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安靜得詭異,吞咽口水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明顯。 “秦川?不可能吧。”馬東波僵硬地笑了笑。 “對,他是D,不可能的。” “就是,高同學,你是不是看錯了?” 高天月也不解釋,隻是拿起桌子上的飲料淺淺地抿了一口。 其他同學見她不說話,隻是以為她是信口胡謅的,於是包廂裡的氣氛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別光喝啊,趕緊吃啊,趁熱吃。” “這個菜不錯,不愧是大飯店,做的菜就是好吃。” “別客氣,來都吃,都吃。” …… 其他人還在謙讓的時候,張昊已經吃飽了,他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 而秦川也終於回話了, “我到了,在樓下。” 張昊趕緊回復道: “秦哥,快上來啊,再不上來菜就被吃完了。要不我給你兜點兒啊?” 秦川:“不用不用,我正在吃,我在外麵吃點就行了,我就不上去了。” “你這是圖啥呢?”張昊很不能理解。 張昊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扒開窗戶,把頭伸出去往外瞧。 秦川的位置還真被他給瞅見了,此時秦川正坐在外麵的一個小攤上,用筷子夾起一大口炒麵往嘴裡送。 張昊激動地擺手道: “秦哥,過來不?” 秦川聽到了他的呼喊,抬頭找了找,也看到了這個哥們兒,他想回答,但是嘴裡都是食物,於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上去了。 包廂裡的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其他人都坐在餐桌前吃飯,就他一個人趴在窗戶那,還大喊大叫的,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聽到了秦川的名字,大家的表情多少都有點不自然。 而最不自然的就是柳勝楠了,她臉色慘白,手緊緊地抓住桌布。 馬東波就好像吃了兩隻蒼蠅一樣難受,因為剛才高天月提到秦川的時候,他就好像吃過一隻了。 而高天月則挺起身子看向張昊麵對的方向,看神情好像有點開心。 至於其他人,都有點好奇,他們都想知道秦川被提前錄取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高天月發現坐在那看不到秦川,於是也起身來到窗戶邊,順著張昊目光的方向找到了秦川的位置。 此時秦川也一直看著窗戶的位置,多了一個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兩人遙遙相望,都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秦川往下擺了擺手,示意高天月下來。 “好嘞,秦哥,我這就來。”張昊興奮地關上窗戶,又回到桌子前,掏出一個紅色的塑料袋來,掙開袋口,往塑料袋的底部吹一口氣,然後旁若無人地開始往塑料袋裡麵夾菜。 這一套操作讓其他同學都看蒙了。 我們TM還沒吃完呢! 張昊可不管這些,夾完就走。 而高天月在他夾菜的時候就出去了。 今天宴會的主人馬東波臉色鐵青,這裡的消費可不低,他點的菜也都是最貴的,張昊在這吃就算了,竟然還打包。 他走了就走唄,其實也無所謂,但是高天月竟然也跟著他走了。 高天月的天賦也是A級,未來很有可能也能成長為半神。 這倒還是次要的,主要是高天月的家族。 高家在聯邦的地位比他們馬家是隻高不低,聯邦議員可是有高家的一席之地的,氣象局幾乎都是由高家把持的。 如果他可以取得高天月的好感,他們兩家聯姻,那對於他們馬家來說也是一件美事。、 有高家的支持,他在馬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的。 最重要的是,高天月她漂亮啊,甚至比柳勝楠都漂亮。 柳勝楠他是喜歡的,但是跟了秦川了。 高天月他剛開始喜歡,這又出去找秦川了。 他感覺自己頭上沉甸甸的,像是有一頂帽子。 不,是兩頂。 有個同學見盤子已經空了好幾個了,感覺這也不夠吃呀,於是試探性地問道: “馬哥,要不咱們再加幾個菜?” 馬東波此時還沉浸在“雙重打擊”給他帶來的傷痛之中,沒有開口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看著安排。 “服務員!加菜!”那同學也不客氣,拿起菜單就翻了起來。 因為馬東波點的菜都是高規格的,葷菜比較多,幾乎沒幾個素菜。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又看了眼馬東波,也發現了馬東波的臉色不是太好看。 ‘應該是心疼了吧,這裡的菜可不便宜,要不加點素菜吧,素的便宜。’ 打定了主意,他諂笑著把頭伸向了馬東波, “馬哥,肉的太多了,吃多了也膩。我們加幾個素的吧,涼拌菠菜,韭菜炒雞蛋,都綠色的,好吃,也好看。” “綠色!”聽到這兩個字,恍惚中的馬東波瞬間就炸毛了,“你的才是綠色的!你全家都是……” 說了一半他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失態了,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跑神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加吧加吧。” 說著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 苦。 太苦了。 但是沒他心裡苦。 …… 秦川看著桌子上滿滿當當的菜,人都蒙了。 好家夥,這是打包了多少菜啊? 這羊毛薅的,給羊皮都薅下來了吧? “吃,秦哥,別客氣,今晚的消費由馬公子買單。”張昊指了指樓上包廂的方向。 可能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高天月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得腰都彎了。 她這一笑,就仿佛一朵風中的蓓蕾綻放了,花枝招展,冰雪消融。 秦川和張昊都看呆了。 高天月見狀捂住了嘴巴,重新坐好。 秦川也不客氣,夾了兩筷子菜,待氣氛不那麼尷尬後說道: “朋友,你怎麼知道我那天晚上有血光之災啊?” “哦?這次承認我是你的朋友了嗎?我神秘的朋友。”高天月的如水的眼波中閃過一絲狡黠。 秦川厚著臉皮說道: “當然了,我的也很神秘的朋友。” 高天月擁有類似預知未來的能力,還主動接近他,自然也很神秘。 坐在旁邊的張昊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這倆人說的話,他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這種感覺就跟上課時一樣, “什麼?朋友?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秦川和高天月不約而同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貴賓包廂裡的馬東波此時已經站在了窗戶邊上,看著他們,眼神逐漸變得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