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種真的英雄主義,認清生活的真相依然熱愛它,看過世俗的虛偽依然做自己。 窗外的喧囂隨著刺眼的陽光擠進窗簾縫,她仍然閉著眼,像屍體一樣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年年,別天天賴在床上!” “知道啦媽,在家躺也要說我,出去玩也要說……” 瞇著眼,繼續神遊。從有自主思考的能力開始,楚嘉年就知道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孩子,她並沒有什麼特長,不會唱歌跳舞,更不追星,成績也隻是中上。 也曾幻想過變成女強人,而現實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天賦的設計師,也許生來便是蕓蕓眾生,往後便是碌碌無為罷了。 索性楚嘉年還有樂觀這個優點,這輩子就決定是鹹魚一條啦! 她最愛的事大概就是胡思亂想,例如:“表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和我溝通……”“電話被拉黑和拒接有什麼區別呢……”“到底是環境改變了人,還是人本來就是那樣,隻不過現在本質顯現……”“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難得的五一假期,楚嘉年想到和發小的電影之約,還是掙紮著起了床。 摸出被窩裡的手機,三條未讀語音:“3點的電影!別忘了”“晚上去吃啥”“吃火鍋吧,哎呀太熱,吃烤肉吧,但是最近有點上火,要不吃越南菜”。 瞅了一眼窗外的陽光,唉,“才一點別急呀,化個妝就出門嗷”,放下手機,人又躺下了,她隻覺得出門好累,洗澡、洗頭、護膚、化妝,真的好想繼續午安。 走出房門,就看到老媽正在看電視,人還沒挪到浴室。 “大小姐終於舍得起床啦,床都被你睡了一個坑!” “嘻嘻,那個媽我等會兒和莉莉去看電影。” “你表哥回國了,明天晚上去你姑媽家吃飯,見麵記得叫人。” 忍不住內心吐槽,懂了,霸道總裁你追我逃,第一章回國。 “好吧,可以不去嗎,我和他不熟呀……”隨著王女士的沉默,楚嘉年知道自己明晚還得出門“應酬”。 化完妝對著鏡子自戀了一下,雖然不比那些大美女,可咱這白白的臉蛋、大杏眼、高鼻梁、櫻桃小嘴也怪可愛呢。 一看時間,兩點半! 趕緊給茉莉莉發消息,“快啦快啦上車啦”,還沒出門,口紅忘帶了,又跑回去拿,關上門還能聽見王女士的嘀咕:“整天丟三落四的!”。 楚嘉年這一刻無比希望自己能有個親哥哥,好來分擔一下老媽的注意力,難道鹹魚就不是魚嗎! 趕到電影院,還差五分鐘,好險。 “臭嘉兒,趕緊進去吧,喏給你買的奶茶,你的票。” “嘿,莉莉你真好,愛你喲。” 比起看勵誌的,其實楚嘉年更愛看搞笑的,畢竟搞笑是真的搞笑,但是勵誌弄不好就是強行煽情。沒轍,好友相邀舍命奉陪,隻要不睡著,就不會被發現在摸魚。 磨人的兩小時終於結束了。 楚嘉年走出電影院,發現好友後側有一個男生,一米八幾的身高,齊耳的亞麻色短發,濃濃的眉毛,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閃碎著溫柔的光。隨後三個人進了同一家烤肉店。 她表情疑惑,滿臉問號,隨著莉莉的眼神示意,眼神逐漸清澈,難道是順路。 直到坐在同一桌,不由感嘆,這路也太順了吧。 “茉莉莉!不是不吃烤肉嗎?不是討厭男人嗎?” “噓噓噓!這是我學弟,打遊戲認識的,他剛好來玩,招待幾天。” “嘖嘖嘖。” 後來楚嘉年才明白,原來江大對麵大學的學生也是她這個江大學姐的學弟。 學弟十分紳士的烤肉,修長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擺弄著烤肉,看著莉莉的星星眼楚嘉兒明白,限時戀愛腦已上架。 回到家,在楚嘉年的“嚴刑逼供”下,茉莉莉終於坦白。學弟是專門追過來,畢竟頂著一張娃娃臉哪個男生看了不迷糊,難道這就是戀愛腦兩級反轉嗎。 “好嘉兒,你怎麼想著離職了?” “難說,雖然副總同事都很好,可是我們老板很難評。天天洗腦,要我們感謝公司給我們工作機會,懷著感恩的心,把公司當家。又是單休,而且還拖發工資都快一周……莉莉啊快點變成富婆包養我吧!時不可待呀!等我60歲大壽給我送輛阿斯頓馬丁!” “我也想呀,有錢了給你送勞斯萊斯幻影!” “莉莉的餅就是比別人的香。” 夜晚的微風拂過少女的臉,正當是年少,不知愁滋味。還沒到夏天,風已經有了些暖意。 短暫的假期隻剩兩天,楚嘉年躺在床上皺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許古人說的對: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 第二天晚上是和多年不聯係、一點不熟的熟人表哥的“會晤”,意外的,表哥瘦了很多,高挺的鼻梁更加清晰,黑曜石一般的小鹿眼藏著柔光。 胖子都是潛力股!她默默地吃飯,並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耶,沒人關注就是i人的舒適區。 “年年,明天要不要送你去A市,剛好過去辦點事。” “哈?還有這種好事!”楚嘉年一時嘴快,盡力無視表哥強忍上揚的嘴角。 高鐵和開車的時間一樣,肯定坐車舒服呀,還可以送到樓下。 “謝謝,阿澤哥!” 這是什麼人間好表哥,這頓飯吃的真值。 葛優躺的攤在“好人卡”表哥的後座,楚嘉年咬唇思考,有沒有好姐妹能介紹給這位青年才俊表哥。楚嘉澤,29歲,985本碩連讀,國外讀完博士,現在準備回國發展,家境優越,老媽在開公司,老爸是公務員。 楚嘉年迷迷糊糊亂想著,車已然停下,望著窗外陌生的環境。 “嘭!” 一位男士坐上了副駕駛。一身黑色襯衣,病容似的蒼白臉色,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楚嘉年怎麼也看不清他瞳孔。 “到了年年,要送你進去嗎?” “不用啦,我自己去,你去忙吧阿澤哥。” “我到時候可能在A市發展,有空聯係。” “好嘞哥。” 她下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微風吹過他額前的發絲,漆黑的眼眸,像深不見底的湖水,透露著一股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