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想到我和世界會待在一塊,女人從頭到尾眼睛都是瞪大的。 “交涉的怎麼樣?他沒有傷害你吧?”銀河問。 “他沒有對我怎麼樣,勞您費心了。”我回答道。 “嗯,青鸞,回來吧。” 我的背後突然冒出一道青色的光芒,那道光芒如同細絲以弧線射向銀河,最終在她的手掌匯聚。 早在剛才分開的時候,銀河就已經悉知了我想和世界單獨聊聊的想法,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她分別時刻意在我的背後留下了一片龍鱗。 所幸世界說話算話,如果他想用我的生命來威脅虹乖乖就範,不知道這片龍鱗能抵擋多久。 在看到這一邊的情況之後,世界咧嘴笑了笑,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對我動手呢? 最讓我在意的還是虹,她雖然最後在女人的勸說下停手了,但臉上還是一副不服氣的表情。 說起來,我也很好奇起源神盤古的力量能否破壞這個被改造的空間,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想想就好。 厄瑞玻斯……在幫化為人形的愚者檢查傷勢,他似乎很好奇變成黑霧形態會對身體產生何種影響。 雙方此時的距離不足十米,任何隻言片語的交流都能互相聽到,隨時都有再次打起來的可能。 如果真的還要再打,想必虹和銀河都不會介意奉陪到底,最理想的處境應該是各退一步,此時的我和那一邊的世界堪稱心有靈犀。 當然,先出麵交涉的不出意外還是愚者。 “盡管很麻煩,但既然你們有恩於我,那就沒有恩將仇報的道理。” “有恩於你?”女人皺眉。 “奧拉星人幫助我找尋光年寶石,還舍命護住它,這是恩。除了恩,我還有責,將我們星域的意識生命重新繁衍,這是我的使命。” “我們要在這個宇宙重新構築生態,”世界再一次強調道,“讓我們星域的多元宇宙在這裡重獲新生。” 他們口中的“多元宇宙”似乎有明顯的指向性和局限性,和我們所理解的多元宇宙並不相同。 “那為什麼不能換一種更和平的方式?”我質問道。 “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條路是行不通的。我們與你們本質上不同,生存環境也不同。現在的生態結構並不適配我們,但這個宇宙已經是我們苦尋已久的最合適的宇宙,”愚者說著升起手中的光年寶石,四周的隕星像是受到感應一般,環繞著我們腳下的隕石,或者說環繞著愚者運轉起來,“這個宇宙在進行生態重構後很適合我們,但重構後的生態也許並不適合你們。” “所以,你們就入侵我們的世界?”女人問。 “輸掉的一方理應被時間的長河淹沒,這是你們這個世界的準則,在我看來並無不妥,”世界說,“所有世界最美麗的時刻,就是在消亡的那一瞬間。” “那個,我很好奇,”厄瑞玻斯插嘴道,“你們提到的基因鎖,是不是與你們無法適配這裡有關?如果可以了解其中的奧妙,或許就能找到讓我們共存的方法。” 短暫的沉默。 “……既然如此,告訴你也無妨。” “我的能力‘無限基因鎖’,通過溶解與重構基因序列,將被世界秩序和個人意誌所限製的枷鎖解開,讓肉體和靈魂的潛能最大化。” “基因鎖的階位便是生物力量上限,階位越高上限越高。但階位超過20階後,不易被生態秩序所容,除非力量控製得當或者生態重構得宜。基因鎖的階位隻是我們星域關於能量和力量的衡量標準。你們的宇宙也有你們的標準,僅此而已。” “而我妹妹的基因鎖是零階,超越了基因鎖限製的存在,換而言之,是無限的可能性。”世界得意的說。 “你們有恩於我,若願意加入我們,我可以幫助你們解開自己的基因鎖,讓你們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愚者說。 看來這對兄妹已經串通好了一起畫大餅…… “這麼說,也許是你們的基因鎖階位與這個生態不相容,既然知道了原因,解決方法總會有的。”厄瑞玻斯還是沒有放棄最初的想法。 “看來你們對我拋出的條件並不感興趣。”愚者說,“我曾經見過無數物種歧視的世界,隻因為極小的個體差異就能讓兩方發動戰爭,而你們,卻在思考如何讓不同物種的我們相容?我越來越喜歡這裡了。” 她說著突然騰向半空,和世界一起。 “今日就先休戰吧。”愚者以宣戰般的口氣說出這番話,他們的身後隱約出現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渦,“從我們到來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戰爭,就已經開始了。” 說罷,他們轉過身,伴隨著那些巨大的黑色隕星一並走進漩渦之中,而世界,也是在離開的那一瞬間回頭望向我,臉上帶著神秘的笑。 回想之前他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以及暗中幫助我們的行為,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他是在看我。”銀河說。 “……” 隨著他們的身影沒入黑暗,虹再也按耐不住了,開天斧在她的手中重新顯形。 “虹,等等!” 我正要叫住她,可為時已晚,她已經將開天斧如同鏈枷一般拋了出去,目標正是漩渦的中心。 “啪——” 並沒有預料之中的爆炸,而是像石子打碎玻璃一般的清脆聲音,斧刃嵌進了漩渦之中,緊接著漩渦居然如晶體一般出現了裂紋,並且裂紋還在不斷擴大,從中心一路蔓延到漩渦的邊緣。 開天斧消失了,愚者他們也沒有再出現。我鬆了一口氣,隨後看向虹。 “沒聽見他們說的嗎!”我厲聲嗬斥道,“今天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他們還會再來的!”虹忿忿不平地盯著我,“我想做什麼事,用不著你來管!!!” 她說完便要離開,準備前往愚者的浮空堡壘。 “等等。”銀河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要攔著我嗎?!!”虹問。 “現在的你不夠冷靜,不是他們的對手。” “哦?”虹雙手抱拳,“你也想和我過幾招嗎?” —————— “真是太抱歉了,銀河小姐……”女人哭喊著請求銀河的原諒。 “放心吧,她傷的不重,隻是暈過去了。”檢查完虹的身體,厄瑞玻斯站起來說。 “真厲害啊……”我心有餘悸地將負傷的虹收回亞比球裡。 不得不說世界之前的做法是明智的,麵對銀河這樣強大的對手,閃躲攻擊比主動進攻要重要的多。剛才銀河僅僅隻用了一招“無盡百龍滅”,就將愚者和世界也覺得難纏的虹擊倒了。 說起來,雖然在愚者口中,銀河和世界的基因鎖都在二十階以上,但沒準銀河還要更強一些? “剛才歐尼醬和你說了什麼?”厄瑞玻斯突然抬頭看著我。 “哦,他說想要拉我入夥。”我隨口回答道。 “果然是這樣。” “我可沒有答應他。” “你做的對。” 這就是我今天聽到的,最舒服最順耳的一句話了。 “所以,你也不會幫助他們,對嗎?”我問。 “我會幫助他們,但我會用更和平的方式。”厄瑞玻斯說,“他們試圖用我們的道理來說服我們,但我會告訴他們,那些道理是錯誤的……你笑什麼?” 我收起笑容,接著問道:“要不你也猜猜看,我在笑什麼?” “你覺得我的想法很幼稚,是嗎?” “不,我剛才在笑的是,你的性格和你父親一點都不像。”我說著揉了揉他乾枯的白發。 “你說卡奧斯?能和我講講他的事嗎?” “嗯?難道莉莉絲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嗎?” “不,她說過,但是……呃,我覺得莉莉絲講的故事……不夠客觀。” 聽厄瑞玻斯這麼說,我大概能想象出莉莉絲在自己的故事裡把卡奧斯描繪的有多偉大了。 “這樣吧,你要不要來奧拉星玩幾天?”我問,“圖書館裡有很多關於起源神的資料,雖然我沒有刻意關注過,但作為混沌起源神,卡奧斯的資料應該也有一些,你可以自己看。” “真的嗎?”男孩站直了身體,那張麵癱的臉上居然隱約出現了表情,“謝謝。” —————— 那一邊,銀河也向女人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雖然自己阻止了虹的行動,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和厄瑞玻斯一樣,支持用和平的方式解決爭端。 愚者他們入侵這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不予以他們嚴厲的懲戒,這個宇宙就會變為柱外生物的俎上魚肉。 “也許你們會覺得愚者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但別忘記,他們目前是我們的敵人,等他們什麼時候不再與我們為敵了,再去考慮他們的難處吧。” 銀河說的不錯,她甚至可以說的再決絕一點。 她將我們三人一起送回輝煌城,這樣我們就可以駕駛自己的飛船返回奧拉星了。再那之後,她也要去準備與愚者和世界的戰鬥了。 我將這裡發生的事情通過郵件轉告了老麥,得到的回復是,珍惜接下來這段短暫的和平時光。 飛船返回奧拉星的途中,我的亞比球發光了。女孩睜開眼睛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女人喊她姐姐,我們都知道,星回來了。 “抱歉,虹這幾天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女人一臉尬笑,對於星的回歸想必她是最開心的那個。 我坐在駕駛艙裡控製飛船,通過攝像頭觀察到了這一幕。 厄瑞玻斯就坐在我的身邊,他也換上了極小尺碼的太空服,兩手抓著處於休眠狀態的“Hello”研究個不停。 “人造智能生命……好怪的名字。” “而且還很縫……”我附和道,“不過嘛,它也是有小脾氣的,剛才的話可別讓它聽見。” 飛船通過安檢,穿越奧拉星大氣層,最終抵達星鉆港口。 “一會下了飛船之後,我會讓那個大姐姐帶你去圖書館。”我收回“Hello”,對厄瑞玻斯說,“圖書館的管理員是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你可以叫她‘小南姐姐’,你把你要查的東西告訴她就行。如果小南姐姐不在,你還可以找一個戴眼鏡的男孩,他叫布拉德,比你大個十來歲吧,他一整天都泡在圖書館裡上網。” 厄瑞玻斯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我說的他都記住了沒有。 “好啊你,把活扔給我那你自己呢?”女人突然把腦袋伸進駕駛艙。 “我要去向老麥復命,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閑?”我說著緩慢調節發動機功率,“快降落了,回去座好。” —————— 當我抵達指揮中心的時候,一個男孩和他的亞比正好從會議室的大門走出,與我擦肩而過。那個亞比我認得,是六龍之一的光龍的後裔伊樂,而男孩我看著也有些麵熟,不知道以前在哪見過。 我走進會議室內。記得之前來這裡的時候人都挺多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隻有老麥一個人。老麥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的看著手裡的文件,似乎沒察覺到我走了進來。 “司令官閣下,探員124720127前來報到。” “你來了,先坐吧。” 我在靠著墻壁的地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在下飛船的時候,我刻意校準了時間,和預計的大差不差,雖然體感隻有幾天,但實際上我們已經離開奧拉星接近一個月了,沿途的街道上張燈結彩,正在準備慶祝新年。 奧拉星此前很少經歷過這樣的事。在新歲將近之際,告訴奧拉星的居民戰爭即將打響的消息。 “你剛才也和那個探員見過了吧。” “誰?”我想起了剛才走出去的那個男孩,“哦,你說剛才離開的那個?” “他就是一直給你提供消息的那位探員。” “原來是他嗎?真年輕……” 剛說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了,自己當年給老麥打白工的時候沒準比那男孩還要年輕。 “是啊,他太年輕了,”老麥放下文件,“他覺得自己可以說服那個入侵者。我在想,還是大荒六界那邊的任務更適合交給他。” 看來老麥不想讓他繼續這邊的任務,這可不像是老麥的作風。 “可是,和平解決爭端不也是奧拉星的意思嗎?”我問,“指揮中心最後發給我的消息,要我避免和入侵者們發生正麵沖突。” “是的,畢竟敵人是光年之外的黯星母體,我們是沒有資格當她的對手的,可現在應戰的人是銀河之主,隻有她才夠資格當他們的對手。”老麥說著將文件交給我,“貝魯特博士研究了入侵者們帶來的新型武器,那是我們此前從未見過的力量,如果敵人都是攜帶這種武器進入戰場,那麼一場苦戰在所難免。” 我接過文件粗略的掃了一眼,不論是材質還是鑄造方法都是未知,唯有危險程度這一項標了紅。 “對了,你和銀河之主應該也已經挺熟的了吧。你就把這些資料帶去給她吧,萬一能用得上呢?” “是。” —————— 我來到位於流星購物街上的銀河咖啡廳,因為慶祝新年休假的緣故,今晚來這裡喝咖啡的人特別多,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在這裡見到她。 雖然人員很密集,但我在咖啡廳的角落還是找到了一張像是刻意為我留下的空座。我趁這個時間翻看了一下女人的朋友圈,她果然在自己家的大豪宅了聚集了一幫朋友開新年派對,這下應該不會被她抓到了。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她的郵件過來了。 “臭男人,新年party來不來?就在我家,帶上星一起。” 郵件同時還附帶了一張她和她那些閨蜜們的合照,她的閨蜜們長的也不差,但她還是其中最漂亮的那個,這讓我不禁懷疑她在發出這張合照之前是不是隻給自己修圖了。 “都是女生,我就不去了,祝你們玩的開心。”我迅速回復道。 “就猜到你會這麼說。”她的回復末尾加了個扮鬼臉的表情。 這樣也好,她才應該珍惜現在這段短暫的和平時光才對。 “新年快樂,主人,想喝點什麼?”女仆打扮的服務生滿臉嬌羞地走到我麵前問。 “我想……” “噢,我想起來了,您是店長小姐的朋友吧?”服務生驚喜的問,“店長小姐現在有點忙……” “沒事我就問問……等等,她現在在店裡嗎?” “在啊。” 順著服務生的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我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高大女性身影,她穿著女仆的打扮,臉上的笑容甜美無比,正在跟眾多客人一起親密的合影。 根本沒有在備戰啊喂!!!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招手示意我過去。 “探員先生,要一起合個影嗎?” “銀……店長小姐,你怎麼……”我一時間大腦停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要是老麥知道大戰在即而銀河之主本人卻在咖啡廳裡打扮成女仆和一眾顧客歡度新年,血壓會不會漲到比巔峰塔還高? 沒等我回過神來,身材高大的銀河抓住我,一把把我拉進了人群內。 “看鏡頭,三,二,一,茄子——” 女仆將相片交到我手裡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那張苦瓜臉正好能從相片裡看到。 過了好一會兒,銀河才從人群中擠出來,把我叫到了她的辦公室內。 “銀河小姐,你怎麼……”我直接開門見山。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她打斷了我的話,藍紫色的氤氳在她的周圍環繞了一圈,瞬間為她換上了初見時那件潔白的連衣長裙,“你覺得我不重視和愚者他們的戰鬥,是嗎?” “我沒……沒錯。” 狡辯在讀心麵前毫無意義。 “神和神之間的戰爭是相當可怕的,聽說在我沉睡的那段時間裡,世界上居然發生了星靈移位這種事,也就是說,你們已經見過諸神的戰爭了,對吧?” “沒錯。” 那是混沌起源神和另外五位起源神之間的戰爭,持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世界的影響卻非常巨大。 “那你也應該能理解了,我並不喜歡挑起諸神的戰爭,但作為銀河之主,這場戰爭勢在必行。”銀河站在玻璃幕墻邊上,看著外麵絢爛的煙火,“世界這麼美好,我怎麼舍得它生靈塗炭呢?” 我保持沉默。 “所以啊,把你帶來的東西拿回去吧。”她轉過身,背對著身後繁華的世界,然後長吐了一口氣,“這場戰爭,我一個人參與就夠了。” —————— 終於回到家的我,一頭撞進了沙發裡,責任和戰爭帶來的焦慮讓我身心俱疲。 銀河,世界,還有老麥,他們似乎是同一類人。那種共同的品質,是叫領袖精神嗎?我不好說。既然是同一類人,那想必在某些方麵一定有達成共識的可能吧? 亞比球又亮了,我把星放了出來。 “先生,”女孩從虛影中出現,“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立馬坐直,頭朝沙發後仰過去,“對了,星,虹之前在和愚者戰鬥的時候,你也能感同身受嗎?” 星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不完全可以,”她說,“虹控製我的身體的時候,我可以感同身受,但當她全身心投入戰鬥後,我就隻剩一點朦朧的意識。” “你覺得愚者實力怎麼樣?” “很厲害,大概是我遇見過的最厲害的對手之一。” 嗯,畢竟是黯星母體。 “那銀河小姐呢?” “也很厲害,而且,她沒有使出全力。”星說,“先生,你是想從我這裡知道她們誰會贏嗎?” “嗯……不過我更希望這場戰爭不會發生。”我用手遮住臉,頭頂的水晶吊燈晃的我眼睛疼。 “那是以後發生的事,您現在要打起精神呀,”星微笑著說,“我去給您削個果盤吧。” 聽到星這麼說,我也跟著笑起來。 “謝了。” 我放下胳膊,晃了晃頭,視線也清晰了一點。也是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了左手胳膊上的標記,那是世界留下的。 (“隻要你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隨時可以用這個聯絡我,我會在殿堂等你。”) 隻靠我這個凡人,現狀能否斡旋呢? —————— —————— 時間回到數天以前,零階統禦殿堂。 愚者和世界剛從空間隧道中穿越而來,身後的空間隧道便受到強大的攻擊破裂了。 “看來他還是沒答應合作的要求,直接把路都給斷了。”世界神情復雜,回問一旁的愚者,“你怎麼樣?” “那個女孩真的很厲害,如果沒有光年寶石吸收到的力量,隻靠我一個人是戰勝不了她的。”愚者攤開五指,光年寶石從她的掌心緩緩升起,陰暗的殿堂內有了第一縷光。 “不過我更在意的還是,跟在那個女孩身邊的能量碎片消亡過程居然停止了,她做到了連我們都無法做到的事。”說道這裡,愚者突然動容,她一把抱住身旁的世界,將頭埋進後者懷裡,“哥哥,我就知道,占卜的結果一定是對的。” 苦尋無果的答案突然近在咫尺,她再也按耐不住情緒的激動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在看著你呢,”世界輕輕拍了拍妹妹的後背,同時望向高處的光年寶石,“你可是我們的王,哭哭啼啼地像什麼話。” “可是戰書已經發出去了,再去求他們幫助我們該多丟人啊。” 正因為她是王,王有王的驕傲。 “辦法總會有的,”世界在愚者的耳邊呢喃道,“隻要終止能量體消亡的方法真的存在,那麼在宇宙的生命走到‘熵寂’的盡頭之前,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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