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落胎後,一直在娘家幫襯著母親做些農活。 偶爾來她家串門兒的前後鄰居,看到秋月的模樣,都忍不住的唏噓不已,紛紛感慨著:可憐這丫頭的模樣了,這麼年輕就守了寡,人活著就的往前看,不行再嫁一家吧。 秋月母親聽後,心中大喜,看來秋月現在嫁人了,也不會讓鄰居議論了,所以便讓鄰居們幫著留心一些合適的對象。 很快,秋月便迎來了她的第二段婚姻。 她其實從內心中是抵觸的,她不想小木匠才去世不到一年,自己便嫁人了。 可是,這一切能由的秋月自己做主嗎? 她每天半夜醒來時,她都想獲得自由,離開月牙兒鎮,這裡的一切總是讓人窒息。 她記得十五六歲時,有一次和父親去長春,她看到大城市人們的生活和這裡很不一樣,有電影院、大飯店、賣各種衣服的百貨商店。公園的角落裡,還有一些少男少女在竊竊私語,舉止十分親昵。當時的秋月並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現在才知道,這樣的行為叫做談戀愛。可是在他們這裡,婚姻隻能聽父母的,自己能選擇對象的少之又少。 秋月的相親對象,是鎮裡殺豬的屠夫,在市場裡經營著屬於自己的攤位。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個體戶”,他也是當地少之又少的“萬元戶”。 屠夫的前妻兩年前因病去世,她留下了一個三歲的女兒,女兒一直留在屠夫母親那裡,所以屠夫相當於單身。 相親那天,秋月看著滿臉絡腮胡子的屠夫,她實在是無法喜歡,尤其是屠夫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掃視,這讓秋月更是格外的反感。 可是,秋月母親卻是很歡喜。 原因便是,相親那天屠夫拎著整整一頭豬的下水,來到秋月家中。這讓很久沒有沾到葷腥的弟妹,實打實的解了饞。 母親見到屠夫的大手筆,激動的兩眼放光,如果秋月嫁過去,那家裡的夥食便有了改善,這樣的好事,在那個貧瘠的八十年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相親結束後,屠夫表示很喜歡秋月,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二人盡早結婚。 晚上一家人在飯桌上,吃著中午剩下的豬下水,各個喜上眉梢,尤其是秋月的弟弟大強。 “大姐,你快點嫁過去吧,這樣咱們家就能天天有肉吃了!”秋月的弟弟舔著手指上的油脂,樂嗬嗬的說。 “你就知道吃,簡直是個豬!”秋玲譏諷著弟弟。 “你不是豬,你還吃什麼下水,我看你吃的更香!” “好了!別吵了,什麼規矩,飯桌上嗆嗆啥!”秋月父親出言喝止姐弟二人。 秋月聽後,沒有說任何話。 秋月母親看了一眼秋月,她知道秋月這是不樂意嫁給屠夫,於是吃過晚飯後,秋月母親把她拉到家裡的倉房裡。 “大妮兒,媽跟你爹的意思,你也就別矯情了,盡快嫁過去吧。” “媽,我不怎麼想嫁給他。” “為啥?”秋月母親臉上露出不悅。 “他臉上全是胡子,我害怕。”秋月小聲的嘟囔著。 “秋月啊,你已經嫁過人了,不是黃花大閨女,已經沒啥選擇的餘地,而且過日子又不是吃模樣,嚼模樣,一般人就行了唄。” “媽……”秋月有些委屈。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個月初八你就嫁過去吧!” 很快便到了秋月第二次結婚的日子。 她雖然是二婚,可是這一次依然很風光,屠夫花了大價錢娶了秋月,並且還用鎮裡唯一一輛吉普車接的秋月。 婚禮也是在鎮裡唯一的飯店舉行的,一時間,秋月娘家的鄰居都說秋月命好,二婚了還是風光大嫁。 新婚之夜,秋月看著屠夫丈夫,她有著害怕。 尤其是他脫了上衣,那赤裸的胸膛上長著濃密的胸毛,更讓秋月恐懼。 屠夫看著貌美的秋月,他瞪著猩紅的雙眼,嘴裡噴著酒氣對秋月說:“脫了吧,早點睡!” 秋月沒有說話,她拉滅了燈繩,在黑暗中悄悄的脫衣服,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當著屠夫的麵前,脫掉自己的衣裳。 “哎呀,你咋這麼墨跡,脫個衣服這個費勁兒!”屠夫不耐煩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秋月一個激靈。 “我……我快好了。”秋月小聲的說。 秋月的話音才落,屠夫一把把秋月按在炕上。 整個過程中,秋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隻盼望能夠快點結束。 屠夫似乎對秋月的態度很不滿意。 “哎,我說,你是死人嗎?一點聲音都沒有!你跟你先頭那個也這樣嗎?” 秋月聽後,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十分難為情,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提她的前夫呢? 屠夫見秋月沉默著,他很不服氣,使勁兒用粗糙的大手,在秋月的屁股上擰了一下。 “哎呦,你乾啥呀?”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是死人呢!” 新婚之夜,就在這種極不和諧的氣氛中度過。 秋月在自己不滿的情緒裡,慢慢的睡著了。 她本以為,這一夜就這樣過了。 她沒想到,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屠夫再一次爬進她的被窩。 “乾啥啊?”秋月揉了揉自己還沒睡醒的雙眼。 “你說乾啥?”屠夫的聲音顯得不耐煩,“你大晚上的,又把衣服穿上乾啥?你有病呢,真他媽矯情!”屠夫三下五除二,把秋月穿好的線衣、線褲又一次扒了下來。 這一次,屠夫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因為他要趕在天亮前抓豬,然後收拾好了拖到市場去賣。 屠夫走後,秋月看著石灰磨的光滑的墻壁,她有些發呆…… 她對現在的生活,有些迷茫、恐懼。 終於等到了三天回門時候,秋月打算在娘家多住幾天,這樣便可以躲避屠夫。 當屠夫聽到秋月說要在娘家住幾日時,他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不悅,可當著秋月父母的麵兒,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能帶著一臉的不痛快,訕訕離開。 秋月看著屠夫的背影,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又為自己感到悲哀,才剛剛結婚,就到了這份田地,那麼今後的日子,她該如何麵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