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後的世界籠罩在一大片烏雲中,一個人開著車沿著公路一路向前。不知過了多久,車沒油了,他長嘆一聲,隻好從車上卸下了自行車,帶著所剩不多的補給品繼續向前。累了,就倒在路邊睡一下吧,這個世界早已沒有生機,天色昏黃,落日殘陽。又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下意識打開手機,無奈其早就沒有電了。他慘笑一聲,便繼續騎車向前。也許過了一個小時,又或者是兩個小時,所有可以記錄時間的東西大多都已經損壞了。在艱難翻過一個小山丘,在夜色之中,他居然看到了一片燈光。雖然不可與燈火通明的大城市相比,但總之是存在希望。他抿了一口水,縱車向前。 這是一座名為賓托的小城,大街上沒有什麼人,隻有營業的便利店訴說著這還有人生活,他下車走了進去,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正翻著一本厚厚的相冊,上麵寫著“家族記憶”。聽見有人進屋,他抬頭,看見這個灰頭土臉的年輕人感覺過於陌生。他說:年輕人是逃難的吧!年輕人點頭,要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說: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但最近在平托克生活,很遺憾那裡現在已經不存在了。老板嘆了口氣,說:著周圍已經沒有幾座好的城市了,你打算怎麼辦呢?哦,對了,我怎麼稱呼你呢? 年輕人的眼睛亮起來了:我去過很多國家,事實上所有的國家我都走過了,在德國可以叫我威廉,在法國可以叫我路易,在中國可以叫我葉卿……如果你問我到底叫什麼,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上麵有一個K字母,他鄭重其事的說請叫我K。 老板哈哈大笑,又有一點憂傷的說:年輕人我知道最近連綿不斷的戰爭給你留下了深深的影響,甚至深深傷害了你。你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你怎麼走遍天下?不會是靠想象力吧! K看著這早已見怪不怪的指責,微微一笑:我來自亞特蘭蒂斯! 老板愣了一下,用像看傻子的眼睛看著他說:年輕人,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便不由分說的把他拉到了樓上,帶到一個房間麵前喃喃道:你先休息一下,以後在說吧。 K走進去,這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間,有一張床,上麵滿是灰,看來好多年沒有人住過了,他整理了一下剛躺上,他扭頭,發現旁邊還有一個書架,他跳起來,慢慢清理上麵的灰,他拿出那本最後的書,擦去塵埃,這本烏木黑的書封麵隻有兩個字——歷史。 他的目光在字裡行間遊動,從美索不達米亞的楔形文字,遠古戰車;到尼羅河兩畔的金字塔獅身人麵像;一直到世界大戰的槍林彈雨,他淚流滿麵。無數的記憶開始復蘇。就在K感慨時過境遷的時候,一張照片,靜靜的掛在墻上,他一眼看出了那熟悉的圓,這是亞特蘭蒂斯。雖然太久未見,但往事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