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早晨,褚老和馬奶奶起得特別早。 忙碌著整理一間客房,並且精心挑選食材準備一頓豐盛的午餐。 他們心中既興奮又忐忑,因為他們即將迎來一個特別的客人——已多年未見的外孫女任逸。 她將來到橘地裡度過暑假。 大概11點左右,一輛車緩緩駛入橘園,停在樓房前。 車門開啟,首先下來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他看上去乾練而精神煥發。緊隨其後。 一個18歲的女孩輕盈地跳下車,她那年輕而美麗的麵容上洋溢著青春的活力,一襲白色連衣裙更是襯托出她的清新與純真。 褚老和馬奶奶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女孩,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激動與期待。 但又不敢貿然上前,仿佛怕嚇到她一樣,顯得十分謹慎。 中年男性邁開步子,微微彎腰,恭敬地問候: “褚老,馬老師,您倆身體還好嗎?” 褚老看著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這久別重逢的親人,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 “小逸,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任逸緊抿的唇線透露出她對麵前這個老人的復雜情感,她沒有立刻回應。 旁邊的中年男性輕輕地催促: “小逸,快叫爺爺奶奶。”言畢,他輕拉了拉任逸的手。 就在馬奶奶欲言又止時,任逸終於向前邁了一步,聲音雖然不情願,卻也輕聲地叫出了: “爺爺、奶奶。” 盡管她的語氣中滿是不情願,臉上也流露出疏離,但褚老和馬奶奶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極其開心的笑容,仿佛卸下了心中最重的負擔。 “來,小逸,我們進屋吧。” 馬奶奶親切地說道,一家人隨即走進了房屋。 我沒有跟隨進去,感覺此刻加入他們或許會打擾到這個溫馨的團聚。 中午用餐時,任逸好奇地打量著我,我穿著一件黃色T恤和短褲,膚色異常白皙,在這裡頗為罕見。 馬奶奶熱情地介紹: “這是褚飛,比你大一歲,現在算是咱們一家人了,你可以叫他哥。” 她接著向我介紹任逸和她的養父,任叔。 我立刻向任叔問好,他欣慰地點頭。 轉向任逸,友好地說: “你好,小逸,我們年齡相仿,叫我褚飛就好。” 我的笑容似乎讓她有些愣神,她看著我,眼神中摻雜著些許好奇和困惑,但未作聲。 任叔笑著贊揚: “小飛,早就聽說你了,年輕有為,勤勞誠實,還有一手好的推拿手藝,真是不簡單。看來褚老和馬奶奶這兩年光彩照人,多虧了你啊。”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贊賞。 微笑回應並未說話,飯後,我再次投入到橘地裡的工作中,沉浸在果園的繁忙之中。 傍晚時分,車輛的聲音逐漸遠去,似乎是任叔離開了。 隨著炎熱的太陽西沉,橘地裡的綠色生機愈發顯眼。 注意到任逸在果園中閑逛,她對這裡顯得十分好奇。 周圍的工人們都在小聲討論著,對她的時尚外表和漂亮容顏贊不絕口,也議論著她不容易的回國之旅,以及她似乎對這次回訪存有些許不情願。 隨著天氣逐漸涼爽,工人們的工作熱情也隨之高漲。 與老郭合作給橘樹苗澆水,專注於工作的我,正當任逸走到身後時,未察覺她踩在了水管上。 當拖動水管繼續澆水時,她突然失去平衡,“啊”的一聲差點摔倒。 立刻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扶住了她,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幾乎無人注意到。 然而,在我穩住任逸之後,我卻忘了手中仍握著噴水的水管。 轉瞬間,我們倆被水花淋得透濕,變成了兩個落湯雞。任逸顯得有些發懵,而我則感到非常尷尬。 連忙道歉:“對不起,小逸,我沒注意到……” 任逸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跡象,相反,她似乎開始覺得來到這裡並非全然乏味。她輕輕地說: “沒關係,是我自己不留神。” 注意到她的眼神裡摻雜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在這個意外而又有些滑稽的場合下,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輕鬆起來。 盡管剛才的情況讓我們倆都有些尷尬,但這也無形中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為我們之間未來的交流與理解埋下了種子。 在晚餐時,任逸對褚老的態度仍然顯得冷淡,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雖然理解任逸的母親是出於對家族的責任而選擇離開這個世界。 但始終相信,對於一個人的選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家人應當給予尊重而非指責。 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在地球,如同在幻尊大陸,我認為尊重長輩是一種基本的道德準則。 7月份的橘園在夜晚迎來了一絲涼爽,不再像白日那般悶熱。 夜色下,橘樹的輪廓被月光勾勒出柔和的邊緣。 微風吹過,攜帶著橘樹的淡淡芳香,讓人心曠神怡。四周的聲音也變得特別清晰,遠處的蟬鳴和偶爾一兩聲夜鳥的叫聲,構成了橘園夜晚獨有的交響樂。 地上,月光與樹影交錯,鋪成一片斑駁的光影地毯,走在上麵,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此刻我跟褚老漫步在橘地裡,並沒有說話,就這麼隨意走著,任逸的到來仿佛又勾引起老人的傷心之處,但隻有此刻才顯露傷感之色,我知道他在想念女兒。 “是我對不起她啊”,褚老悠悠的說道,也不知道說的是他女兒還是外孫女,語氣中盡是悔意跟感嘆。 我沒有說話,靜待他的下文。 隨後褚老深深一嘆: “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做出那種選擇,這應該是我承擔的才對啊。” 言語中有些微微顫抖,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背,悄然用生命之源術為他順氣,擔心有意外。 我輕聲說道: “爺爺,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您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老人停住身形,看著上空的那輪明月,久久沒動,身形顯得比平時要佝僂很多。 神識中發現不遠處的任逸在看著我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裡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