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世界往事(1 / 1)

“我叫栗本薰。”她看向李潤澤的眼神裡多了一點信任。“你呢?姓李,你是韓國人?”   “不是,我是中國人。”李潤澤有些疑惑,為什麼會被認成韓國人呢?   “哦?那真是少見了。你身上的氣質不像是中國人。”栗本薰翹起了二郎腿,明顯是放鬆了很多。   李潤澤剛想接話,就有一個警察走進了屋裡,栗本薰突然警覺。但好在她認出了那是警察,沒有抬槍。目光瞬間聚集到他身上,沒做動作。   就她那把手槍,敢舉槍必死。   李潤澤想說的話在肚子裡一轉隨即開口說:“安心吧,他們知道你在這。不會拿你怎麼樣的,頂多跟我一起去做個筆錄。”   栗本薰聞言放下心來,不再看著那個警察。但李潤澤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套話氛圍被這個警察搞炸了。心裡一陣不爽。   黑人墨鏡警察對著李潤澤和栗本薰說“來吧,跟我上車,咱們去做筆錄。”轉身就要走。   李潤澤趕忙叫住了他,“警官,等等,這個怎麼辦?”他用手指了指地上反光的安東的禮物,這個現在應該叫金斑蛇了。   老黑盯著槍回憶了一會,又想了一會,掐著腰說   “是那幫人送的吧……算了,反正也用不到了,送就送了,也不關我事。   提醒你一句,這玩意送出去多少有點不合規矩,別亂說。”老黑一歪頭用腦袋指了指外麵的車   “塞後備箱裡吧,做完筆錄還給你。”   李潤澤沒多想,從沙發上站起來撿起步槍上了車,栗本薰也跟在後麵。   還是一樣的黑色押運車,不過這次李潤澤和栗本薰坐在車頭的後座了。這車頭低盤還挺高,得大跨步才上的去。   前排駕駛位的是個白人壯警察,同樣也是黑色蛤蟆鏡。老黑打開了車門跨了上來,坐定後一關上門。車體周圍立刻浮現出一圈全息的藍色的“NCPD”,宣告著這輛車的地位。   這是那輛已經報廢的車一開始就不曾有的配置。想來也是做過手腳的,隻是毛毛蟲沒發現。   李潤澤有點條件反射了,一坐在後座就開始像和出租車司機嘮嗑一樣開始找話聊天。   “你們這墨鏡是人人都有的嗎?”李潤澤問了一下,然後就有點後悔了。這是夜之城啊,說不準還要挨頓罵。   老黑卻眉毛輕輕一挑,沉默半晌後,說   “也不是人人都有,這是自己買的。我們有個統一的渠道,這玩意可貴著呢。   不過沃森區的警察都是這個款式的,其他區的警察也有不少這個款式的,不戴墨鏡的也有,戴自己墨鏡的也有。”   旁邊的同款墨鏡的白人警察抬頭看了下上麵的後視鏡,又瞄了老黑一眼,不做言語。   也許是那什麼破窗效應吧,幫人一次忙後就更容易幫他第二次。雖然第一次實際上是顧及機動隊的臉麵幫的,但是老黑還是又釋放了點善意。   李潤澤敏銳的感覺他話裡有話,他在短暫思考後說出了一些看起來很冗餘的話。如果是個磕藥的傻子或者普通人,短暫思考後說沒用的話還情有可原,但這是個看起來很老練的警察。   沒有機動隊的招呼,幾秒就能猜出原委,還能想出辦法。   所以他可能是想透露一些信息給我,為什麼呢?可能夜之城的警察壓力很大,不自主的就想找人傾訴吧。   這麼一想,夜之城誰壓力不大呢?李潤澤不禁又咧嘴一笑。   難不成這些墨鏡們也拉幫結派嗎?靠墨鏡區分陣營是吧。還是說墨鏡是在隱喻什麼?   栗本薰靠在車窗上抱著雙臂,斜眼看著自己突然笑起來的李潤澤,心裡有一點點莫名其妙。   微微的沉默後,李潤澤想起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栗本薰。   所以你眼裡中國人是什麼樣的?”   栗本薰雙眼失焦了兩秒,看樣子是在思考,然後徐徐開口:   “嗯,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有時候動作很誇張。把翻譯插件一關總能聽見他們在學羊叫,咩咩的”   “噢哈哈哈,那應該不是我們那的人吧。”李潤澤聽的一樂。   栗本薰愣了一下,“那不是中國人嗎?”   “中國很大的,每個省的人都不一樣,有時甚至是每個村都不一樣。”李潤澤耐心解釋道。   “啊,香港人。那的人確實很愛往外跑,夜之城不少人都是香港人,不過現在香港倒是沒有那麼多人了。   啊,應該說是沒有人了,剩下一堆AI自己跟自己玩。”前座的老黑接過話茬。   “哦?”李潤澤有點感興趣了。   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到底是怎麼樣的?自己以前從來沒了解過。   轉頭看栗本薰,她眼睛微睜,一副淡淡的傾聽的樣子,應該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愛聽歷史嗎?”老黑語氣有點小小的愉悅,是那種公園老大爺給小孩吹牛的那種興奮。   “嗯”李潤澤答復。   “第二次世界大戰你知道不?”   “45年結束的那場,是嗎?”李潤澤這是了解的。   “你這不是很了解嗎?你想從哪聽啊?”   “就從這吧。”   “額……就是45年結束了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冷戰你知道嗎?”   “知道。”   “有人聚在一起搞了個石油公司,帶著技術,帶著人口還有毛子賴以生存的石油天然氣宣布獨立了。”   “美國呢?”   “美國也沒好到哪去,四個暴力部門聯手把美國架空了,還把正副總統都給弄死了。美國的那些個州就獨立了。   零零碎碎的那幾個公司被各個國家團體喂的白白胖胖的,然後他們就開始互相掐架了。”   “那那幾個公司是怎麼回事呢?什麼荒阪,什麼軍用科技什麼康陶。”李潤澤坐了起來身體微微前傾。   “康陶是個臺灣的公司,大陸去了個軍官把小康陶一通改革,成了個超級企業。中國人有兩把刷子的。康陶的智能武器獨步全球,這是所有傭兵都知道的。   荒阪是日本扶起來的,軍用科技是美國扶起來的。都是玩軍工起家的。   後來他倆被兩家能源公司雇傭打了一架,叫第四次公司戰爭。先是黑客在網上攻擊,然後是派小股傭兵互相暗殺。   後來是真打上頭了,兩家飛機坦克裝甲車無人機超級士兵啥啥都往上填了,滿世界的打,給巴西的首都活生生打沒了。”   “後來荒阪打輸了,最後一個荒阪塔在2023年,被強尼銀手帶著核彈炸了,荒阪說他是軍用科技雇傭的。   可誰都知道,強尼銀手,他炸荒阪塔可不是為了錢,他把自己都炸死了要錢有啥用。”   駕駛位的白人警察也忍不住插嘴。   “軍用科技呢?”   “也不好過,慘勝如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