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變化,從被手電筒照到開始(1 / 1)

午夜。   月光透過古老的槐樹葉隙,灑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陳懷安有些拘束的跟在陌離後麵,一步步丈量著校園的每一寸土地。   “站住,你是那個班級的學生,這麼晚了還不睡。”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突然從拐角處出來,手裡的手電正照在陳懷安的身上。   “老師,我……”陳懷安有些不知所措,身為學生,對老師有天然的敬畏感,而且午夜了還偷溜出宿舍樓,這是嚴重違反校規校紀的行為。   “叫什麼名字?幾年級幾班的,你們班主任是誰。”中年老師說道。   “陳懷安,高二三班,班主任是高如雪老師。”陳懷安老實說道。   “先跟我去辦公室,老實交代你的問題,我告訴你,你這樣是要被叫家長的。”中年老師道。   就這樣,出師不利的陳懷安被中年老師帶去了老舊的辦公室。而陌離,卻被兩人忽略了,就像身邊沒有這個人一樣。   推開嘎吱作響的木門,中年老師先是往辦公室中間的爐子裡填了一些煤塊,然後又提著火爐上的燒水壺,往辦公桌上的茶缸子裡續了些熱水。   “說一說吧,這麼晚了不在宿舍裡老老實實睡覺,跑出來乾什麼?”中年老師問道。   “我……我隻是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陳懷安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然而中年老師並沒有被陳懷安這蹩腳的理由給糊弄過去,而是走到他的麵前,盯著他說:“透口氣?宿舍裡大門已經鎖上了,你怎麼出來的。”   一時間,陳懷安有些慌亂,感受著中年老師身上散發的寒氣,看著周圍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陳舊辦公室布置,他甚至想要拔腿就跑。   然而他知道,逃跑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於是決定坦白從寬道:“老師,我知道我半夜偷跑出來不對,我隻是想要看看深夜的校園都有什麼神秘色彩。”   中年老師聽到這話,不禁漏出一絲苦笑:“這位同學,你怎麼能夠這麼不安分,學校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上是不允許學生外出的,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你讓學校怎麼跟你的父母交代。”   “老師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回到宿舍睡覺。”陳懷安誠懇的道歉。   中年老師點了點頭,把手電筒得給陳懷安:“拿上這個吧,外麵黑燈瞎火的,小心別摔倒了。”   陳懷安有心拒絕中年老師的好意,但是中年老師被陳懷安再三拒絕後,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陰沉,見此情況,陳懷安隻能是膽戰心驚的接過中年老師遞過來的手電筒。   走出辦公室,外麵果然漆黑如墨,環境已經改變,即是丟掉手電筒也無法改變這一實事。   陳懷安雖然已經擁有了夜視的能力,然而當他舍棄手電筒後,卻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處境,黑暗中似乎有徘徊的身影喧囂著靠近。   陳懷安隻好拾起地上的手電筒,果然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那喧囂的身影再次隱藏到黑暗中,徘徊中等待下一次機會。   陳懷安看了看亮著燈光的老舊辦公室,隱約中能看到那坐在辦公桌前的中年老師的身影。   思索片刻,陳懷安還是決定先探索一下周圍。   在手電筒的幫助下,陳懷安找到了陌生的男生宿舍樓。   男生宿舍樓的一樓門口有兩盞白色的燈籠,還好宿管的臥室還亮著燈光。   宿管大爺被陳懷安敲玻璃的聲音驚動,嘴裡不斷念叨著:“壞學生,壞學生……”   “大爺,是老師讓我回來的,這是他送給我的手電筒,還讓路上我小心點。”陳懷安揮舞著手中的手電筒道,不知道為什麼,他認為現在有必要強調手電筒的存在。   似乎是出於對手電筒原主人的畏懼,宿管大爺還是讓陳懷安進了宿舍樓,並沒有難為他。   “奇怪,總感覺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我今天似乎是要陪某人去做什麼的,怎麼就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呢。”走在宿舍樓樓道中,陳懷安嘀咕道。   確認過門口的宿舍人員表,又抬頭看了眼404的宿舍號,陳懷安輕輕推開了宿舍門。   躡手躡腳的走到屬於自己的4號床位,困意上湧的陳懷安倒頭就睡。   早晨。   陳懷安被室友的起床聲吵醒,看了眼同宿舍的其他人都已經起床洗漱。   血色光芒照亮天空,籠罩在校園內的黑暗也被驅逐到更深邃的角落。   陳懷安在洗漱的時候,無意間發現自己道外影子似乎很像中年大叔。   劇烈的頭痛打斷了陳懷安的思考,在呆愣了幾息之後,他再次開始了洗漱。   “最近怎麼搞的,似乎遺忘了很多事情。”陳懷安小聲嘀咕道。   “想什麼呢,快點走吧。”室友的聲音打斷了陳懷安的思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教室內。   同學們都在安靜的早讀,唯獨陳懷安手裡拿著一個手電筒仔細端詳。他也說不清到底為什麼,明明是白天,自己卻要拿一個手電筒來上課,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一定要帶上手電筒。   早讀結束,陳懷安和室友們一起來到食堂,身邊室友們都在愉快的用餐,但是陳懷安卻對餐盤中的蠟燭、香火等毫無食欲,且內心深處對這些食物非常的抗拒。   課堂上,陳懷安看著身邊空蕩蕩的課桌,忍不住懷念有同桌的時候,哪怕是一天的同桌,即使這個同桌還是一個惡毒,陰險的家夥。   “我應該有一個同桌的。”陳懷安想道。   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   “你是不是生病了,喝口水吧,我看你的臉色好難看。”同桌將水瓶遞給陳懷安,關切的問道。   “謝謝你,我的同桌。”陳懷安在桌鬥中的手鬆開手電筒,接過同桌遞過來的水。   “我,有同桌嗎?”陳懷安脫口而出道。   “你在說什麼,我不一直都是你的同桌嗎?”同桌同學有些古怪的看著陳懷安。   “抱歉,我,最近腦子好像壞掉了。”陳懷安有些歉意的說道。   “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早晨都沒有吃飯,我這裡還有一根蠟燭,不介意的話,你就吃了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掉的。”同桌拿出一根白色蠟燭,放到陳懷安的麵前。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等待陳懷安的選擇,老師不在講課,學生也不再記筆記,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陳懷安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