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個小時後,李路已趕到楊村,車輛抵達農村的一間簡陋的茅草屋,他尋著湯藥的味道見到了傳說中的麻衣黑老頭。 在這2個小時,趙小飛夾在田李兩戶中間,田李兩家快70的老頭打了起來,誰也不肯讓步,李老頭家的雞被田建民家房頂的雪鴞叼走,沒想到,雪鴞竟將半死不活的雞推進了田建民家院子裡的地窖。 李家不依不饒,田家高聲喊冤,唯獨那停在田家房頂的兩隻雪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靜靜坐在那裡。 趙小飛被夾在中間,勸的口乾舌燥,他都快忘了自己的任務-----密切注意房頂的雪鴞。 而在這2個小時內,樂書上了2堂數學課,連中間課間休息也沒有,數學老師擅長拖堂。 他根本沒有聽講,他的手一直摸著書桌抽屜裡那隻牛皮紙袋,他的心裡想到警察剛才的話:“田茶很危險。”還有賣鬆鼠的陌生男人的話:“這藥可以救她。” 他做好決定,這堂課結束,他要馬上去醫院,這個牛皮紙袋,他必須要馬上交給田茶家人,讓他們來判斷,這是正確的做法,否則,他無法安心上課。 李路此刻站在麻衣黑老頭家門口,他推門而入,麻衣黑老頭,名許半吉,他的醫術李路是聽說過的,他擅長疑難雜癥,深諳皇帝內經及本草綱目,雖然他並沒有行醫許可證,但論中醫醫術,他在當地無人能及。 很少有人見過他本人給別人看病,隻是他的藥方,經由徒弟轉交給需要的人,真正見過他的人很少。 李路之所以在樂書的三言兩語下,就判斷出陌生男人的身份,正是因為前不久的一樁奇案,幾乎是一模一樣復製了本案。 此刻,麻衣黑老頭---許半吉,他正佝僂著身子,用蒼老的手啪啦院子裡曬的乾貨,那是些奇奇怪怪的入藥植物。 李路環望院子,院子一角一男子正拿著一把大錘碾著大磁罐子。 再看整個院子,靠墻擺放著一排玻璃瓶,被曬成乾的蜈蚣,壁虎,九龍蟲,斑鰲,九香蟲等等,分門別類。 李路好奇,正要開口,房裡傳出笑聲,一年近60的老嫗眉開眼笑地走了出來。 “哎呦!小夥子,你也是來看病的吧?這醫術太厲害了,我就試了三副藥,結果我的腎結石,全排乾凈了,本來醫生讓我做手術來著,結果今天一上廁所,就全排下來了,你看!”說著,這女人伸出手,掌心裡有三顆指節大的歪歪扭扭的石頭。 李路感到一陣乾嘔:“跟我說這個乾什麼,我不是來看病的!”他厭惡地將頭偏向一邊。 “你別害怕啊!這也不是啥丟人的事,來這裡不看病乾什麼?笑人吶!你瞧,這藥是敷在耳朵上的,可神奇了。”說罷,她將耳朵指給李路看。 李路撇了一眼,她的右耳朵上布滿了0.1毫米左右的四方小膠布,每個膠布中間都有個黑色小點,四方小膠布排布非常有規律,李路從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治療方法。 “這是藥啊?”李路好奇一問。 “是啊!沒見過吧?不疼不癢,絕了,3天,我的腎結石就掉了。” “啊!是挺絕的!”李路伸出大拇指,他想結束跟這個老嫗的談話了。 這時,站在墻角的男人說話了。 “喂!你不是來看病的?那你乾嘛來的?買我們家的藥材啊?”這人說的不緊不慢。 “我就是來找你的!你是昨天在玉城鎮上賣鬆鼠那位吧?鬆鼠咬人了,我是警察,跟我走一趟吧!” 男人嚇得丟掉了手中的錘子,他木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怕什麼!看你那鱉孫樣兒!去就去吧,我給你配的藥,你不是送到醫院了嗎?沒有大礙的,她會好的。我們行醫治病,抓隻野生鬆鼠入中藥,不是偷來,也不是搶來的,應該沒什麼大事的!”蹲在地上的老人家緩緩站起來,一字一句,平靜而緩慢地跟李路說。 “說的沒錯,大爺!如果真是野生鬆鼠啊!我就不找您兒子了,您看您這一院子的那什麼蜈蚣,蛇,還有那,那,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我也不找你家啊,可這隻鬆鼠來歷可沒那麼簡單,它可是出自雪山腳下的藍房子,這您知道嗎?”李路睜大眼睛盯住踱步而來的許老頭。 老頭一愣,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哼!小子,你這下惹到麻煩了。”他撿起拐杖指了指墻角的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