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廖5(1 / 1)

黃皮子的事,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老頭提了那麼兩句,但直覺告訴我。   廖五家這件事跟當年的黃皮子有關,“你敢說,你們家沒惹過那些黃皮子?”   如我所料,在聽到我問黃皮子時,廖五麵色肉眼可見的煞白,半響垂著頭不出聲。   廖五不出聲,我也沒再繼續問,周四文看廖五這表情,幾乎已經猜到了。   三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直到,廖五再度啞著聲音開口。   他抬起頭來,布滿橫肉的臉上滿是糾結掙紮。   眉眼深處有些悔恨,想到已經死了的廖老頭,更多的則是恐懼。   “二十年前,我們家還沒搬到這兒,山裡鬧饑荒,地裡的野菜都被扒光了,那個時候,我媽剛懷了第一胎,沒營養。”   “我爹怕肚子裡的娃長不大,就…就…聽村裡人的意思,到後山掏了黃皮子墳…弄…弄回來剝皮吃了!”   “啥?吃了?”   聽到廖五說廖老頭不僅掏了黃皮子的窩,還弄回去吃了。   周四文震驚的叫出聲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廖五點點頭,瞳孔猩紅。   “這也是我爹去世後,家裡總出事我媽才告訴我的。”   之前,他並不清楚這些。   黃皮子是五仙之一,平常人被纏上都害怕,更別提惹了。   廖老頭是真厲害,竟然吃了,我搖搖頭,還真是不要命。   現在想想,黃皮子半夜到廖老太家鬧騰也說的過去了,“這東西最記仇。”   “看來,你爹墳被掏空也跟這有關?”   廖五並不知道廖老頭墳頭下陷的事,突然聽到我說他爹墳頭下餡。   愣了一下,神色立馬緊張起來,“什麼掏空?我爹的墳被人動了?”   翻新廖五是知道的,就是他自己翻的,可塌陷什麼意思?他離開前還好好的。   我與周四文對視了一眼,將剛才後山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我摸著下巴沉吟,“猜測,那墳之所以會下餡的那麼快,就是裡麵被掏空了。”   墳頭上她們擺了貢品,裡麵是空的,雖說那些供品也沒多少重量。   但畢竟都是些水果,再加上這幾天連著下雨,好巧不巧,就剛好給她碰上了。   廖五一時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是他爹起的。   可這果,卻報應在了他跟他媽身上。   前段時間家裡鬧騰的厲害,他看到那些東西後,也不敢讓他媽繼續住了。   將他媽安頓到了鄰村的大娘家,“平安,你說這怎麼辦啊?我實在受不了了?”   廖五一個大男人,在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後,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那隻泛著灰白的眼睛外翻著,怎麼看怎麼瘮人,黃皮子這事兒,說實話,我也處理不了。   除非,讓廖五將被他爹殘害的黃皮子供起來,不然,那些東西復仇心強的很。   廖五跟他媽,遲早的死。   我掃在廖五小手指上貼著的創可貼上,出聲,“黃皮子弄的吧?”   廖五頓了一下,擦了擦眼淚,垂頭看著自己小手指上纏著的創可貼,點了點頭。   “我將我媽送走後,回來殺豬,那豬突然像瘋了一樣,調轉頭來咬了我一口。”   廖五顫顫巍巍將小手指上的創可貼揭下,裡麵的小手指已經斷了,血肉模糊。   周四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信,“豬咬的?”   廖五苦笑點頭,“嗯。”在這之前,他也不信豬還能咬人,可經過那天的事,他徹底信了。   “黃皮子都能把昏睡中的人丟到外麵,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這一次輪到周四文沉默了,就在這時,周四文的電話響了。   他掃了一眼,向我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接電話,我隱約聽到。   周家人讓周四文回去,周四文接著電話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擺擺手,示意他先回去。   周四文握著電話張了張嘴,我猜他一定是問我什麼時候過去。   周老太的棺材還在我家院子裡,我的跟著一起去。   我比了比手勢,示意晚上她們抬棺的時候,我再回去。   得到我明確的回應,周四文轉身離開。   周四文走後,廖五纏著我讓我幫忙,我看著他懇切到似乎要哭出來的眼神。   有些無奈,思索再三,將供奉黃皮子墳做法告訴他。   “每個月,初一十五,記得上香。上供的時候,記得多放點水果。記住了,開始後,就不能階段。”   隻要堅持下來,化解廖老頭當年造下的孽,還是有希望的。   畢竟,造孽的是廖老頭,他也死了。   這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該繼續留在廖五這裡。   晚上,我回到院子裡,周四文一行人早已等候,看到我進來,紛紛向兩邊散開。   周四文跑過來,問我廖五那邊兒的事兒都處理的怎麼樣?他這邊不著急,可以等等。   我揉揉有些疲憊的額頭,告訴他都一樣。   隨後走進材房,在周家人準備起棺一瞬,點燃一把黃表紙,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詞。   等到差不多了,我將棺材邊的位置讓出來,示意周四文等人抬棺。   周老太的棺材並不是很大,周四文等人隻稍一用力,便從地上抬了起來。   擔心沖撞到生人,從家裡出來後,我特意繞著村外的方向走。   周四文看走的路不對,也不敢多問,默默的在後麵跟著。   就在棺材即將穿過森林折回周老太家時,原本不是很沉的棺材突然重了起來。   像是壓了千斤頂一樣,抬棺的人一步腳賣出去,差點兒收不回來。   周四文臉色大變,額頭上的汗,爭先恐後的往下流,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沁透了全身。   再看其他抬棺人,也都一樣。   我看情況不對,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黃表紙,棺材出門,絕不回頭,不到目的地不能落地。   這是白事內的規矩,眼看周四文等人扛不住了,我快速抽出背後的金錢劍朝棺材蓋上揮去。   連揮三下後,死沉的棺材才慢慢變輕了起來,周四文輕舒口氣從地上站起來。   剛才棺材突然加重,他的一條腿已經跪在了地上,泥土路上印下一個很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