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門大關。 崔府外,三道身影悄悄靠近。這正是李重茂三人。 此時,崔家其他出去找自己的人,也都該回了,崔家的人,應該是齊聚了。 崔家上下,此時正喜氣洋洋。 崔湜原本是太平公主的麵首和鐵桿,如今,成了李隆基陣營的人,這官運是越來越亨通了。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隨著夜幕的降臨,危險也在降臨。 兩個家丁正提著燈籠,邊走邊議論著。 “咱們老爺,這次可是一飛沖天了!” “是啊,憑著天大的功勞,總比靠女人強啊!”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希望老爺也能想著我們!”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猛然而出,從背後一刀便將二人刺死。同時極為迅速的捂住二人的嘴巴,並將燈籠接了過來。 幾名守在大堂的兵丁,見有人打著崔府的燈籠,向自己走來,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月初的月亮,本就彎彎的一道,十分的昏暗,再加上雲層較多,時不時的擋住月亮。 所以,在兵丁的眼中,除了燈籠,什麼都看不清楚。 等對方到了近旁才發現,居然是三名身穿夜行衣之人。 眾兵丁大驚,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三人全部斬殺。 兵丁的慘叫聲,驚醒了崔府內其他人,又有五十幾名兵丁沖了出來。 李重茂三人立刻沖了過去,猶如是狼入羊群一般,對著這五十幾人便是一通砍殺,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僅幾息的時間,那五十幾名兵丁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已經是崔府全部的武力了,一個手提燈籠的丫鬟,在不遠處,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 頓時嚇的花容失色,手中的燈籠掉落在地上,燃燒了起來。 劉牧之見狀,一個飛身上去,立刻將那丫鬟斬殺。 丫鬟是無辜的,但今晚的崔府,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否則,死去的就將是李重茂。 這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崔府內的人,立刻慌亂了起來,開始四處奔跑,想向外沖去。 他們的速度,又怎能快過三人。 李重茂三人立刻飛身上前,將一名名的崔家之人斬殺。 一個夫人模樣的貴婦,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眼神絕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名少年,抽出鋼刀,鼓足勇氣殺向了李重茂。 李重茂一劍劈下,鋼刀應聲而斷,同時斷裂的還有那少年的身體。 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崔府上下基本上被屠殺殆盡。 可是搜遍了整個崔府,就是不見崔湜的身影。 難道崔湜提前得到消息逃走了? 想想就覺得不可能,一來是李重茂臨時起意,除了他們三人,沒人知道。 二來,若是崔湜提前得知,那也應該在埋伏重兵在此才對。而不是隻身逃走,留下家人讓自己屠戮。 劉牧之抓來一名管家模樣的人,此人是崔府最後一名幸存者了。 “說,崔湜在哪裡?”劉牧之將刀架在管家的脖子上問道。 管家早已經被嚇破了膽,戰戰兢兢的說道:“老,老爺,去,去皇宮赴宴了!” “赴什麼宴?”李重茂問道。 “皇,皇上舉辦了慶功宴!” 聽到這裡,李重茂這才明白。 劉牧之也是鬆開了管家脖子上的刀。 管家見狀,立刻拔腿就跑。 李重茂腳往前一踢,正好踢中地上一把刀的刀柄。 鋼刀立刻飛出,正中管家的後背。 管家慘叫一聲,倒地身亡。 若是崔湜回來,見到崔家的慘狀,定然知道是李重茂下的手。到那時,定然會去告密。 可若是進皇宮刺殺崔湜,這未免太危險了。 皇宮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崔府可比,裡麵高手如雲。光是繡衣衛剩下的那幾位,就遠不是李重茂可以對付的。 劉牧之提議道:“我們在這裡等崔湜回來?” 李重茂沉思了一下,否決道:“不行,皇宮舉辦此宴,定然是通宵達旦,等崔湜回來,恐怕天已經亮了。到那時,就算我們殺了崔湜,也會驚動朝廷,無法脫身。” 蘇子墨道:“那我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返回房州吧?” “不行!”李重茂又否決道。 此時,他心中有個想法,那就是入宮殺了崔湜。 如果可能,最好是連皇帝一起殺掉。 如今權力已經失衡,即將全部集中到李隆基一人身上,就算李隆基不知道自己來了長安,也會想辦法弄死自己。 “子墨,你到修真坊那邊,隨時準備接應我們出城!” 修真坊,位於長安城的最西北角,從這裡出城,自然是隻能翻越城墻。 “牧之,你到皇宮外等我!” 聽到李重茂這麼安排,二人立刻明白,李重茂這樣入皇宮行刺了。 “王爺,這太危險了!”劉牧之十分擔憂的說道。 李重茂以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沒有時間討論這個了,按照本王說的來!” 劉牧之與蘇子墨畢竟隻是侍衛,對於李重茂的決定,隻能遵從。 三人立刻分開開始行動。 皇宮之中,酒宴正酣。 各種美酒佳肴,應有盡有。 有從小海撈上來的冰地雪魚,小海就是後來的貝加爾湖,在大唐時,那是中華的領地。 有回紇進獻而來的肥碩牛羊,渤海國進獻來的香米。 有新羅進貢的什錦,倭國進貢的刺身。 安南與海南等地生產的新鮮瓜果,也北用冷凍,快馬送到了這裡,成為筵席隻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西域諸國進貢的各種烤肉、囊、餅、水果,咬上一口,新鮮美味。 西域的胡姬,跳著風情迥異的舞蹈,細腰如同楊柳一樣的扭動。讓許多大人們,目不轉睛。 李隆基此時的心情無比的開心,原本大唐是三足鼎立,太上皇、自己、太平公主都執掌大權。 如今,太平公主已死,太上皇嚇得趕緊撇清關係,獻出所有的大權。以後的軍國大事,全部由李隆基裁決,自己什麼事情也不管了。 落得逍遙自在的太上皇,此時也在宴會之上,他的心情則是與李隆基形成了反差。 他讓出大權,唯一的要求,就是李隆基能夠饒過太平公主的性命。 但,李隆基不肯。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實際上,知父也莫若子。 李隆基知道,這個慫的不能再慫的父親,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敢反抗的。 果然,在得知太平公主死訊後,在李隆基麵前,太上皇僅僅是一聲嘆息,不敢有傷悲的表示。 那麼多的兄弟姐妹,都死於非命,如今就隻剩下自己了。太上皇也擔心,自己會步了兄弟姐妹們的後塵。 看見父親不開心,李隆基端起一杯酒,借著酒意說道:“父皇,兒臣祝您福壽萬年。兒臣想改元開元,您覺得如何?” 太上皇一怔,心道:你這哪裡是征求我的意見,分明是通知我。 改年號之事,茲事體大,若真是想征求自己的意見,定然是定年號之前,就詢問自己。 如今年號已定,隻是象征性的走個流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