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多出個女子?”村長臉色大變,看到雲瀾霏比男子更嬌俏的臉蛋時轉而興奮難耐,“這個女子更漂亮!抓住這個女子,將她獻給天神!” 雲瀾霏來不及譴責男子的所作所為,就被男子抓著手腕,跟著男子逃亡。 沒有就這樣放棄她算他有點良心。 眼見著要被追上,雲瀾霏掐了個定身術,把村民定在原地,轉身就跑。 “跑,定身術隻能定住他們半刻鐘。” 約二三十個村民從一個巨型的蓮花花燈下麵跑過去,聽到遠去的腳步聲,雲瀾菲才冒出頭,“人走了。” “多謝。”男子說完就跳下去,回頭看雲瀾霏,“在下丘鑰楓,姑娘怎麼稱呼?” “……雲瀾霏,這位兄臺怎麼稱呼?……” 雲瀾霏未說完,隻聽丘鑰楓問道,“丘鑰楓,雲瀾澤是你......?” “……是我師弟,兄臺可知他在何處?” “走,帶你去。” 雲瀾菲無奈,隻得跟上,這是目前唯一一個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的大活人。祈禱她那憨憨老五還完好無損吧! 雲瀾菲一進入此地,就感覺萬分奇怪,沒有活人氣息,卻有很強活人堆積已久的怨氣經久不散。看到村長身上纏繞的血煞怨氣才稍有眉目,未來得及深思,就被這一係列變故拖下水。 既然這個叫丘鑰楓的男子知道她家老幺弟弟的名諱,自然是見過的,甚至可能有點交集。 “可否說說情況?” “……” 雲瀾霏:“??” “……”丘鑰楓,“當下境況……” 丘鑰楓是比雲瀾菲早兩天入結界的,彼時還是晚上。 ...... 丘鑰楓站在溪流旁,月光朦朧,隻照得亮腳下的路。他選了一個方向,周圍樹影斑駁,像暗藏的怪物,隨時會跳出咬人。走到盡頭是一片竹林,入目無路。丘鑰楓環視一周,沒有發現異常。就掉頭往回走。走回原地,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沒有確切的答案,就向另一邊走去,越過了鏡像的折疊線的一刻,腳下的影子扭曲變形,然後恢復正常。他沒有發現,此時鏡像效應已經產生出一個與自己長相一樣但性格相反的物人,他還在繼續探查。 等到丘鑰楓找到進入結界的法子,剛傳送進去,就遇到守株待兔的物人。對方由他衍生,招式本領都沒差,更多了幾分不計後果的淩厲,更是使計將他打傷,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農家柴房,手腳被困,身子疲乏,怕是被下藥了。 身邊還有好幾個被打暈的人,丘鑰楓打量著,尋找出去出口,這間屋子隻有右邊墻上開了有個透光的窗戶,日光灑在地上,空氣中有飛揚的塵屑。等了一會,那些人也陸續醒來,看丘鑰楓的眼神帶著恐懼,恐怕也是被他衍生出的物人給抓過來的。唯有一個十來歲的圓臉大眼小孩縮在墻角,看著他帶著新奇的打量,似是察覺到他與那個物人不是同一人。 這本也因丘鑰楓所致,縱使有百口也難辨,更何況他對於自己沒有早些發現鏡像也自愧,對這些人愧疚,就更不屑於狡辯什麼。 “你和他不是一個人?”雲瀾澤說。 丘鑰楓很詫異,這孩子有五感很強,天賦很好,可惜被抓。 有人問:“你怎麼確定?” “直覺。”雲瀾澤驕傲的挺起胸膛,“我三師姐說的,直覺有時可以救命。” “嗤,那你三師姐感覺到你在這裡了嗎?” 雲瀾澤剛要說話,門口傳來人聲,伴隨著鐵鏈拉動的聲音。有人來了。 咣當——門撞擊在墻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爺們,臂膀肌肉隆起,滿臉橫肉,視線掃視一圈,最後落在看起來最為白嫩可愛的雲瀾澤身上。 “就他了,把他抓出來。天神最喜歡這種嫩嫩的祭品。” 雲瀾菲想到最初所見,不由對丘鑰楓肅然起敬,這可能還是老五的救命恩人。 “……你們一定經歷了非常殘酷的一場戰鬥。”雲瀾霏正色道,“現下情況危急,我懷疑他們在進行邪神祭祀,我們得盡早破解。” “閣下有何高見?” “暫時還不清楚情況,我進來大概一個時辰。” 二人恰好走到河邊,前方有幾個村民在翻找什麼,二人往後一瞧,後麵也冒出幾個村民,雲瀾霏恰巧和一人對視,村民大喊:“找到了!他們在這裡!” “!!!”雲瀾菲拉著丘鑰楓踏上石板橋跑到中段,手中一空,丘鑰楓停止的慣性扯得雲瀾菲也停下。順著丘鑰楓的視線回頭一看,那群村民猶豫著不敢上石橋,表情恐懼,然後聚集在一起仿佛在商量什麼,片刻後又各自散去。 看到村民這麼懼怕,雲瀾菲心中忐忑,這群村民身上有種極端的自信,行事風格十分肆意妄為,仿佛他們敬仰的天神就在他們身邊守護他們,但卻在踏上石板橋猶豫了,這邊有什麼東西讓他們如此畏懼? 現下情況不明,但是也走不得回頭路。 “走吧。” ...... 河邊有棵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二人在樹下生起一堆火,坐在火堆旁,跳躍的火光照亮了兩張漂亮的臉龐,給沁涼的夜晚帶來一絲溫暖。雲瀾菲拿出一張毯子墊著,和村民鬥你追我逃大半天,她又累又困。 “看時辰有寅時三刻,還能睡一會,麻煩兄臺守下夜,我養足精神明天帶大家出去。” 說完也不等丘鑰楓答應,拿出另一床毯子蓋在身上,靠到樹上準備睡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剛靠上,雲瀾菲天旋地轉,意識被強製拉走,再睜開眼睛麵前就是幾個兇神惡煞、身強體壯的肌肉男人。 雲瀾菲被強行共情了。 但是在丘鑰楓看來,雲瀾菲是躺下就著。 “她”看著眼前三四個大漢伸手來抓她,耳邊是女人的尖叫哭喊,感覺這個身體在全力反抗,下一刻頸後一疼,眼前一黑。等再次睜眼是無盡的大雨,雲瀾菲感覺到正被人抬著在雨中移動,女人被綁在一個類似竹床的架子上,周圍急促的腳步和絮絮私語聽不真切。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臉上,順著發絲落下,雲瀾菲能感覺到女人的掙紮,但身下舉著她的人手如鐵臂,紋絲不動。 感覺到被人放下來,束縛帶也被解開。雲瀾菲鬆一口氣的同時感覺這具身體更加緊繃,想動卻動不了,並且慢慢開始發抖,好像預料到後麵的事情。不過幾秒,目光所到之處出現一把閘刀,從上麵落下來,一道閃電劈開黑夜,閘刀劃過一道冷光,隻感覺下身一輕,有一種涼涼的感覺,隨之而來的巨疼,疼的雲瀾菲分不清是這具身體的冷汗還是她自己的冷汗。 雲瀾菲感覺到幾個人搬著這具身體,看得到他們嘴巴開開合合,世界寂靜無聲,雨水沖刷地麵,血水混著雨水,一起流進溪流。 這具身體還有意識。 下一刻感覺到有尖銳的物品劃開肚子上的皮膚,有人伸手進去在肚子裡翻找什麼,女人的意識漸漸模糊,在最後一刻看到血染的村長臉上露出癡迷的笑容,手上捧著一個還在跳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