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席飛出地庫“門口有三臺裝甲車,還有五臺軍用大皮卡,要不要?” 錢程略加思考道:“解除武裝就可以了,車留下。” 眾人不解,錢程繼續解釋:“一覺醒來,發現武器不見了,必然撤退,如果不給他們留下交通工具,萬一對方攻進來,那就太慘了!” 司錦又問:“錢司令,你說咱們現在擓的是實力很弱的一方,這樣是不是有點恃強淩弱呢?” 錢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指揮薛席繼續去下一個營地。然後才在係統聊天裡麵解釋:“打個比方,比如你半夜走夜路,遇見持刀歹徒……”司錦一把摟住錢程的脖子說:“憑啥我半夜遇見歹徒?” 錢程沒敢掙脫,低頭快速解釋道:“我,我,我,比如我夜遇歹徒,如果我兜裡也有武器,比如一塊磚頭子,那麼我就有三種打法,一是轉頭就跑;二是乖乖就範,給錢,給物;還有第三是用磚頭子與歹徒搏鬥。如果選擇第三,我跟歹徒都有可能受傷,更有甚者會有生命危險。而如果沒有磚頭子,我隻能選擇一和二的,要麼歹徒一無所獲,要麼我損失點財物,我倆的生命安全很大程度會有保障。” 司錦似有所悟:“那按你的意思說,弱的一方失去抵抗能力,就會加速或提前投降?” “是的”錢程點頭回答。 司錦突然加大勒脖子的力度,逼問:“不對啊,那要是對方不知道他們失去抵抗能力了,那不是死得更慘!” 錢程拍著司錦的胳膊說:“司姐,司姐,我要喘不上氣了!”司錦微微鬆勁,錢程解釋道:“這邊天亮晚,大概是7點19分,現在還不到4點,我們弄完這邊,趁黑再去弄另外一麵,盡量做到雨露均沾。雙方發現大量武器憑空消失,必然會恐慌,要麼撤退,要麼和談,總之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司錦思考半天,感覺沒什麼瑕疵,才放開錢程的脖子。錢程大喘氣道:“哎呀,團支書你這手勁見長啊!” 有了之前的經驗,薛席漸入佳境一邊乾活,一邊在聊天頻道調侃:“團支書,你是不是又欺負錢司令了?多少給留點麵子啊!” 萬詩打趣:“打是親,罵是愛。我勸你少管閑事!這個營地有無人機,在東側彩鋼房裡。” 薛席發了一個摳鼻子的表情,搗鼓著:“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的日子真饞人。你們在車裡打情罵俏,就我一個人在這乾?!” 萬詩:“你別把我算進去,我時時刻刻用腰眼給你探路,腰酸背痛啊,感覺身體被掏空!” 司錦指揮:“郝好,魯藝,你倆給萬詩捏捏肩,按按腰。” 郝好和魯藝一點沒含糊,也不管會不會,上去一頓按,引得萬詩一頓嬌笑,薛席氣鼓鼓地唱:“在小小的軍營裡麵挖呀挖呀挖,挖小小的子D,吃小小的瓜,在大大的軍營裡麵挖呀挖呀挖,挖大大的炮D,吃大大的瓜……” 係統刷新材料收集進程:熱武器9534/100000隻,放射性物質0/1200公斤,汽車0/2000輛,飛機10/50架,雜物52375/1000000公斤,計算機22/30000臺,隊友16/10000名。白色襪子1250000雙。錢程實在受不了薛席的折磨,指著收集進程說:“這不到半小時,熱武器就搞了快一萬了,飛機也弄了10架,感覺難度也沒多大啊!” 薛席停止哼唱,漂浮在空中伸了個懶腰說:“這個軍營掃蕩完了,門口站崗的兩人霰DQ我沒擓,但是彈夾裡麵的子D已經全部擓乾凈啦!下一站去哪家?” 魯藝一邊給萬詩捏肩膀,一邊說:“薛席抄家,雞犬不寧啊!太狠了!” 薛席嘻嘻一笑說:“為了和平!” “咱們抓緊進程,爭取在5點之前搞定8所軍營,然後轉戰對家。”錢程叮囑。 “為什麼不打掃乾凈?”薛席疑問。 “做人做事都不能太絕對,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搞殘了就可以,不能真弄癱瘓,那就徹底擺爛了。而且一點熱武器都沒有,真的出現極端問題,那容易出現一邊倒的局麵,這也不是咱們想要的。”錢程解釋道。 薛席說:“好吧,你嘴大,你說的算!乾就完了!” 4點47分,三棟大樓周邊8所軍營被掏空,由於是淩晨,而且雙方也沒開火,所以小熊好似在冬眠,幾乎一點沒意識到,薛席轉戰羅剎。羅剎軍營體量要龐大得多,管理也井然有序,每個營帳門口都有人把守,薛席沒敢太放肆,隻是偷偷地擓了槍內的子D,明麵的武器還保持在軍械架上。軍火庫裡仍然試行“三光政策”悄無聲息地收入聚寶盆。 5點33分,三座一字型排開的大軍營被薛席洗劫一空,裝甲車、坦克也被“繳械”掏空,隻留代步和碾壓功能。 係統刷新材料收集進程:熱武器69120/100000隻,放射性物質0/1200公斤,汽車0/2000輛,飛機10/50架,雜物75391/1000000公斤,計算機139/30000臺,隊友16/10000名。白色襪子3250000雙。 錢程命令薛席:“立即返程!” “殺”紅眼的薛席戰意正濃,還想繼續推進,錢程解釋:“天馬上就亮了,可能存在計劃外危險,而且我們要觀察一下雙方的反應,為今晚的行動做好鋪墊。”薛席無奈返程,進車休整。 天邊泛起魚肚白,黎明即將到來,死寂的寬闊水麵翻滾著黑色的浪花,洶湧奔襲,墨浪中仿佛卷積糅雜著無數文字,想要訴說千百年來不可名狀的故事,可惜那段歷史已經在多次捶打下化為比淤泥還要惡臭的死水,囫圇於此,萬世意難平。有朝一日,也許會有勇士揮舞巨斧,奮力砍開海水,拎著火把,點燃這淤積了千百年的腐氣,迸射於天,化作焰火燃盡世間疾苦。 眾人終於看清周遭景色,並且被這另類的暗黑係海景驚艷到。驚詫之餘,大家發現戰車瞬移終點是墨海海邊,緊貼著海岸線,離海很近,正對海方向右手邊是一塊巨大的棕色礁石,在水蝕和風蝕共同作用下,千瘡百孔,寸草不生。左手邊是一條曲折海岸線,這海岸線極為綿長,沒有任何遮擋,卻又看不到邊際。海水呈墨黑色,浪花很小,由於在車內感受不到海風,但可以肯定,即使有也不會太大。海邊沒有建築物,這裡隻有水、沙、石,沒有海鷗,沒有魚、蝦、貝類、螃蟹,所以也沒辦法趕海,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活著的死寂。 凝望間,紅日突升,雖然僅冒出一個尖兒,但紅光瞬間普照,潑灑於黑色海麵,穿過騰起的浪花,折射出沁人心脾的七彩流光。看似毫無規則的流光隨海麵波動而翩翩起舞,好似最最美麗的琉璃化作千百個舞者,牽動著多彩的裙擺遊走於波峰波穀間,迷醉著清晨的觀賞者。紅日又升,露出寬闊的肩膀頭,紅光又勝,琉璃舞者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赤紅色水霧,彌散於半空,形成超低空赤雲,炫目耀眼。紅日再升,露出圓滾滾的啤酒肚兒,金光四射,好似億萬根金針飛射入黑色墨海,飛速直插入海底,形成漫反射,迸出烏金色的水光。紅日迫不及待地湧出海麵,亮度達到極致,白光沖蝕著整個空間,洶湧的海水好似也被晃了眼,失去此前的躁動,平靜了許多。 薛席恢復正常身形,摘下泳鏡,癡癡地看著紅日初升,低語道:“這裡景色可真美,要是沒有戰爭就更好了!” 錢程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然後問薛席:“城裡情況如何?” 薛席也揉了揉眼睛,語氣低沉地說:“很慘,比新聞裡慘10倍!”錢程解釋道:“這很正常,這裡是兩軍交鋒的最前沿主陣地,硝煙起處,豈有完卵。” 司錦正色道:“戰爭是殘酷的,你看到的,70年前我們的前輩也曾經經歷過,如果沒有先烈們拋頭顱灑熱血,哪有今天的太平盛世。” 親歷者——薛席眼圈發紅,熱淚止不住流淌下來,她咬著牙,左手小拳頭攥得嘎吱吱作響,右手攥著白鋼盆,惡狠狠地說:“挑起戰爭的都應該下無間地獄!” 司錦扭身幫她抹去眼淚說:“這孩子氣性真大!” 薛席揮舞著白鋼盆說:“開窗戶,我去把他們腦袋擓下來!” 錢程也安慰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和平需要武力,但也不能都靠武力,我們是學生,應該做的就是努力學習,用知識武裝自己,挺起民族的脊梁……” 郝好舉手阻止錢程的演講,無比驚慌地問:“今天周幾?”小夥伴們不知道郝好為什麼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都有些懵,魯藝撓著腦袋說:“前天周六,昨天周日,今天周,一?”魯藝夾著指頭算出今天是周一,最後那個“一”字用的是疑問語氣,眾人也意識到不妙,無比驚恐,慌亂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司錦輕呼一聲道:“別慌,都別慌!周一有課,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但郝好可以回去。”郝好嘿嘿一笑說:“有福同享,有課同況。哈哈,我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能自己茍活!” 錢程似有所悟,解釋道:“司錦的意思是,郝好,你自己瞬移回去,幫我們去導員那開假條,然後去教室上課,把假條給科任老師幫我們請假,這樣我們就都不算曠課了!” 郝好悟了,起身說:“各位同學,那我先走一步,正好我想回去長趟廁所!” 萬詩氣鼓鼓地說:“我估計你得再憋一會兒!” 郝好不解:“咋地了?” 萬詩說:“你去開假條,總得有理由吧,我們女同學還好說,就說身體不舒服,錢程和魯藝咋辦?” 魯藝插嘴道:“我說這麼一個遊戲,有必要那麼認真嗎,老子今天就曠課了,係統能把我咋辦!” 薛席用白鋼盆砸了魯藝腦袋一下說:“閉嘴,我可不跟壞學生一樣,我得堅持學習,學習是最高級的快樂!”……車內亂做一團! 司錦叫停吩咐道:“郝好,你回去,跟輔導員說我們去參加一個臨時組織的環保大賽,為期一周,比賽是封閉式的,白天一般沒辦法接打電話,有事兒可以晚上聯係。然後你就去上課,用手機錄上課課程,或者直播也行!” 郝好有點膽突地說:“能行嗎?輔導員也不是傻子!” 司錦指著錢程說:“學年第一——錢程同學在這呢,你怕啥,他是好學生,從來不遲到不早退,人生沒有其他愛好,除了學習,就是愛學習!”說完對薛席說,我說的學習,是真的學習,跟你沒關係! 薛席躺槍,捂著眼睛說:“我可能擓的太狠了,罪孽深重,我需要檢討,而且我也不敢跟司錦搶男人!” 錢程老臉微紅,轉移話題道:“我一會兒給導員發個微信,就說領你們去打個比賽,最遲周日,早一點周六也就回去了。” 郝好捂著肚子說:“還有什麼吩咐就係統裡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有點憋不住了!” 司錦揮手道:“快走,快走,別汙染空氣!”郝好憑空消失。 給輔導員發完微信,錢程組織其餘4名同學一邊補吃早餐,一邊開會:“現在是6點20,一會兒散會司錦和我值班,你們幾個抓緊瞇一會兒,7點40左右起來洗漱,8點在車裡上網課,咱們白天就在車裡,誰都別出去,課餘時間看看國際新聞,當然了,新聞未必那麼快,還得拜托萬詩密切關注一下雙方的動態。如果有異動,咱們臨時調整計劃,總之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薛席一邊嚼著紅腸,一邊舉手說:“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困,我一會兒可以出去打探情況。畢竟萬詩那個技能很耗費精力,而且隻能看一個點,無法縱覽全局。” 錢程喝著牛奶說:“雖然有點冒險,但必要的時候還真得這麼做,唉,對了!”錢程從兜裡掏出那隻戰車升級贈送的黑色手機,遞給薛席說:“這個給你。”薛席用餐巾紙擦了擦手,接過手機問:“這手機很好用嗎?” 錢程打開無鎖的屏幕,一邊擺弄一邊給薛席解釋:“這手機的後置攝像頭可以實時傳遞影音到戰車的中控屏,你再出去執行任務時,可以把這手機固定在胸口,這樣我們就能看到你工作的影像,聽到現場的聲音啦!” 薛席擺弄著手機,興高采烈地按在自己胸口說:“這玩意可太有用了,一會兒你用塑料膠帶給我纏結實點。可別掉了!” 散會後,錢程和司錦值班,其餘三人將座椅放平,舒舒服服地平躺著補覺。
第一十八章 黎明將至(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