婚,賀陽被判給母親。 但由於當時還在小學二年級,二年級結束後,賀陽的母親把他帶到姥姥的村子裡,在那裡上到小學四年級,他的媽媽才真正意義上的帶在身邊。 跟在媽媽身邊的這些年,他失去了與爺爺奶奶的聯係,在那段痛苦的歲月中,爺爺奶奶便是他生命裡的一束光,照耀了他,溫暖了他,直到初二的時候,有了手機的他,才與爺爺奶奶取得聯係,偷偷私下見麵,直到初中畢業之後,賀陽回到了薩鎮老家,選擇了參軍。 也就是在那一年體檢報名的時候,他的爺爺突發二次腦溢血離開了他。 賀陽想改變,想改掉曾經的懦弱,堅強自己的肩膀與內心,他參了軍入了伍,兩年軍旅生涯之後,他回到了家鄉,這時內心已徹底變強。 爺爺離去之後,隻剩奶奶孤苦伶仃。 爺爺奶奶有三個兒女,大兒子賀軍,是賀陽的父親,二兒子賀建國,是賀陽的二爹,三女兒賀燕茹,是賀陽的姑,雖然都以各自成家,能無時無刻陪在奶奶身邊的很少,父親又是一個不會照顧人,所以奶奶隻能用孤苦來形容,所以賀陽選擇了退伍,可以經常回來陪奶奶。 但家鄉又是他的傷心之地,很難按下心來,在家鄉工作。 在2016年,賀陽踏上了BJ的征途,在那裡度過了六個春秋,致力於攝影、婚禮跟拍以及後期剪輯的工作。然而,第七個年頭,他決定告別BJ,前往深圳尋求更好的。 然而,世事難料,賀陽在深圳的發展並不順利,僅找到了一份送外賣的工作。盡管這份工作頗為艱辛,但豐厚的工資仍給了他向前的動力,他希望自身努力改變自己和奶奶的生活。 在深圳奮鬥的兩年,他每天都為了他和奶奶的美好未來而努力工作。深處的心弦卻始終被奶奶牽動著,他決定回家,希望在家鄉找到一份工作,以便隨時陪伴奶奶,不再讓她孤獨。 於是,他果斷辭去了深圳的工作,買了一張回家的火車票,長達34小時的行程,但他並不覺得疲憊。因為他深知,人生路漫漫,34小時不過是白駒過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