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司離,臉色這麼差,是不是感冒了?” 邢弦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伸出手捏了捏司離毫無肉感的下巴,後者則愣愣地盯著麵前的女孩兒,脫口而出一句:“你真的是邢弦?” “哈哈哈哈,今天是愚人節麼?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隻不過,司離的啥樣倒是將邢弦給逗笑了,前者本想繼續追問,至少應該弄明白和自己說話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可董玲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快到上班時間了,司離,回來了嗎?” 這時司離才看了一眼時間,在監獄裡不論乾什麼都有管教提醒,現在倒是要自己把控時間,這讓她有些無法適應,畢竟在黑工地,她過得都是日出而作,日落也作的作息。 “好,馬上。” 慌張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毛手毛腳地碰翻了桌子上的咖啡,司離拿著剛才邢弦遞給自己的紙巾要擦,邢弦先一步抽出來了濕巾蓋在棕色的液體上: “你快走吧,我來。” 心頭一暖,似乎隻有和邢弦在一起的時候,司離才有一種做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被冰凍起來的心臟總算是逐漸解封,在身體最柔軟的部分總算是有被人好好愛護。 “好。” 匆匆一點頭,司離提著包就跑,可走出咖啡店之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趴在玻璃上麵前正是兩個人剛才坐過的位置,此時邢弦正在那裡專心地擦著咖啡漬,倒是沒有注意到司離的目光。 “咚咚咚”,輕輕敲了敲玻璃,司離的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容:“邢弦。” “怎麼了,司離?” “你明天還會來麼?” “你約我,我就一定回來。” 這句話讓司離如釋重負,剛才不自覺踮起來的腳尖也緩緩放了下去,她第一次露出會心的笑容,甚至已經開始期待兩個人明天的再見: “那就明天,還是這個時間,我在這裡等你。” “好啊。” 沒有人不喜歡這個天使一樣的姑娘,她的笑容就像是能夠融化冰川的太陽,有著難以抗拒的力量。 可她的善良和美好,換來的確實奸殺。 一想到這兒,剛坐在車上的司離就不自覺錘了一下方向盤,突如其來的鳴笛聲嚇的麵前的伯恩山從地上跳了一下。 “抱歉。” 司離降下車窗,從車裡找出一根火腿腸給狗子當做道歉的禮物,然後踩下油門便離開了。 此時,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了關於IB的任何事情,隻是在想明天和邢弦見麵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將曾經借了她很久的粉底液還給她? 或是說給她還一個新的? 即便知道自己剛才看到的可能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但司離那顆空虛的心還是被一種久別重逢的快感緩緩填滿,當車開到安瀾樓下的時候,她才緩緩回過神兒,就好像是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夢境,她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腿有些軟。 來到前臺,董玲似乎已經在那裡等了很久,一看到司離她跳著腳招了招手,而後從櫃子裡拿出來了打好的盒飯交給司離,兩個人來到茶水間,前者看著司離有些呆滯地打開飯盒,追問: “司離,你今天給我發的那張照片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看到的自己早就死去的小狗?” 緩緩搖了搖頭,口中的米飯味同嚼蠟,司離把玩著手中的一次性筷子,但是手上的動作有些笨拙,筷子“啪嗒”掉在地上,俯身去撿時,司離彎腰去摸卻半天沒有摸到筷子,低著頭在茶幾下看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 見了鬼了。 “司離?司離,我問話呢,這個IB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是身邊的董玲還在催促,她給司離又遞上來了一雙新筷子,追問道。 “我不知道。我、你、錢隊還有簡隊看到的畫麵都不一樣,我現在不知道誰說的是正確的。我看到的是好朋友,你看到了的是狗,錢隊看到的是他的母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簡隊卻說什麼都沒有。” “這個……” 可愛的小臉兒都快要皺成一團,董玲從椅子上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提神,正喝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打了個響指: “能量感應器有發現什麼嗎?” “20,不構成威脅。” “隻有20啊……” 這讓剛才好像是發現了寶藏的董玲一下就沒有精神氣,重新回到司離身邊,兩個人並排靠在靠背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如果IB本體的能量隻有20的話,僅從這一項判斷不過是個F,這種就算是不收容其實也沒有什麼威脅,但為什麼我們看到的畫麵會不一樣呢?這種情況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能這樣不收容,讓它在那裡生活好像也沒什麼。” 對於這件事情,司離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希望邢弦永遠活下去,哪怕隻是一個幻影。 但董玲的話很快就打斷了她的畫像。 拿出腕表正在向上匯報工作,董玲解釋道: “雖然F級別可以不收容,但是因為這種入侵方式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必須進行研究,所以組織還是會讓我們收容的,我先給錢隊匯報一下。” 司離瞧了董玲一眼,但有了自己的想法。 默默從沙發上起來,將飯盒收拾扔到垃圾桶裡,司離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確定周圍的同事要麼不在工位上,要麼趴在椅子上睡覺之後,她打開電腦開始尋找在經十三路緯十六附近的出租屋—— 如果可以,我想偷偷將邢弦藏起來。
第二十一章:模因汙染(二)(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