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過繼的待遇比親的好啊…”還好,姚兵這次記得說話要小聲。 遠遠見祭司大人用貝殼捧起一甕清水,再佐一木勺這幾天落英參與製作的釀果,請鮫族的首領喝。 哦,是聖水…落英這幾天,也偶然聽到一些。 首領捧起,一飲而盡。隨後幾人麵麵相覷,傳遞眼光。 相互之間點點頭,在聖典之前,將兩手壘成塔狀:“鮫類壽命漫長,常人無可比擬。今得收留,在此立誓,以後若伏波立朝,鮫族永不稱雄爭霸,報答神女存續之恩。神佑伏波光大。我族,願永為伏波昌盛之基石。” 群起拜伏。 “哇哦…”姚兵在人群後低頭:“這鮫族,夠意思。不過,也夠聰明…” “聰明?”落英問。 “嗯。好處已經占了,以後再霸著王位不知道多少年,我不信這裡這些人還能這麼滿麵春風…跟咱老祖宗說的不能‘占便宜沒夠’不是一個道理嘛?” 落英笑。 之後大家振臂高呼,恭賀鮫族第一個獲得神之賜佑。 這時大祭司手伸向空中:“‘巨力’,也離我們很近了!” “巨力”那兩個字,在空中發光。 “應當就在今晚…”她道。 “呀?”阿山在旁驚訝。他的兩隻手不由自主懸起,閃爍光亮。 “巨力!”有人指著空中的兩個字在閃光。 哦!是阿山… 阿山順利成了第一任“巨力”之賜的接掌者。也對。他一個人能舉起一頭雄鹿,仿佛天生就有這種異能。他的母親也能輕鬆拎起一整條鹿腿… 落英向祭司求問,果然,每個接掌者其實早就注定了的。神明隻挑時機,將神力賜下。 “巨力”兩個燙金的字,融入阿山軀體。 照例,他也要飲下“聖水”了。 遞上聖水,舀一勺釀果。祭司忽然變了臉色:“這是什麼?” 落英大驚。那是她的一個甲片,清洗漿果的時候掉了。竟然混在了這裡麵。 我… 這東西,很快就被發現,隻有她有。如此鮮艷,“釀造”幾天還不朽不化,被視為劇毒。 “啊…”落英這下百口莫辯。 “你…”周圍人目光憤恨,剛才飲下聖水的鮫族也紛紛起身質疑。 “我沒有下毒!…”落英想向阿山解釋。可她的雙手已經完全被鉗製。 “程…”姚兵停頓:“哎,你們,放開我妹妹!” 阿山倒是沒什麼,可鮫族不依不饒,看上去很不好惹。嚴詞提請祭司出麵主持公道。 祭司走下來,掰著落英的甲片仔細研究。 落英趁兩臂鬆解,徒手撈取了那枚脫落的甲片:“我真的不是故意下毒!不信,你們看!” 她當眾將甲片吞下。姚兵目瞪口呆。 “這個東西是貼在我指甲上的飾品而已,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祭司神情異樣,看了她一會兒:“你自出生,就帶著這種圖案嗎?” “啊?…” 場地寂靜。 “嗯,放開她…”祭司發話。 什麼緣故?落英獲釋,姚兵來到她身邊。 祭司看著頭頂“火靈”那兩個字,再次將落英的手鉗起,仔細比對:“竟然如此相似…” 嗯?落英手上戴著一整副美甲。上麵畫著富有神秘色彩的圖案,是她獨家定製,精心描繪的。 這裡的人看“天機”,應該和他們看到的漢字不同。大抵都是類似的畫符。落英隻能慶幸,這副美甲救了她一命。 “你是,火靈聖母的化身麼?隻是,為何這‘火靈’卷軸,見了你不亮?”祭司眉目傳情,喃喃發問。 “火靈聖母?這怎麼又串‘封神演義’了…”姚兵片刻輕鬆。 當是落顏的地括為了照顧他們語言所致。 落英看著黯淡無光的“火靈”二字,搖一搖頭:“祭司大人,我不想騙您。我並不是什麼‘火靈聖母’。更不可能是這‘火靈’之力的承繼者…” 祭司看著她,露出微笑:“不要輕易否定自己。” “哎,對對,你看祭司大人說的多好。程總拿出在外麵的魄力來,不要輕易否定自己…嘿嘿…”姚兵笑。 “嘿,沒事,無論有沒有火靈,我都相信英姐。”阿山端起那甕聖水,對落英微笑。 他全喝了。一滴不剩。 鮫族看他這樣,也不便再說什麼。淡淡看了落英一眼,回到自己座位。 阿山雙手抓握。 “哎?阿山?這聖水喝完了,有什麼感覺?”姚兵問。 “我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阿山興奮:“我覺得我能一拳打死狼群的頭狼!” “得。這一甕水下去,噌,又冒出個‘張無忌’來。”姚兵漫不經心。 大家也都在為阿山高興。 阿山站到人群中央乾笑兩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又覺得不夠。再向姚兵走過來:“哎,大兵哥!我現在也獲得了神祝,是不是也應該像鮫族那樣,說些什麼?你平時說話有趣,教教我…” “啊?這…多打獵物早致富?” 又要開始不正經了。落英攔住他:“阿山,其實你什麼都不用說。你得到了神的力量,以後就成了這裡居民的保障!用你的行動,證明才是。” “嘿!英姐說的對!” 阿山又跑回人群中央:“我覺得,我什麼都不用說!我得到了神的力量,以後…做大家的保障!我會證明!…” 哎…落英默嘆。 “還有,多打獵物,早致富!”阿山伸出大拇指。看樣,釀果也吃了不少。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夜幕降臨,席宴尾聲,鮫族獻曲。曲音淒婉。這是這裡第一次,有了音樂氣氛。 “月光長長長長,到故裡…”姚兵在清唱。 落英摸著自己指甲:“你這?” “嘿嘿,我這聽著他們的曲子,自然就唱出來了。大過節也不給來點歡快的…” 頭頂上月正圓。 “你說這個甲片,吃下去,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落英在擔憂。 “甲片,塑料的吧?問題不大。理論上怎麼進去的怎麼出來。不過,你那上麵是不是還有膠?膠恐怕…”姚兵晃晃腦袋:“哎呀,別想了。不談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 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大家酒足飯飽,吹拉彈唱。好不快活。 嗷嗚……一聲嗥叫,響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