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的速度比顏卿更快,驢臉中年雖然擋住了白大突然的攻擊,但雙手都被白大抓傷。 幾道細小的口子,鮮血緩緩冒出。 顏卿對戰刁天元,手裡已多了棱刺,同時刁天元也反應過來,雙手做了個古怪的動作。 顏卿的棱刺刺向刁天元的時候,他感到一種窒息感,就好像四周的空氣正在被抽離。 手中的棱刺沒有刺到刁天元,兩人之間憑空多了一塊一米見方的冰塊,棱刺被冰塊擋住,刺耳的撞擊聲過後,窒息感消失,顏卿隨手撥出棱刺,冰塊跟著碎裂。 這就是寒花門的術法,現場利用空氣中的水分製冰。 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速出擊,顏卿緊跟著再次出擊,左手給了一記烈火術。 刁天元的胸前砰地一聲燒起一團烈火,但很快熄滅,白麵無須的中年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刁天元身旁,替他滅掉了胸口的火焰。 但顏卿的棱刺依然卻刺穿了刁少爺的左掌。疼得他齜牙咧嘴,五官扭曲。 當顏卿收回棱刺的時候,窒息感再度襲來,胸前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一般,而且一股徹骨寒冷從胸口侵入體內。 顏卿本能地伸手猛刺,刺耳的碎裂聲以後胸口的壓迫感消失,但寒冷卻遍襲全身。 是白臉中年出手了,並且攻擊一波跟著一波。 “肖叔,我要他死!越慘越好!”被刺穿手掌的刁天元瘋狂大喊,眼神中滿是恨意! 自己竟然打不過他,還被他刺穿手掌。 姓肖的中年人一邊攻擊一邊回話:“少爺放心,我會活捉他,等會兒少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白臉中年說話的時候一臉笑嘻嘻,手底下卻不慢,冰塊越來越大越來越厚,伴隨著顏卿胸前冰塊的出現,窒息感也跟著出現。 顏卿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動作,靠棱刺擊穿冰塊不是辦法。 顏卿收回棱刺,再次使用了烈火術,但火球被中年人凍結。 再次給了一記烈火術,火球再次被凍結。 顏卿明顯感到四周越來越冷,吸進鼻子裡的空氣寒冷刺骨。 繼續用法術還是用儒家的術紙? 就在轉念之間,中年人雙手分開並列,掌心對著顏卿。 顏卿暗道一聲不妙,雙手握拳往前猛擊。 中年人麵前憑空出現了一道水浪,水浪飛奔向顏卿沖來,緊接著水浪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 等顏卿收回雙拳的時候,水浪已波及到他的拳頭。 先是手指傳來冰凍的痛感,緊接著手背皮開肉綻的劇烈疼痛。 雙拳是收回了,沒有被冰凍進水浪,但手背的皮都裂開了。 顏卿唯一的辦法隻有使用術紙,體內的寒冷已影響到他使用法術,中年人強出刁天元太多了。 顏卿隻能用術紙攻擊白臉中年,讓他無法使用術法攻擊自己,一邊借著扔術紙的機會向白大靠攏。 白大打得有聲有色,驢臉中年險象環生,身上有多處傷痕,盡管好像都是些皮外傷。 一直在觀戰的陰鷙青年看出了顏卿的意圖,雙手向前一揮,兩支水箭直奔顏卿的胸口。 顏卿剛給了白臉中年扔了一張術紙,都來不及再拿術紙抵擋,隻見兩支水箭已成了細長的冰槍,來不及躲了。 顏卿隻能咬牙硬扛,雙拳揮出堪堪擋住兩支水箭,當同時兩個拳頭滿是鮮血,疼得他嘶的一聲趕忙咬緊牙關。 見顏卿落敗,刁天元也在此時發動攻擊,一個巨大的冰球快速砸向他的麵門。 白臉中年與陰鷙青年跟著都打出一支支水箭,水箭在中途就成了冰箭,顏卿看著冰箭向自己延伸,眼看著還在途中,胸口卻感到被利箭射穿般的疼痛! 沒有經驗,加自己太大意,這就是代價。 顏卿的胸口多了幾個血洞,慶幸的是胸口的血被凍住了,倒黴的是他覺得自己快被凍僵,如果繼續待下去,毫無疑問就會成為一個冰凍人。 刁天元的冰球躲過了,顏卿給他的是一張術紙,但中途被白臉中年擋下,砰地一聲空氣都好像被炸裂一般。 跑才有活路,要想逃跑隻有入水。 “白大,跟上。”顏卿趁著這個機會毫不猶豫的跳入水裡。 入水以後隨機下潛,而後往寒花門幾人所在的方向潛遊,隻有這樣躲過幾人追擊的可能性最大。 他們不會想到顏卿會回遊,出於自然的反應是遠離他們的方向,因此顏卿斷定他們會向前追擊。 白大的動作比顏卿更快,潛遊的速度也比他快。 聰明的白大看到顏卿反向而遊,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掉頭快速潛遊到顏卿前方,像一隻水猴子一般在前開路。 遊了不到兩分鐘,顏卿感到水下一陣奇怪的震動,河水明顯變涼,尤其是身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甚至像是有一種細微的古怪的聲音。 顏卿扭頭一看,隨即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細看。 不遠處的河湖出現了奇怪的一幕,整條河道正在快速結冰,河裡的遊魚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冷凍在冰層裡。 寒花門的法術這麼牛逼? 牛逼歸牛逼,再怎麼說都是敵人,顏卿不敢再耽擱,忍住刺骨的寒意完全忽略雙手的疼痛,向著反方向快速潛遊。 顏卿賭對了,正是因此才讓他逃過一劫。 他所不知道的是剛才他與白大潛入河底的那一刻,河灘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此人留著長須,相貌堂堂頗有威嚴,一身玄衣裁剪有度,彰顯了他保養得當的身材。 風度威儀都不缺的中年男子就是寒花門主刁德信。 看到愛子刁天元的模樣,刁德信出演相詢:“元兒,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白臉中年躬身,先是自責一番,自己沒保護好少爺,話沒說完,驢臉中年插嘴稟報,甜醋加油的將事情說了一通,還將上次在筆峰山的事情給說了一遍。當然,加了不少私貨,包括靈武門葛同。 “顏卿?真的是與江家丫頭有過婚約的顏卿?”刁德信求證道。 “屬下不敢欺瞞門主。”驢臉中年彎腰曲背拱手作答。 白大讓他丟盡了臉,賬隻能算在顏卿頭上。 “爹,就是他。”刁少爺委屈吧啦的說道。 刁門主平時一幅人中君子的模樣,但在此時更像是一名兇徒。 受不得愛子委屈的轉身躍起對著河道揮掌,一掌接著一掌。 整條河道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刁門主鐵了心要把顏卿冰封在河底下。 顏卿一時急智躲過一劫,河道裡的遊魚因此遭大殃。 差不多有兩裡長的河道成了冰道,刁大門主這才停手。 “爹,你說顏卿會不會跑掉了?”刁少爺本能地問道。 “你不相信爹爹?”愛子心切的刁大門主並未因刁天元的懷疑而生氣,反倒是慈愛的理了理愛子淩亂的長發溫聲說道:“人在水裡能遊多快?更何況你們都說他受了傷。放心,他跑不掉,必死無疑。” 刁少爺這才滿意的喔了一聲,對爹爹的實力他是相信的,在寒花門除了隱居的外公,沒有人是爹爹的對手。 顏卿覺得身體越來越冷,體力下降的厲害,再不想辦法上岸,就怕暈倒在河底。 利用酒肉和尚教給他的方法,在水裡呆幾個時辰不是問題,問題是寒冷。 白大一直在前麵帶路,路過河道的一個拐角,白大突然停止遊動,回頭看了顏卿一眼,遊進一個漆黑的窟窿。 顏卿並不擔心白大的選擇,毫不猶豫的跟著遊進來了窟窿。 估計是一條甬道,裡麵一片漆黑,無法目視的情況下,隻能用手探路。 大概遊了三四十米左右,顏卿看到微弱的水光,前麵的白大從微弱的水光處爬了上去。 顏卿加快速度,十幾息之後顏卿終於也爬上了岸。 這是一個山洞,準確的說不算是山洞,隻是三麵被巖石包圍的一片空地,上方有一半的位置被山體遮掩,形似一個半露天的天井。 地上有著不少碎骨,看不出來是動物的,沒有一塊骨頭是完整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白大不停甩著身子,它這麼做能甩掉毛發上百分之八十的水分。 顏卿快速脫掉衣服,脫的一絲不掛,濕透的衣服隻會帶走身體的能量,根本沒有保暖作用。 整個人簌簌發抖,體內被打入的寒氣正在發揮作用。 如果是因為天氣寒冷,補充食物能給身體帶來熱量,寒冷會被驅散。但顏卿知道,食物無法驅趕被白臉中年打入體內的寒氣。 但他還是需要進食,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體內的寒氣等吃飽肚子再說,空著肚子連撿柴禾的力氣都沒有。 幸好有兩隻烤熟的黑雞,一人一狐各占一半,顏卿與白大狼吞虎咽,沒一會兒功夫兩隻黑雞就隻剩下一堆骨頭。 吃完黑雞的顏卿沒有急著找柴禾生火,他要找的是花陣中得來的一種可以驅寒的花。 花陣的花沒有名字,花陣的信息中隻有花的樣子與功效,但沒有花的名稱。 用法也很簡單,隻需食用即可。驅寒的花朵長得像一團烈火。 等顏卿吃掉了形似烈火的花,猶如冰窖的身體總算是有了一絲暖意,這一絲暖意正是來自肚子裡驅寒的花朵。 顏卿想給白大吃一朵驅寒的花,白大卻堅定的搖頭。 人家好著呢!哪像你這麼沒用,又被人給趕下河,害我也得跟著你落河逃命! 顏卿讀懂了白大眼神的意思,傲嬌的白大對逃跑這件事很是受傷,這是一種恥辱! 俺們狐族沒有自尊的嗎? 顏卿隻能搖頭苦笑,白大很能乾,又救了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