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個土匪,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 李重茂二人慢下來的時候,土匪們就明白,定然是被發現了,索性就直接現身。 看著這些土匪,李重茂的心中覺得好笑。 他們大部分人都衣衫襤褸,手中的武器也是參差不齊。為首的幾人拿的是鋼刀,後麵幾人手中的刀,已經不能稱之為刀了,隻是鐵片。 最後幾人,手裡拿的完全是農具。 土匪頭目,舔了舔手中帶血的長刀,大喝一聲:“給我圍住!” 所有的土匪立刻加快了腳步,將李重茂二人團團圍住。 土匪頭目上前打量了二人幾眼,見對方衣著華貴,內心妒忌無比。 一樣都是人,憑什麼有人生下來就富家子弟,錦衣玉食,還俊朗無比。而自己天生受窮,還醜陋難看。 “把衣服扒乾凈趴著,大爺饒你們不死!”頭目的雙眼閃過一絲血絲,惡狠狠的說道。 李重茂笑了笑,馬繼續往前了幾步,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是被逼反的農民。在政治清明之時,會老老實實的耕地。 之前葛知員的統治,讓他們被迫放下鋤頭,拿起鋼刀,成為了土匪。 見李重茂居然把自己當成空氣一樣,看都不看一眼,頭目大怒。 他的眼睛閃出陣陣暴虐,怒吼道:“老子今天要挖了你的眼睛,讓你有眼無珠!” 說完,他縱身一躍,手持鋼刀,便斬向了李重茂。 李重茂目光一凝,此人居然有如此的身法,而且衣服得體,鋼刀鋒利。恐怕此人與其他的土匪不同,並非是被逼而反的。 李重茂騎在馬背上,身體微側。頭目便擦家而過,穩穩的落在李重茂的背後。 頭目心中憤怒更大,立刻轉身,再次向李重茂殺來。 李重茂也不轉身,隻是右手往後一伸,雙指便夾住了看來的鋼刀。 雙指一用力,頓時鋼刀斷裂。 李重茂雙指一劃,夾住的鋼刀碎片,便輕易的割破頭目的喉嚨。 死屍落地,鮮血撒了一片。 整個過程,李重茂顯得極為輕鬆,殺死頭目,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渾身上下,滴血未沾。 劉牧之也都看的有些驚呆,他從小跟隨李重茂,從未見過李重茂練武,不知李重茂為何會有如此高強的武藝。 自己從小練武,雖說斬殺頭目也可以十分容易,但絕對做不到如此的輕鬆。 上次在王府內,李重茂輕易斬殺司兵,震懾住八百府兵。劉牧之就覺得奇怪,但一直沒敢開口詢問。 其他的土匪見狀,嚇的腿肚子都軟了,紛紛跪下磕頭。 平日裡,他們極為崇拜的頭目,居然被如此的輕易的殺死。若是殺自己,豈不是更加的容易。 他們沒有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年輕人,居然是如此厲害的高手。 這怎能讓他們不害怕,怎能讓他們不敬畏。 看著磕頭如搗蒜的眾土匪,李重茂輕輕的說道:“你們回去吧!” 對於這些土匪,李重茂的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現在無論是殺了這些人,還是抓了這些人,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聽到李重茂的話,這些土匪停止了磕頭,抬起頭看向李重茂二人,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見狀,劉牧之立刻嗬斥道:“聽不懂話嘛,讓你們回去。” 說完,劉牧之利刃出鞘。 土匪們被嚇了一跳,立刻起身往後退了數步,不過依然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你們找死!”劉牧之怒了。 “公子!” 一個膽大的土匪顫顫巍巍的上前一步,跪倒在馬前,開口道:“公子,我們回去也得死!” “為何?” 李重茂有些不解,難道土匪的規矩這麼嚴?搶劫不到就得死? 若是這樣,內部進行處治,就能殺死大部分土匪了。 “公子有所不知,此人……” 那人指著頭目的屍體,繼續說道:“此人是我們大當家的親弟弟,如今他死了,我們若是回去,定然會被處死!” 李重茂道:“原來如此!” “你們可以不回去,直接逃走!”李重茂說道。 那土匪嘆了一口氣,有些哀怨的說道:“我們大寨主裴震天,武藝高強,我們不管逃到哪裡,都難逃一死!” 李重茂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你們逃進房州,他還敢在城裡殺人嗎?” 這時,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土匪,上前一步,說道:“這位公子,正是如此啊!曾經有兄弟犯了大寨主的規定,逃進房州城。” “可是不到一天的時間,他的人頭就掛在寨門之上了!” 李重茂聞言,麵色變的極為陰沉。 能夠如此短的時間在城內殺人,還順利出城,這已經不是官府不作為的問題,完全是官匪勾結了。 如今葛知員等人雖然被自己殺了,但寨主的威壓仍在,這些土匪是萬不敢逃。 想到這裡,李重茂看向那土匪,問道:“你們山寨,總共有多少土匪?” 那土匪想了想,回答道:“有兩百多弟兄。” 李重茂又問道:“那麼你可知,整個房州有多少山寨?你們山寨在所有山寨中,實力如何?” “有多少山寨我不知道。我們山寨是實力最強的,小的山寨隻有十來個人,甚至隻有幾個人。” 李重茂思索了幾息,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寨主,殺他弟弟的人,就是信任的房州刺史,襄王李重茂!” “襄,襄王……” 聽到李重茂的名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土匪立刻嚇得麵無血色,渾身抖動不已。 如果早知道是李重茂,恐怕他們的首領,早就帶他們逃走了,根本就不敢攔截。 李重茂雖然到房州不久,可是威名已經在房州傳遍了。 以雷霆之勢,殺了整個房州所有的貪官,更是將葛知員等人淩遲處死。 李重茂對平民百姓是救星,但對土匪而言,簡直就是殺神一般的存在。 連貪官都如此,那麼對這些土匪恐怕更加不會心存手軟。 這段時間以來,各個山寨也在商談,未雨綢繆。如果李重茂殺了貪官之後,對土匪出手。 那麼所有的山寨都會聯合起來,共同抵抗。 李重茂雖然還沒有對山寨土匪動手,但已經成為他們噩夢般的存在。 說完自己的名字,李重茂與劉牧之便不再理會這些土匪,手中馬鞭一揚,向著掛榜巖快速奔去。 從李顯在房州組織大軍,如今已經數十年過去,天下風雲變化。 李顯已經作古,皇位已經到了李旦這一脈的身上。 不變的是,掛榜巖還在那裡,那張招賢榜早已不在,黃燦燦的銅釘,依然在巖壁上。 仿佛是李顯那不屈的精神,在召喚著李重茂。 李重茂盯著銅釘,眼眶不覺的有些濕潤。他仿佛看到了父親的身影。 似乎是感覺到了李重茂情緒的變化,胯下的駿馬,在那裡嘶叫不已。 劉牧之緊緊抓住李重茂的韁繩,輕聲喊道:“王爺!” 李重茂對劉牧之的話,置若罔聞,依然出神的望著掛榜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