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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沒給我留一點準備的時機,艙門打開的時候,女人突然倒在了地上。而我在駕駛艙內通過監控攝像看到了這一幕。   “虹!”   “我去把他抓過來。”女孩簡單留了個口信,便離開了飛船。   我想說你先看看她來著……   我立馬來到了活動艙,看著艙門外逸進來的紫色煙霧,以及女人掉在一旁的太空麵罩,我就知道她又作死了。   不過麼,趁這個時間休息一下也好。   我關閉了艙門,把女人扛到活動室的睡袋上。   畢竟是小型飛船,沒有休眠艙那樣的設施,連像樣的醫療設備都湊不出來,而最近的醫療機構需要前往數萬公裡外的太空站,隻能暫時先做個體檢了。   “Hello。”   我放出“Hello”對女人進行體征檢查,結果出來的倒也快,檢查結果看的我滿頭大汗,幸虧她接觸那些紫色煙霧的時間不算太長,否則不知道要出什麼意外。   致幻,中毒,昏迷,虛弱……好家夥,這才開個門的功夫就給自己上了四個buff。   我給女人戴上吸氧設備,在旁邊的投影設備上留下訊息,這樣她要是提前醒過來的話就能看到了。   在完成一切準備之後,我轉身來到艙門前。   “希望赤月和炎風他們還在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按下艙門開關。   ——————   時間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石陣四周的石柱也沒什麼變化,隻是周圍縈繞的不詳毒霧讓人壓抑無比。   “我記得這六根石柱的順序是……”   我打開探照燈,照向其中一根石柱裸露出的藍色晶石。晶石因為紫外線的直射緩慢充能,直到整根石柱開始發出光芒。   六根石柱被逐一點亮,釋放出的光芒匯率成一個焦點,正落在石盤的中心。   所謂上古神殿的正門隻是障眼法,上古神殿真正的入口,秘密在於鑲嵌於石盤中心的巨大藍色晶石上。   雖然有一定心理準備,但我被突然出現的巨大引力吸向了石盤中心的時候還是沒忍住閉上了眼睛,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日月之境。   哪怕是對於最資深的星際探員,這也是非常危險的舉措,一旦來到日月之境便不能自己離開,上一次我不小心踏入這裡,是赤月將我送了回去,如果赤月和炎風他們不在,也許我得等虹來救我……慢著,以她的脾氣該不會把上古神殿拆了吧?   日月之境雖然叫這個名字,但並不能從這裡直接看到“日月”,因為這裡與世隔絕,僅有那些鑲嵌在墻壁上的晶石能提供光亮。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手掌上粘著的厚厚一層灰,這裡已經很久沒人清理過了,看來赤月他們現在不在這裡。   信號還是處於被乾擾的狀態,也不知道女人醒了沒有。   我打開探燈,周圍的環境總算亮了一些。日月之境能活動的麵積大小不過百尺見方,中間還有一潭清池,平時赤月和炎風保持小形態才能在這裡施展手腳,而念就被封印在日月之境的下方,一陰一陽兩塊獸形玉石構成了錮鎖。   “赤月,你在嗎?”   “炎風?”   我試探性的喊了兩句,沒人回應我。   算了還是等虹來找我吧……   就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地麵突然開始晃動起來,我扶著石柱保持平衡,恰在此時,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日月之境下方飛上來,揚起了巨大的灰塵,我連忙躲到了石柱後方。   緊接著,石柱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阿風,找到了嗎?”   “沒有,你那邊呢?”   “木石之境也沒有……剛才似乎有人啟動了石盤機關,可我沒見到有人進來。”   “我想我們還是去外麵找找看吧……”   聽到這裡我立馬從石柱後站了出來。   “請等一下!”   “什麼人?!!”兩隻巨獸突然回頭,用充滿殺氣的目光緊緊盯著我。   “別緊張,是我!”我立馬喊到,“炎風,赤月,還記得我們當初在幽暗冥州的冒險嗎……老朋友們?”   “原來是你啊,”赤月點了點頭,“很抱歉我們現在沒時間招待你,我和阿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發生什麼了?”我追問,“是不是和念有關?”   “你知道?”炎風語氣震驚。   “外麵那些紫色的煙霧就是他弄出來的吧?”   “沒錯,因為我和阿風受邀參與未來計劃離開了一段時間,念趁此機會突破的封印,我們找遍了上古神殿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後來他自己回來了……”   “等等!”我打斷了赤月的話,“難道他不是第一次離開?”   炎風和赤月互相看了看對方,隨後搖了搖頭,異口同聲地說到:“不是啊。”   我的腦海頓時劃過一道晴天霹靂。   作為上古神殿的守護者,你們的任務不應該是看著他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赤月解釋道:“其實很久以前我們和念就約定好了,隻要他不離開這裡,我們就陪他玩。”   “但是他並不守信用,”炎風說,“我和阿月不在這裡的時候他就會偷偷溜走,你知道他的能力的,特別是在不久前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慢著,這劇情不對吧?我印象中你們三個的關係不應該是……   “阿風,我們趕緊把念找回來吧。”赤月說,“不然那家夥又要搞出什麼亂子了。”   “再等一下!”我叫住他們,“我的同伴吸入了那些紫色的煙霧,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你們能幫幫我嗎?”   “這……”赤月和炎風又一次互相看了看對方,似乎同樣一籌莫展。   當年赤月和炎風先後被念的力量控製,那時的他們也沒想到方法,隻能寄希望於對方的意誌足夠堅定。   “如果能找到念的話,應該能救你的同伴。”炎風說。   “我和你們一起去,”我說,“就像當年那樣。”   ——————   赤月和炎風把我帶回了上古神殿入口處,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紫色的煙霧居然已經消散了大半。   “這是怎麼回事?”赤月問。   “也許是念自己收手了。”炎風猜測。   該不會是虹……我在心裡嘀咕著。   對於曾經的我們來說,念很強,運用幻想和夢境控製人心,放大人內心深處的欲望,最要命的一點是,他無法被常規方法殺死,當年的赤月和炎風拚盡全力也才勉強將他封印。   但今時不同往日,隨著奧拉星對外宇宙的探索,名為“起源神”的最高存在突然就出現在了我們的世界裡,並由簡單的概念逐漸轉化為實體,那些神明重新構造了我們的世界觀,並向我們演示了何為締造規則和真理的力量。而虹身上就有起源的力量,如果她認真起來,哪怕是念,也絕對不是對手。   女孩躺在飛船的尾翼上享受太陽,看到我們朝飛船走過來,她才愜意的翻了個身。   赤月和炎風同時停下腳步,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別緊張,自己人。”我連忙說。   “她身上有念的氣息,”赤月縮了縮鼻子,“沒準她已經被念控製了。”   被念控製?怎麼可能……   “念?”女孩皺了皺眉,從尾翼上掉下來,穩穩地踏在石盤邊緣,隨後從身後拎出一個紫色的小肉球,“你說他嗎?”   不隻是赤月和炎風,連我也愣住了。   雖然有一段時間不見了,但此時被虹捏住尾巴拎起來的那個肉球,絕對是念本人沒錯。   虹像是用繩子栓住彈力球一樣抓著念的尾巴亂晃,後者卻從頭到尾沒發出一點動靜。   “這……”炎風一臉震驚,“阿月,那個小姑娘殺死了念。”   “怎麼可能,念是殺不死的。”赤月回過神,目光死死地盯住虹。   可能是被盯得不耐煩了,虹突然閃身如霹靂般竄到赤月的麵前,高速移動揚起的灰塵朝著石盤外播散。而後者則是被嚇的汗毛豎立,幾乎要擺出動武的架勢。   “原來你就是阿月,那麼他是你們的朋友嗎?”虹將念雙手捧著遞到赤月的麵前,臉上露出邪魅的笑,“還給你們。”   在她眼裡,仿佛念不是一個生物,而是一樣東西。   眼看虹似乎沒有惡意,赤月也放下了戒備,他變回了小形態,從女孩的手裡接過了念,把他放到地上,隨後用小爪子戳了戳,念扭了扭身體,鼻孔裡冒出一個冒出一個鼻涕泡。   “他睡著了?”赤月大為詫異。   “是啊,我用他的能力反過來讓他做了一個夢,”虹輕輕揮動手臂,那些紫色的霧氣瞬間凝聚成一隻白骨魘魔,隨後再一揮手,魘魔又立馬在空氣中消散,“這招我還不太熟練,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樣的夢,不過,他在夢裡可是再喊你們的名字呢。”   幸虧虹沒有直接嘗試殺了他,否則念一定會以更強的狀態復活。   “……好,好厲害……”赤月一臉驚訝,“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是什麼人?”炎風在一旁悄悄問我,“我們以前沒見過她。”   “她啊……”我一時語噎,“……說來話長了,總之她是我現在的亞比夥伴。”   “是嘛?”炎風似乎還是有些不解,“我還是更喜歡那隻會噴火的小獅子。”   “嗯……哦。”   說起吉拉,突然也有些想它了,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拋棄它們……   “先別管我是怎麼做到的,”虹接過赤月的話,“你先告訴我,他身上的神秘力量是怎麼來的?”   如果不是虹提醒我,我幾乎都快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了。如果我猜的不錯,念應該和那些入侵者有過接觸。   赤月隨後向我們解釋了一周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的他和炎風兩人參與王牌戰隊的未來計劃離開了上古神殿,念趁此時機突破了封印,等他們找到念的時候,念已經獲得了全新的力量,然後就是他們之間並不靠譜的約法三章。但關於念是如何獲得這股力量的,他們也並不知情。   “看來要把念叫醒了。”一想起這麼做可能導致的後果我就頭疼。   “好哇。”虹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且慢!”赤月突然擋在了虹的麵前。   “沒關係啦,”虹似乎看出了赤月的糾結,“問完我就讓他接著睡,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我很感謝你替我和阿風找回了念,可是他曾經給這個星係帶來過巨大的災難,我們必須把他帶回上古神殿內,這是我們身為守護者的職責。”   “那你們怎麼還會讓他跑出來呢?”虹哂笑著停下腳步,氣氛頓時又劍拔弩張了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包括虹。   慢著,她在等我的命令?   “呃,那個……”我朝虹擺了擺手,“要不算了吧?”   “切——”後者立馬又露出一副索然無味的神情,自顧自地向飛船走回去。   “謝謝理解。”赤月垂著頭向我說道,小形態的赤月隻有我的小腿那麼高,說話奶聲奶氣的,謙卑的模樣就像當初剛見麵時,完全沒有身為守護者的驕傲。   “對了,關於念獲得的全新力量,還有一個信息可以告訴你。”炎風突然說。   “哦?”   “我和阿月在一周前感覺到念的封印破除,特地趕回上古神殿查看,但是據念所說,他的封印其實已經解除一個月了。”   這番話聽著挺迷糊,但其實炎風想要表達的意思隻有一個——那些入侵者所到達過的地方,時間流逝會變得非常緩慢。   怪不得,明明那位探員才剛發出坐標信息不久,入侵者的痕跡卻已經幾乎要找不到了。   其實我之前也有過這種想法,特別是之前那個魚人告訴我們水域的怪事發生在“幾個月前”的時候。   ————————————————————   飛船上,因為念的力量已經失去了作用,女人終於醒了過來。   “我怎麼在這啊?”   這是她醒來時的第一句話。   “你覺得自己應該在哪?”   我關掉投影設備,呼出“Hello”,再一次給女人做體征檢查。   “我覺得……”   “你先躺好,別動。”   “……我說啊,”她突然切換話題,“你沒趁我睡著的時候乾什麼壞事吧?”   “我又不是虹……慢著,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瞥見了女人臉上的壞笑,那模樣和虹如出一轍。   “因為我在夢裡的時候感覺臉上挺癢的。”   “該不會是要長腦子了吧?”   “你大爺的……”   “話說回來,你臉上好像有淤傷?”   “嗯?什麼淤傷?”   看女人還是一頭霧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像之前那樣讓“Hello”打開自拍鏡伸到女人麵前,女人也才發現臉頰上有一塊青色的皮膚,她沒忍住用手戳了戳。   “啊呃~”   那副痛苦到扭曲的表情讓人很難繃得住。   “剛才磕到了?”我強忍著笑意,“可是我記得你暈過去的時候不是臉著地的。”   “這個好像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哦?”   “因為我想趕緊醒過來嘛……可我在夢裡不管怎麼掐自己,掐的多用力,一點用都沒有。”   “廢話,做夢的時候本來……”我剛想吐槽兩句,可隨後便意識到了不對,再回看女人,她臉上的神情也從痛苦變成了恐懼。   如果在夢裡掐自己的臉會讓自己現實中受傷,那要是在夢裡受到足以讓自己死亡的傷害……   “這破地方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了。”檢查完身體無異樣之後,女人罵罵咧咧地進了駕駛艙。   “你確定不要睡一會兒?”我通過耳機問她。   “我都睡了大半天了,”耳機那頭傳來女人的叨叨,“你要是覺得困了你回睡袋裡躺著去。”   “行,坐標發給你了,有事把我叫醒。”我伸了個懶腰,隨後鉆進了睡袋裡。   恍惚中,我隱約看到虹朝我走了過來。   “怎麼了?”我正想發問,卻感覺到嘴唇和眼皮都變得沉重異常。   那女孩直直的倒下來,趴在我的身上,將嘴唇貼近我的耳邊。   “玩個遊戲吧,嘁——”   我的意識愈發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