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狗真爽(1 / 1)

春天的陽光灑在每一個地方,已經被人遺忘的灌木小路跳出來一隻嘴裡叼著肉棍的黑貓,它停下爪子四處觀察,耳朵裡好像聽到了什麼似,黑色的瞳孔縮成了一根線,露出金黃色的眸子。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傳出來一種什麼東西被碾壞的聲音,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就像一根針刺進黑貓的耳朵,黑貓嚇掉了口中的肉棍,一下子又鉆回了灌木叢,從灌木叢中的縫隙觀察著。   我從小路的遠處勉強算是看到了貓嘴裡叼了個什麼棍子掉在了地上,躲進了灌木叢。   “重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還不到啊,草!”   黑貓聽到了人類尖叫的聲音,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受到激靈一嚇後頭也不回地跑回了貓窩。我當時才注意到那裡藏著一隻小黑貓,在灌木叢中居然也不嫌紮的痛,一溜煙就跑了。   正在說話的是我,喬琳。高二在讀的藝術生,我記得當時我穿著原來學校的校服走在去往新學校的路上,新學校是一個在培養藝術生方麵很出名的學校,為了我的未來能夠考上央美,我選擇了去往這所學校進行借讀。我懷裡正抱著一摞書,背著一背包的書,手上還抓著一個行李箱,這個小路坑坑窪窪的十分難走,害得行李箱的輪子一直在響,本就不耐煩的我朝著行李箱開始吼。   “叫叫叫叫什麼叫啊,這麼大的學校怎麼周圍的路這麼爛啊,四周都是草,這叫我怎麼走啊!”   突然,行李箱的輪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我重心不穩,書掉了一地。   “誒喲我真是草了,什麼運氣啊,怎麼還不到啊”我有些崩潰了,畢竟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不輕鬆,我開始發火了,因為我精神不穩定,暴躁易怒,但因為喜歡美術而它的人大多都有點敏感在身上,非常正常,沒錯。   我皺著眉頭拾著掉在地上的書,撿著撿著,摸到了一根肉棍,軟軟的,觸感很惡心,我就把它拎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根人的手指,黑貓口中的肉棍。   這根手指有較長的指甲,就和做了美甲的長度一樣,不過從指甲根部已經開始發黑,但它並沒有臭味,隻是在手指低端被燒著,下麵一部分已經變成黑炭了,正在慢慢往下掉黑渣,黑色的炭渣飄在空氣中,不像普通被火燃燒的痕跡,倒像是手指自己在炭話,指甲上印著紫色的,由兩個三角形一正一反,中間部分疊加在一起的星星,像是指甲貼,但是即使在陽光的照射下依舊閃著紫色的光芒,像是什麼神秘的能量。在這之後,我隱約認為這是被詛咒過的手指,但那都是之後的事了,現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他媽的是什麼啊,是手指對吧,是手指啊,人類的手指啊,被砍掉的手指啊,該不會是死人的手指吧!”現在我隻覺得惡心與恐懼,畢竟生活在社會主義新時代,作為一個在世界安全係數前沿的大國公民,這種事可不像路上看見一隻小鳥似的。   一個正常人類是不會突然割掉自己的手指的。   想到這,我的心臟裡好像有一根線像頂不住壓力的吉他弦一樣崩開了。   我陷入了恐懼的深淵點,春風帶來的暖風吹到我身上就像冰霧似的,怪物一般把我吃到肚子裡似的,連我的頭發為微風浮動都讓我懷疑有東西正在玩弄我的頭發,好像被強製用注射器打入身體裡一袋冰塊一樣,肌肉不斷發抖僵硬,從脊背處不斷發寒,激靈就像雞毛撣子一樣慢慢的掃遍了全身,最後聚集在口腔中,讓我感到口水發酸,牙齒發木,上牙與下牙不斷跳著打架。   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頂著衣服的布料,就像被手電筒照著眼睛的雞一樣,就練呼吸都悄悄的,好像鼻子周圍是大海,一不小心就會吸進去一肺冰涼刺骨的海水,我連哭都忘記了,隻覺得膝蓋和大腿一軟,我癱坐在了地上,手指也從我的手上滑落,我握不住東西了。我覺得我要死了。   “這肯定就是死人的手指啊,臥槽。”我借著呼氣時的那股微微的氣息說了這句話。   求生的欲望讓我壯著膽子又摸了一下手指,我的手心被汗覆蓋著,手指的觸感也增加了一點膩膩的感覺。   我看過一些懸疑劇,所以我感覺可以通過這個來判定死亡時間。因為如果兇手沒走遠,我肯定要做些什麼,因為我還不想死。   手指是軟的,並不是非常僵硬的。所以我馬上明白,附近有殺人案,而且是不久前發生的,當然,手指軟的原因有很多,但現在我肯定相信對我自己最不利的一個,並且堅信不疑。   這肯定這肯定是一部分屍塊,所以我馬上閉上了嘴,找了茂密的灌木叢。咬咬牙,用行李箱破壞了一個洞,鉆進去。然後再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拖進去,確認過附近沒人後,我忍著惡心將手指也拿了進來,手指的一半都將變成了黑色的炭。   我用紙把它包好放到口袋裡,這樣就算我真的遭遇不測了,警察也可以通過這個知道歹徒並不是隻殺了一個人,死刑是板上釘釘了。   如果我活著出去,我會把這個交給警察,為這個手指的主人伸張正義,畢竟被別人砍挺不爽的。   我拍拍包好的手指,說“你不要擔心,也不要變成鬼來嚇唬我,我會幫你的,你放心”   然後我從行李箱裡翻出我的美工刀和紙膠帶,將刀揣進袖子裡自保,拿出行李箱裡的電動車頭盔戴好,在灌木叢裡刨了半天,找出了幾塊扁石,把其中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放在左邊的內衣裡,用紙膠帶綁上,保護好自己的心臟,以防被捅。其他的分別綁在了我認為危險的地方,雖然有點重,但歹徒肯定比我力氣大,到時候跑肯定跑不過人家,還不如都點防禦力。(以上行為事實上沒用,不要嘗試,謝謝)   好歹是安心了不少,我咬著牙端起來我的書和上個學校的卷子,還有我的行李箱,現在的我看起來真的是身材肥腫,純像個戴著頭盔的小企鵝。   可是沒走幾步我就累壞了,雖然已經接近成年,但我仍舊是個贏弱的小姑娘,身上的“肉”還有不少是石頭,我癱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臟兮兮的占滿了土,頭發絲上還掛著幾片枯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古代難民。   反正這是一條爛路,連個監控都沒有,更別說人了,我乾脆像狗一樣,把書放在行李箱上,抱著行李箱爬著走。   這個舉動效果顯著,我果然感到輕鬆了不少,就是形象上從肥企鵝變成了小胖狗。   “原來當狗這麼爽”心裡這麼想著,衣服再臟我也不管了,反正早就臟了,還是個舊的,到了學校就換了,當抹布都沒關係,所以心底裡掃去了之前的憤怒與不爽,要不是學校不能帶手機,我肯定現在就報警了,還在這裡受這個罪。   走著走著,我慢慢的沒有那麼害怕了,畢竟手指的主人也是受害者,真正應該恐懼的是那個殺人兇手,他殺了人還這麼乾,多少有點心理問題。雖然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來自基因的恐懼與寒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腿已經能使得上一些力氣了。   漸漸的,我的腦子也開始從這裡飛到別的地方,開始小聲的哼著歌,感受著屬於春日的暖意,就連因為太累而大口大口喘著氣的肺部也不覺得難受了,我隻是感受到了自由,感受我的生命有多麼神奇,幻想著以後我會成為一個很棒的人,靠著自己的努力站在頒獎臺上領獎,在這之後我還想自己寫小說然後自己給自己的書畫插圖……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到了小路的盡頭,原本應該是一條大馬路為終點的盡頭居然並不是馬路。 路的盡頭是一道上了鐵銹的學校大門,門裡麵的學校隻有一棟五樓的教學樓和一棟食堂,連個宿舍都沒有,清一色的白色噴漆,破敗不堪。空無一人的操場上雜草叢生,連裡麵的籃球框都沒有玻璃,玻璃碴子一地。不像是個正在使用的學校的樣子,每個建築都有著爬山虎和灰塵的痕跡。我下意識地觀察大門四周,鐵門與柱子的銜接處爬滿了青苔,教學樓門口堆滿了雜物,還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破碎的罐子和海綿。學校的正中間居然擺了一個粉色的茶桌,茶桌旁邊插了一把紫色的洛麗塔傘,茶桌上有一個白色的壺,桌子上的茶杯不知道有沒有茶水,不過旁邊倒是擺了一盤餅乾。   我在門右邊找到了一塊破敗的板子,上麵有一些因為生銹而變黃的痕跡,還有幾個腳印。板子已經被折彎了,上麵的字也被扣掉了一大半,我隻能勉強看到上麵寫著·····圓·······家?順著板子向下看——   下麵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