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復跟胡八一回到了5班,黃復找了一個靠墻窗戶的下鋪,這樣大白小白出入方便,把背包放下,開始整理自己的床鋪,胡八一睡在黃復的上鋪。 大白小白跳上黃復的床豎立起身體,打量著裡麵的環境。 另一邊的東麵有兩個的人正在聊天,看到黃復帶著兩隻小動物,好奇地瞄了一眼。 張海洋向鐘躍民一斜臉,鐘躍民看了過來,好奇地說道:“嘿,沒有想到當兵還帶家屬的。” “哈哈。”張海洋哈哈一笑。 黃復豈能沒聽出這話裡是在罵自己,停下手裡的活,右手在脖子上一抹,說道:“看你們是初犯,這次我饒過你們,還有下次,我打斷你們的狗腿。”黃復臉上露出殺氣。 胡八一在一邊看見黃復動怒了,上前來勸說道:“黃爺,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有些人就是欠管教。”黃復不理會胡八一看著張海洋兩人,看著大白小白說道:“你們兩個看見了吧,他們兩個在罵你呢。”說完跟兩個小家夥耳邊嘀咕起來。 現在兩個小家夥也喝了一點空間的靈液,智力再次得到了開發,相當於四五歲小孩,而且身體非常靈敏,毛發也更加光亮。 兩隻小家夥豎起耳朵,不住地點點頭。 胡八一在一邊捂著嘴,看向張海洋跟鐘躍民兩個。 哎,你們得罪誰不好,得罪兩個黃鼠狼,有你們好看的。 黃鼠狼可是最記恨的東西。 這個時候,吳滿囤端著水走了進來,在張海洋的跟前放下,張海洋理所應當地卷起褲腿把腳往在盆上開始洗腳,連句謝謝也沒有像個大爺一樣享受著吳滿囤的侍候。 張海洋看著吳滿囤指著身邊的鐘躍民說道:“滿囤,這還有個哥們兒呢。” 吳滿囤頭哈腰地說:“我馬上去,你們等一會兒。”說著端起鐘躍民的搪瓷盆轉身走了出去。 一邊的鐘躍民看到吳滿囤這麼勤快,看著張海洋問道:“海洋,這人是誰呀,這麼勤快?” 張海洋看著門口說道:“他叫吳滿囤,沂蒙山來的,傻不拉機的,就喜歡乾活兒。” 鐘躍民一聽笑道:“挺怪的啊,你說這個本來是滿囤,一加一吳字,吳滿囤變成不滿囤了。” 張海洋一邊洗著腳一邊看著鐘躍民笑道:“這小子是深山裡長大的,頭一次出山,看什麼都新鮮,新兵連第一次吃包子,這小子長這麼大愣沒見過包子,舍不得吃,把包子藏起來,說是要給他爹娘捎去,最後給捂餿了。” 鐘躍民一聽,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張海洋,然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鐘躍民樂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有意思,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 張海洋一聽,看了鐘躍民一眼,繼續說道:“這才哪到哪,可樂的事多著呢,剛到新兵連時,這小子提著褲子滿營房亂竄,我問他找什麼,他說找土坷垃,我說找土坷垃乾嗎?你猜他怎麼說?他說,擦屁股呀。” “哈哈,海洋,停,停,別說我,再說我非得光榮了不可,我會成第一個笑死的烈士。”鐘躍民一聽笑得直不起腰來。 張海洋一看鐘躍民,更來了精神了,說道:“我給你學學他在第一次班務會上的發言,托偉人的福,俺也乾上八路哩,臨出門俺娘說哩,不打死幾個日本鬼子就別回來見俺。當時我都聽傻了,心說這孫子有病吧?抗日戰爭都結束二十多年了,哪兒來的日本鬼子?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哈哈,別說了,我不行了。”鐘躍民笑得捂著肚子東倒西歪扶著張海洋求饒地說道。 “嘭。” “夠了!” 黃復在那裡看著兩人在那裡挖苦嘲諷著吳滿囤,再也按耐不住怒火,拍著床板,嗬斥著說道。 “好笑嗎?”黃復放下背包,走了過去,胡八一害怕黃爺動手打人,走了過去攔著黃復,黃復甩開胡八一的手,指著兩人說道:“吳滿囤是深山溝出來的,文化是不高,可是像他這樣在你們眼裡傻不拉機的千千萬萬的淳樸的農村人,有了他們在背後默默支持,我們才從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再到抗美援朝,一次次取得最後的勝利,這才過去17年呢,伱們就把他們忘記了?” “忘恩負義的東西,這身衣服穿在你們身上,都侮辱了這一身軍裝。” 黃復憤怒地說道。 “你誰呀,我們說什麼關你什麼事,你管得著嗎,用得了你在這裡對我們說三道四指手劃腳的,你當你是聖人孔子呀,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鐘躍民站了起來瞪著黃復說道。 “老子不是什麼聖人,可是也不能看你們這樣瞧不起人。”黃復瞪著鐘躍民憤怒地說道,“你回去問問你爸,當年革命的時候,他接受了多少將次農民的恩惠,這才十幾年呢,他兒子就瞧不起農民了,就你這樣的,就不配穿這身軍裝。” “你思想覺悟這麼高,怎麼不去當指導員。”張海洋站在也站了起來說道。 胡八一見到兩人這要乾仗,哪能讓黃長一個人單打獨鬥,走了過來站在黃復身邊,隨時開打。 “我不稀罕。”黃復說道,指著兩人,續繼說道:“你們有什麼了不起的,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不就是多吃幾粒城市米嗎,巨嬰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能耐的你們,井底之蛙而已,你知道吳滿囤為什麼把麵包捂到餿嗎,誰不想用紙擦屁股,可是沒有,隻能用樹葉,用棍子,甚至用流沙,你體會什麼叫饑餓嗎,一年四季隻能吃野菜糊糊的日子嗎。” “是,在你們聽來這是個笑話,可是在吳滿囤的身上,地是血淋淋的,那種處境,你們這樣的要是呆上年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們會瘋了,吳滿囤卻呆著二十幾年,你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他,沒有你們父親,你們什麼都不是。” 黃復最瞧不起的這是這些官二代享受著別的人恩惠卻在心裡瞧不起人。 “你鐘躍民,你在黃土高坡插過隊,你不知道農民的貧窮呀,虧你還笑得出來,插隊都插到狗身上了?” “你管得著嗎你。”鐘躍民一臉不肖地說道。 “就你這樣的,我要是你爹,當初就把你射到墻上了。” “你……”鐘躍民現如今也不是初哥了,在離開黃土高坡的時候,已經跟秦嶺發生了關係,豈能聽不出黃復話裡的意思,揮拳向黃復打了過來。 黃復看到對方先動手,也不再慣著。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說上十句不如一拳的效果有效。 黃復一個躲閃,右手直拳向肋部打去。 嘭。 黃復重重一拳打在鐘躍民的肋部上。 啊。 鐘躍民慘叫一聲,躬著身子蹲了下來臉色蒼白。 “想動手,好呀,咱也不在這裡打,免得打壞了部隊財物,你們要是有能耐就到操場來,誰不來,誰是孫子。”黃復不再理會兩人,轉身朝門口走去。 “黃復……”吳滿囤端著水站出現在門口,紅著眼睛。 剛才他已經聽到黃復的話。 這是唯一一個把自己當成朋友的戰友。 吳滿囤在心裡感激地紅著眼睛。 “端什麼端。”黃復上去一腳,把盆子踹翻,“你是來當兵打仗的,不是來當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