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 關了門,姚兵一把抱住。沒有經過任何醞釀,這兩個字沖口而出。 他竟然哭了。因為看到落英布滿肩膀的劃痕。也知道以落英和曲秘書這樣的身手,被捕隻會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故意來找他。 把僅有的那一條薄毯包在落英身上。讓她躺下。 “嗬。”落英看著眼前為他心如刀絞的男人:“我現在變成了傀,其實不覺得疼…” “胡說!” 姚兵把她抱的更緊。望著這間倉庫一樣淩亂的小屋,意亂如麻。視線再度模糊。 就這樣過去一整晚。落英成了傀之後,被迫穿的很少。姚兵絲毫沒起男女之意,隻讓她安靜休息。 “呦,你很喜歡嘛!”女傀一早直接打開了他們的房門,見他抱著落英,很高興。 一縷刺眼的陽光曬下來,將姚兵弄醒。 還忘了。在這裡,他從沒有什麼隱私。女傀想什麼時候進來就什麼時候進來。 “那我把她送給你當新娘。你好好做我的大將軍。” “嗬,送給我…”姚兵看懷中落英頻頻聳動的睫毛,不想爭執吵醒她:“那她以後要住在我這裡。” “哈哈哈哈哈哈!…”女傀朗聲大笑。還是把落英驚醒了。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怪不得都說臭男人。既然說送給你當新娘,當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人!…” 女傀揮揮手,上來幾個傀不由分說就把剛醒的落英強行搬走。弄得她驚慌失措。 “你特麼!…”姚兵怒。 “怎麼了嘛!”女傀伸手勾勾他的下巴,很是輕佻:“晚上再給你送回來。不會虧待你的。” “你來!” 女傀把姚兵帶到圓廳。經過這段時間,她學會了弄自熱米飯,也適應了用勺子吃飯:“過來坐下一起吃。今晚給你辦喜事,明天就要準備大舉進攻了。直痛官府。你可要賣力!” “嗬…” 到晚上,他們果然把落英打扮成個新娘樣推上來。雪白新娘服,畫著鬼裡鬼氣的濃妝。 她站在一個帶輪子的木板上,不用自己走。表情僵硬,見姚兵勉強笑了笑。 花瓣飄飛,各種赤腳的傀們跳著魑魅魍魎亂舞,背景音樂還是那首《山魔王宮殿》。鬧騰夠了才推著落英去姚兵房間,主動給關上門。 落英一直不曾改換姿勢。等獨處才知,原來是她的腿被繩子直接固定在一個A字高凳上。 成了傀的她通體雪白,體格堅硬,骨瘦如柴。 一進來就麵帶羞澀,躲避了姚兵的目光。 “怎麼了?” 姚兵忙著幫她鬆綁,忽然發現,她那件新娘長裙下麵,什麼都沒穿。 原來這長裙加凳子,就是方便直接辦事的。忙於蹲著解繩的姚兵一瞟而過。僵在當場。 “你看見了?!”落英略慌。不怎麼甘願。 姚兵連忙搖頭:“沒看清…” 氣氛尷尬至極。 落英扭身走下來。剛才的她,就像是被固定在基座上的發條娃娃。 姚兵想表達一點關心:“哎,你,怎麼樣啊?累壞了吧…” 心氣高的落英坐在床邊,不太高興。也不回答。把一身塗料樣的妝容卸乾凈,就先睡覺了。 熄燈。姚兵還是把薄毯都裹在落英身上。不越雷池。 “嗬,你蓋著吧…我現在是傀,不知冷也不知疼。”黑暗中,落英把毯子遞過來。 他沒拒絕。惡戰當前,再凍一夜,可就徹底著涼了。 “曲秘書在哪?也跟你來了?”兩人就這麼說話。 “嗯,跟其他傀在一起。” “那是人能住的地方?!”姚兵的聲線跳躍。傀的住宿條件他巡視過無數遍。什麼鬼樣子,他最清楚。 雖然曲秘書自從知道了他倆戀情之後處處給小鞋,可他心裡並沒有記恨。這種時候,還是記掛她處境的。 “其實沒那麼差勁。”落英說:“傀之間都很溫順,不會沖突,不需要吃飯,沒有冷暖知覺。除非肢解,否則一直活躍。它們甚至連需要的氧氣都很少,能在空氣稀薄的地方存活。我在那裡麵才呆了幾小時,你知道我想起什麼了嗎?” “什麼?” “工廠主可太想要這樣的普通工人了。機器一樣,不需要工資消費,不需要娛樂,更不需要哄他們開心…” “喂喂喂,你,別之後煉出一幅鐵石心腸來哇!”姚兵警鈴大作:“我們打工人…” “哈哈哈哈…”落英笑。 “我倆原本伴在一處。知道你的傀大王來挑侍寢的,我就故意走上前了。” 原來是她“自主請纓”。 “我看那個傀給你挑人蠻用心的。看來真的很想籠絡你…” 這陣姚兵被說的心癢癢:“我說,你…” 這時候落英發出嬌嗔的警告:“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動我一下試試。” 姚兵瞬間滅火:“我,怎麼會。這種時候,又不是禽獸…” 又一晚相安無事。 清晨,姚兵吃東西,幫落英準備。然而她並不吃。 “我們…其實還沒談過戀愛。這算,先婚後愛?”姚兵望著她,這極致乾瘦的身材。 “什麼先婚後愛。之前在這地括裡,你也沒少強裝丈夫…”落英坐在床前,兩手交疊。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姚兵心中悸動不已。總覺得,像是已經娶到她了。 咽咽唾沫。 “你怎麼了?”落英麵帶微笑。 “其實你們來之前,我都已經在打退堂鼓…”姚兵跟她說了這個女傀父母的事,連連搖頭。 “我真的,現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幫這麼個畜生不如的打江山…” 其實落英來之前,他都有些動心思,消滅這個為禍一方的傀大王。 落英卻更平靜:“我聽落顏給我講過這個女傀人的故事…她史上是這伏波擲傀之域的一劫。雖最後被平定,然不可否認的,她的出現,震驚王室。也給那些隻知道吃喝做樂,魚肉鄉裡的王爵知道,他們自以為是的平靜下,其實蘊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力量。每一股,都可推翻他們。” “什麼?!”姚兵愣。 落英便再把前言重復了一遍。 “這話,是落顏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說的?” “當然是我自己。”落英笑答。 姚兵坐下:“你們倆,竟然說了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