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 時間過去了,無事可做的埃米莉又睡著了,以緩解無聊。她做過很多次,幾百次,也許幾千次,但這是她第一次有夢想。 “哇!哇!”埃米莉在黑暗中聽到嬰兒的哭聲。 “再堅持一會兒!你會成功的。他快出來了!”她也聽到了焦急的男人的聲音。 “啊啊啊!”女人的哭聲充滿了疲憊和痛苦。 “就這樣!你做到了!”男人的聲音鼓勵著女人,但他的聲音裡仍然充滿了焦慮。 埃米莉眨了眨眼睛,突然一道光刺到了她的眼睛。一切都是模糊的,但她知道自己在一個房間裡,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她的上空盤旋,她認出了抱著她的那個人的臉。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但至少認出了他。 “我是個孩子嗎?“這是什麼意思?”她納悶著,這時她看著的那個孩子在她的肺尖上尖叫。 “這個......”她聽到那人的聲音蓋過了尖叫聲,聽起來很害怕。 “哈......哈......怎麼......怎麼了?讓我看看她。”女人疲憊地懇求道。 “親愛的...“我不認為......”男人遲疑地說,但女人盡管軟弱,還是嚴厲地打斷了他。“給我看看!” 男人站起來,把埃米莉抱到女人麵前。她看到了另一個汙點,但除了看起來很女性化外,除了顏色,她什麼也看不清。埃米莉在心裡詛咒孩子們出生時視力就這麼差。 “啊!“那是什麼!”女人突然驚叫起來。 “那......是我們的孩子......”男人慢慢地回答,女人又尖叫起來。 “這不可能是我們的孩子!看看它!”那女人聽起來歇斯底裡。 埃米莉開始下意識地皺眉。這他媽是個什麼樣的母親! “我看見了,該死!不......不......好吧......冷靜。”那人聽起來壓力很大。 “不!把它收起來!把它收起來!現在就把它扔掉!”那個女人一邊尖叫一邊哭。 “是的。”那人答道,抱著孩子離開了房間。外麵一片漆黑,她可以看到漆黑的天空和空氣中彌漫著森林的氣息。那個男人沒有把她抱得太遠;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把嬰兒放在地上。埃米莉看不見那個人,過了一會兒,他才回來,站在她麵前。他在頭上舉起了一個又大又黑的東西。 “對不起,像你這樣的東西不應該被生下來,”男人說,然後突然把東西扔到她身上。 一切又變黑了。 看到黑暗的埃米莉也開始感覺到其他的感覺--困惑的感覺、驚訝的感覺,然後是憤怒的感覺。憤怒持續增長,直到她幾乎被它噎住。 然後,黑暗中出現了藍色的火花。 埃米莉又眨了眨眼睛,看見那雙蒼白的小手正在推開泥土。她擦去眼睛上的汙垢,凝視著附近的一所簡陋的房子。又是晚上了。 她開始沿著地麵滑向房子,動作極其緩慢,花了很長時間才爬上去。當蒼白又臟的小手碰到木墻時,一圈藍色的火出現了,把木頭一圈一圈地燒掉了,留下了一個洞,她可以爬進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她能聽到從床上傳來輕柔的雙重呼吸聲。她走近床邊,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外,還聽到有什麼小東西微弱地滑過木地板的聲音。 埃米莉抓住床腳爬了上去,然後在床頂停下來,看著躺在床上的一男一女。 最後,埃米莉可以看到他們的樣子。他們兩個都留著黑色的頭發,甚至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相似之處,仿佛他們兩個是親戚似的。但最令人吃驚的是他們是多麼的美麗--幾乎是非人的美麗,就像最多隻能存在於某個人的夢中的人。 埃米莉透過她觀察一切的那個孩子慢慢地鉆進床上,走近他們。孩子在他們中間停了下來,張開了嘴。“媽媽。爸爸。”孩子用稚氣未脫的聲音說,但發音很完美。 男人和女人都睜開了眼睛,那是暴風雨中深藍色的大海。他們倆都看著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埃米莉模糊地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不再是孩子的孩子的倒影。他的頭畸形了,幾乎不見了,但不見的部分被一團藍色的火焰代替了,產生了一個頭、眼睛和鼻子的幻覺。 兩個大人開始移動,但孩子伸出短臂,抓住他們脖子上的皮膚、肉和肌肉。就好像他們的肉被火焰纏住了,蔓延到全身,從裡到外活活地烤著。 血液沸騰了,皮膚像燃燒的紙一樣燒透了,他們所能做的隻是無聲地叫喊,但從嘴裡冒出的卻是黑煙,聞起來像是脂肪的噝噝聲。 埃米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她看到他們連骨頭都化為灰燼。床完好無損,隻剩下人形的灰燼。 孩子看著這一切,然後轉過頭,看到陰影裡開始融合成一個。一個穿著燕尾服、戴著高帽的高個子男人的身影出現了。 地獄鼠向孩子鞠了一躬。“我們走吧,陛下?”他問。 孩子點了點頭。“是的,我在這裡做完了。”她回答,並向地獄鼠伸出雙臂,地獄鼠把她抱在懷裡,埃米莉感覺到了地獄鼠笑,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於是,地獄鼠和她,又沉入了陰影之中。 埃米莉醒了,睜開眼睛,感到無比憤怒;她隻想破壞什麼東西,尖叫。於是,她照做了。 “AAAAAGGRRR!!!“她憤怒地喊道,一堵藍色的火焰在她周圍瘋狂地升起,迅速地幾乎達到高高的天花板。 房間開始搖晃,震動迅速蔓延;很快,整個宮殿都在搖晃,憤怒的吼聲在島上回蕩。 澤諾比和蘭伯特還在忙著清點城裡的雕像,他們震驚地轉向搖晃的宮殿。 “啊,不!我親愛的列王又發作了!”澤諾比立即跳上她的蛇,沖回宮殿。 蘭伯特也沒有耽擱,在降落到屋頂之前,他跳到了空中,像一個忍者一樣,開始從屋頂上跳過去,沖向宮殿。 歌劇因震顫而睜開了眼睛,她從花瓶裡飛了出來,迅速地朝王座走去。它穿過火墻,停在了偉大的寶座後麵。埃米莉並不知道,但在王座後麵有一個小風琴,歌劇坐在那裡。一雙手從她那不重要的身體裡伸出來,開始在鍵盤上跑動。 歌劇奏出了柔和的旋律,使她想起了那寧靜的春夜,柔和而寧靜的曲調。(肖邦-升C小調第20號夜曲) 歌劇中沒有震顫,也沒有火和喊叫的烈焰,她隻是彈琴,她的目光沒有集中。漸漸地,震動減弱了,藍色的火焰也開始減弱。 澤諾比出現在門口,蘭伯特很快就跟著他,但他們聽到音樂後都鬆了口氣。他們不知道歌劇已經醒了,所以他們仍然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列王平靜下來。 埃米莉醒來後就失去了理智,她所感受到的是一種可怕的憤怒,她不知道如何控製。然後,她開始隱隱約約地聽到一些舒緩的聲音,使她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身上。憤怒漸漸消失,直到它消失得像某人按下開關一樣快。 震顫消失了,火焰熄滅了,埃米莉停止了尖叫。她感到困惑和疲憊,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件事,因為柔和的旋律使她昏昏欲睡。真正的睡眠。 歌劇沒有停演很長一段時間,她終於把手抽開。每個人--歌劇、澤諾比和蘭伯特--都安靜地退了出去,幾乎屏住呼吸,等待著他們的君主是否會突然醒來,但仍然保持著敬畏。最後,他們嘆了口氣。歌劇回到了花瓶旁,短暫地瞥了一眼澤諾比和蘭伯特,就閉上了眼睛,不去理睬他們。 蘭伯特和澤諾比悄悄地離開了,他們在外麵拍著胸脯,讓緊張的心平靜下來。 澤諾比回頭看了看,希望我們的列王很快就能恢復她所有的力量。她對蘭伯特說:“她的睡眠對世界末日不是好事。如果那樣發生了,又沒有人讓她平靜下來,結局會很糟糕。” 蘭伯特打了個響指,寫字板出現在他手裡,一支華麗的羽毛筆懸在寫字板上的紙上。你很清楚坐著什麼也不做不是她的風格。她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蘭伯特回答說,當他注意到澤諾比盯著他的寫字板時,嘴角露出了微笑。 “啊啊......那是什麼?”澤諾比問道。 “這個?”蘭伯特傲慢地重復了一遍,把文件夾拿給她看,上麵釘著厚厚的一張紙,上麵寫著姓名、地址和其他個人信息。“這是世界末日的最新人口普查名單。”他回答說,撅起嘴,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什麼!?你從哪兒弄來的?”澤諾比驚訝地叫道。 “在行政大樓裡,還有什麼地方?什麼?蘭伯特顯然是在嘲笑她,但他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澤諾比驚呆了;事實上,她隻是走來走去,隻是數數,甚至沒有把它寫下來。“嗯......你能給我一份嗎?”她問,沖向蘭伯特。 “沒有,”他回答。 澤諾比鼓起雙頰,生氣地用腳在地上跺了幾下:“蘭伯特!你這個小氣的小淘氣!” 蘭伯特抬起鼻子,驕傲地挺直了腰。“別讓你的尖帽子飛走,醜婆娘。麵對現實吧。你永遠也贏不了我。你的組織意識還是跟以前一樣糟糕。” ———————————————————— 首都諾斯 海風女神神廟地下 海風女神廟一共有十二層:三層在地下,一層在地上,八層在地上。廟的最低層是一層,最高層是十二層,是教皇本人居住的地方。 一樓是拘留室,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由一個水下洞穴創造出來,經過人工進一步改造和擴大。一樓是整個寺廟中最受保護的地方,甚至比教皇的住所還要受保護。這是因為邪惡的生物、罪犯、異象以及任何可能威脅文明社會的東西都被關押在這裡。 整個區域被分成幾個部分:監獄、檔案室、實驗室和拘留室。每個在一樓工作的人都必須通過一係列的測試,並在海風女神的聖物前宣誓保密。 然而,克勞德、萊昂蒂和他們的水手對其他牢房一無所知,他們都被關在牢房裡。等待部分用於評估問題並在必要時清除它們。他們被分開關在一個小牢房裡,裡麵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電燈。 牢房本身沒有墻也沒有門。取而代之的是,埋在地麵上的幾根木條支撐著構成實際細胞的水泡。水泡表麵微微起波紋,好像裡麵的水在緩慢流動,偶爾還能看到微小的水漩渦,這些漩渦隨後消失了。 克勞德坐在桌旁,看著泡沫的水表麵,覺得很自在。他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的高度集中的祝福,並且知道它意味著容納甚至比他強大得多的人。 盡管如此,克勞德並不擔心他的命運,他知道海爾凱奇先生已經離開了他們的屍體,分散在首都各處。在他們的身體被凈化之後,他們將能夠恢復正常的生活。 克勞德看向別處,抬起手,慢慢地摸了摸他的下背部,他知道他的尾巴曾經留下的地方有一道鋸齒狀的傷疤。當他移動肩膀時,他感到肩胛骨上不平整的皮膚被拉伸的地方繃緊了--這和他在新生兒時期被割掉翅膀時的殘餘感覺一樣。 他一直在想地獄鼠先生告訴他的話。 “所以你移開你的本性去取悅別人。多麼不幸的生活啊。為此,你要剪掉你的翅膀,剪掉你出生時的尾巴。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角也摘下來試著模仿人類呢?” 克勞德無法把這些話從腦海中抹去。這些話觸動了他最深的感情,也觸動了他年輕時提出的問題,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問題逐漸消失,他開始了解世界的運作。 他的種族繼續教導他們的後代關於過去的事情,這就是為什麼他知道他們的祖先亞伯拉罕--他們以前的麵貌,他們的文化,他們的起源。不是每個人都接受這種新的方式。他的族人中有一小部分人拒絕放棄他們的根。他們繼續稱自己為坎比恩,沒有砍掉尾巴或翅膀,他們仍然相信亞伯拉罕先生。作為兄弟姐妹,他們不打架,但他們互相鄙視,分開生活。 作為一個孩子,克勞德質疑和不理解為什麼他們必須這樣做,特別是當他看到難看的疤痕,並且十分之一的兒童有永久的影響,甚至死於截肢。但他被告知這是和平生活的代價。 地獄鼠非常了解坎比恩的歷史,甚至表現得像是認識亞伯拉罕一樣,他對自己種族的生活方式提出了舊時的質疑。 克勞德停止了檢查他的傷疤,反而想起了他與地獄鼠先生和馬裡克的談話。 “當你失去亞伯拉罕時,你在別處尋求保護,這是可以理解的。雖然我明白個中原因,但我覺得你的做法有些極端,讓自己因此而被肢解?”地獄鼠先生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為了自我保護,這是必要的。已經有太多人了。如果我們的種族不適應,我們很可能會被滅絕。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世界變得更加原始和混亂。外交幾乎是不存在的,”克勞德嚴肅地為自己辯護。 地獄鼠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我說我明白。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對此是否滿意?你打算這樣存在嗎...永遠?“ 克勞德當時聽不懂地獄鼠想說什麼,開始生氣了。沒有人喜歡自己的生活方式受到批評。他咬緊牙關,沉重地回答:“當然,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 地獄鼠盯著克勞德看了一會兒,然後向後靠在椅子上,又輕鬆地喝了一口茶。“嗯......我明白了。我們能來到這裡和我們的上帝是多麼幸運啊。”也許沒有她,我們最終會像坎比恩賽一樣結束。”他說得很輕鬆,聲音裡有一絲優越感。 克勞德停止了咬牙切齒,驚訝地盯著他。“你的上帝和你一起來過這裡?”他問道,當他意識到自己有點嫉妒時,他退縮了。 地獄鼠把他戴著麵具的臉微微轉向他,但他那居高臨下的微笑仍然讓人感覺到。我們尊貴的列日和我們在一起。現在,她還在陰影中,但請放心,很快整個新世界就會知道她的偉大。” 克勞德很吃驚。地獄鼠先生看起來很老練,也許有點傲慢,但一旦他開始談論他的神,就沒有錯的崇拜的語氣。克勞德的一點點嫉妒心變得更強烈了,他想開始捶胸以再次抑製這種感覺。他自己也為海神和風暴女神服務,並真正尊敬她,但他自己的信仰與地獄鼠對他的神的感覺相距甚遠。 然而,他突然產生了懷疑。一個新的神意味著麻煩。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有些神從一開始就被勒死了,但其他神已經變得太強大了,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被消滅。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被稱為公認的神。被認可的神是那些已經被社會和其他神認可的神,所以他們不會互相爭鬥,生活在相對和平的環境中。有些神仍然不喜歡彼此,但他們共存。 但是還有邪惡的神,他們雖然人數不多,卻牢牢地控製著他們的領土和崇拜他們的人。當然,所有這些邪惡的神都是一個威脅,試圖擴大,以獲得更多的信徒。但是克勞德,在他的位置上,已經知道邪惡的神不一定是真正的邪惡。 他們可能是仁慈的神,和平的,但他們的力量可能侵犯公認的神的領域,而沒有一個公認的神願意被取代,所以他們的寺廟在他們的工作描述中有它摧毀這些新的神和他們的崇拜者一樣。對於那些信奉邪神的人來說,寺廟自然會先試著把他們轉變為真正的信仰,但如果他們失敗了,寺廟就會沉默。 “你的上帝是個邪惡的上帝,是不是?”克勞德問,盡管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地獄鼠笑了。“邪惡?好吧,她確實是,但隻是對她的敵人。” 克勞德咽了口氣,不知道他是否應該報告一個新的邪惡神的出現。問題是他並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神,也不知道她的權力在哪裡。試著從地獄鼠和馬裡克那裡拿到嗎?在他看來這是不可能的。 當他開玩笑地說:“你想成為我們的敵人嗎,小坎比恩?還是你更願意成為我們的盟友?”也許,地獄鼠察覺到了他的想法。 克勞德挺直身子,皺起眉頭。“地獄鼠先生,請不要再暗示這種事情了。我不會背叛我的信仰,也不會背叛仁慈的海與風暴女神,她把我們帶到了她自己的世界裡。” 地獄鼠聳了聳肩,好像他不在乎。“真仁慈?她什麼時候接受你了?在你開始截肢之後?“ 克勞德咽了咽舌頭,他的表情暫時有些苦澀。他不能否認赫爾凱奇先生是對的。海與風暴女神也許是仁慈的,但她對她的崇拜者提出了一些要求。 地獄鼠見了克勞德的表情,高興地笑了起來。“你甚至不需要回答。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地獄鼠把他已經空了的茶放在桌子上。 “幫助我的烈王恢復她的力量,她就會把亞伯拉罕帶回來。”他突然說,當他盯著克勞德時,他輕快的聲調消失了。 克勞德聽到這句話時下巴都掉下來了。他沒想到地獄鼠先生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他想他可能更希望克勞德皈依他的信仰。並不是說他願意把他們失散已久的祖先和上帝帶到這個世界上。 “什麼......什麼......那......不。她能做到嗎?”克勞德結結巴巴地說,愣住了。他很震驚。這個新神會做這樣的事嗎?真的嗎? 地獄鼠聽了這個問題後,不能再嚴肅了;他覺得很有趣,好像克勞德說了什麼有趣的話,所以他笑了。“當然,她能做到!” 克勞德驚呆了,沉默了,不知道他是否應該相信這件事。它們可能隻是空頭支票。但是,地獄鼠一眼就知道他的種族,認識他們,知道亞伯拉罕的情況,這一事實增加了他的可信度。 克勞德起了疑心,但實際上他對亞伯拉罕可能會回來抱有一絲希望。克勞德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他絕不會為了別人而離開海風女神。除了亞伯拉罕。“我......我該怎麼辦?但請注意,我不會支持任何會傷害他人的行為。”克勞德終於忍不住想至少試一試。 地獄鼠笑了。“別擔心。不會對你有什麼壞處的。就把你們的身體變成我的容器一會兒。我需要做一些調查。” 克勞德回到現在,猶豫地搔了搔鼻子。地獄鼠真的很可怕。他不需要告訴他他的計劃,因為他永遠不會真正知道他和船員已經成為他的船隻。 就算他知道也不會發現什麼奇怪的。他無法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一個奇怪的存在。這隻能讓他更加確信,關於他的神--他稱呼她為列日--的事,地獄鼠並沒有撒謊,他的神有足夠的力量把亞伯拉罕帶回來。 但他無法擺脫自己的疑慮。在他真正看到結果之前,他可能不會消除疑慮。 在下一間牢房裡,萊昂蒂院長坐在克勞德的同一間牢房裡,看著使徒維亞尼斯,她坐在她對麵,閉著眼睛,雙手放在一個金鑲銀的盛滿海水的碗上。 萊昂蒂看著她放在水裡的那滴血在她的血消失之前打著旋,水變成了黑色的鏡子。 使徒維亞尼斯睜開了眼睛,萊昂蒂和她都俯在碗上,看著黑色的表麵。 過了一會兒,黑色的水麵上出現了幾個紅點--瞪著不眨的紅眼球,它們雜亂地注視著各個方向,然後突然合並成一個紅眼球,充滿了整個黑色的水麵。在漆黑的瞳孔裡,她們可以看到一團閃爍的藍色火焰。這一切,兩個女人都能在幾秒鐘內看到,然後瞳孔的表麵又變黑了,變得像果凍一樣,收縮起來,就像有人釋放了一個氣球。 維亞尼斯挺直身子,輕撫著鼻梁,嘆了一口氣:“失敗。我們不能從中學到任何東西。” 萊昂蒂低下了頭。“我向你道歉,使徒維亞尼斯。”她辯解道,維亞尼斯隻是揮揮手。 “這不是你的錯,萊昂蒂。你所附身的東西是非常強大的,或者說它的主要能力是隱形。”維亞尼斯把碗推到一邊,盯著麵無表情的萊昂蒂。 “根據調查結果,隻有你被附身了。年輕的克勞德沒有受傷,你的全體船員也沒有受傷。我們已經調查了整件事,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有什麼東西在你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從邊境迷霧中冒出來,要麼是在與離開邊境迷霧的船隻接觸時發生的。盡管經過了所有的安全程序,但由於其高度隱身能力,它還是有可能逃脫了檢測。” 沒有人受傷,利昂蒂鬆了一口氣。她很清楚這些怪人有多危險。他們很容易就會讓所有人失去生命。幸運的是,這東西顯然沒有戰鬥或殺戮能力。 “快浪號的船員呢?很有可能他們正處於危險之中。”萊昂蒂抬起頭,憂心忡忡。她想到那兩個孩子,想到他們被這樣一個邪惡的東西附身,心裡就不寒而栗。 使徒維亞尼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風暴之手的祝福並沒有揭露他們的任何不好的地方,這是一種純粹基於探測的祝福。”觀察也沒發現什麼...你說船長因為腐敗不得不把一些船員趕下船?很有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個,因為邊境霧毀了他們的容貌。”維亞尼斯若有所思地說。 “我們會傳話到我們的寺廟去尋找他們。沒過多久,我們也許能確認他們的情況。”使徒維亞尼斯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現在回到你的問題上,萊昂蒂。你們過幾天就會被釋放,我們需要確定你們的情況,但你們應該明白這件事不會沒有後果。一旦調查完成,案件將由族長的凳子判決。但你可以期待至少停職三個月。”維亞尼斯說。 萊昂蒂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這並不是她想象中職業生涯中的輝煌時刻。但暫時停職仍比降職好,降職也是可能的。如果始祖的凳子意識到她犯了錯,這件事還是有可能發生的。 萊昂蒂有點沮喪,但至少她還活著講這個故事。這次經歷隻會讓她更堅強。現在,她至少可以用休假的想法讓自己振作起來。三個月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也許她可以自己去探險。 ———————————————————— 危險港 22街的房子 地獄鼠、馬裡克、艾拉爾、達利和利奧站在曾經是餐廳的地方,看著剛剛完工的嶄新祭壇。 幾天過去了,艾拉爾,一個對商業世界略有涉獵的人,同時也是一位藝術家,認識一些人,並請來了一位優秀的雕刻家和石匠。石頭本身很貴,尤其是在這樣的地方,但多虧了地獄鼠,他不知怎麼神秘地得到了錢,這不是問題。 最後,沒過多久,工作完成了,兩個人離開時變得更富有,更困惑,因為他們不記得他們從哪裡得到的錢。 現在每個人都羨慕他們的作品。“太完美了,”艾拉爾微笑著說。 地獄鼠點點頭。“它配得上我們的列王。” 馬裡克看了看這兩個人,然後又回到了祭壇。它真正地概括了他們的烈王。它具有他在世界盡頭看到的同樣的精神。不過,他為什麼不能擺脫這種感覺,覺得天氣還是有點陰鬱呢?至少他讓地獄鼠沒有放任何可疑的符號。 祭壇的形狀很像維多利亞時代的經典梳妝臺,隻是更大一些,是用石頭做的。雕刻家對雕刻非常小心,據馬裡克說,這座祭壇很容易與大教堂裡的祭壇相匹配。石頭上精美的雕刻像火焰,但還有其他象征,馬裡克不能完全確定。祭壇的中心有一個巨大的復雜的金飾,中間有一個玻璃鏡片。 地獄鼠走到祭壇前,把兩隻手放在它的中心。他的肩膀微微顫抖,但其他人看不清他在做什麼。祭壇上的雕刻開始發出輕微的藍色光,中間的玻璃表麵突然變黑,點燃了藍色火焰。 “哦。” “哇。” 孩子們很興奮,甚至開始鼓掌,因為現在的祭壇看起來神秘和神奇。 地獄鼠後退一步,察看了祭壇,然後滿意地點點頭:“終於完成了,兄弟姐妹們。現在我們可以做些真正的工作了。”他轉向其他人,把雙臂張開,有點誇張,好像在歡迎他們。 “這是我們女神力量的燈塔。通過它,我們的烈王可以更好地接受你的祈禱和忠誠,她的影響將慢慢開始傳播。但我們仍然需要引進越來越多的新信徒。”地獄鼠低下雙手,摸了摸他的圓筒,敲了敲。 “我們有了第一個目標。”他笑著說。 馬裡克對此並不感到驚訝;確實最近一切都很平靜,地獄鼠完成了大部分的探險工作,馬裡克負責照顧孩子,打掃衛生,然後處理祭壇的問題。 “目標是什麼?”馬裡克問道,實際上他期待著他們開始做他們來這裡想做的事情。做一個家庭主夫從來都不是他能感到舒服的事情,即使是和他自己的女兒。 “我們去參觀溫迪戈社區吧。”地獄鼠回答。 艾拉爾和馬裡克很困惑。與此同時,孩子們沒有聽大人的話,而是去近距離觀看祭壇。 “溫迪戈社區?”艾拉爾重復了一遍。盡管他住在這裡,但他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溫迪戈?那些不是吃肉的精靈嗎?”馬裡克知道得更多了,但他很困惑。溫迪戈有社區? 地獄鼠輕輕地笑了笑。“的確。” 馬裡克翻了個白眼,看著地獄鼠又玩起了神秘的把戲。確實?真的什麼?地獄鼠就不能說得更具體點嗎?他們真的是食人鬼嗎? 然後,馬裡克看著好奇地摸著祭壇的兩個孩子。馬裡克有一種感覺,溫迪戈終究不會是他想象中的那樣。馬裡克聞到了什麼,看著地獄鼠,它看著他,看起來很滿足。 “你更聰明了。你變得越來越成熟了。”他稱贊道。 馬裡克對這一贊揚感到驚訝,然後又感到受寵若驚。但接著他停了下來,懷疑地瞇起眼睛。“你知道我是父母,我的孩子也是成年人,對吧?” “這和成熟沒有關係,小崇拜者,”地獄鼠回答。“閉上你的嘴,接受表揚.“ ———————————————————— 危險港 溫迪戈隱藏社區 盡管是白天,房間裡還是一片漆黑,隻有幾縷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透進來。房間裡用昏暗的電燈巧妙地照亮,讓人賞心悅目。裝飾華麗,墻壁上掛著一條乾凈的白色掛毯,上麵有黑色的尖刺圖案,深色的木製家具也經過拋光,以反映出自己的形象。 地板上鋪著一塊乾凈的地毯,中央的一張桌子周圍圍著軟墊椅子,大得足以容納六個人。然而,隻有兩個人形生物坐在軟墊椅上。這些生物具有獸性特征,頭上有威嚴的鹿角,臉像狗和鹿的混合體,手上有三個又長又尖的手指,蹄而不是人的腳。 這位溫迪戈女士,根據她的身材比例和著裝風格,有著灰白色的皮毛和明亮的橙色眼睛。她的鹿角在較小的一側,有一個光滑的白色形狀,她穿著一件豪華的白色禮服,紅色的緊身上衣和鑲邊。男文迪戈,黑色皮毛,寬闊而威嚴的棕色鹿角,紅眼睛,穿著一件金色刺繡的禮服,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紅色領帶。 他們不動聲色地把前麵端來的午餐上剩下的肉切下來。盡管他們外表醜陋,但他們的用餐禮儀是完美的。然而,人們很難忽視這樣一個事實:他們正在消耗一具人體軀乾,身上覆蓋著香料,以抑製腐爛的餘味。由於他們社區的隱蔽性,溫迪戈人不能有定期供應的鮮肉,依靠保存方法來保持食物的可消化性。 溫迪戈人嘆了口氣,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五個月似乎是我們用防腐劑所能做的最長時間了。沒有調料你吃不了它,”他評論道。 溫迪戈女人一邊點頭,一邊痛苦地咀嚼著一小塊食物。“當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或妓女消失時,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沒有人注意到,但我們的人口又增加了。社會的需求已開始超出我們所能提供的能力。” “我們不能重新討論搬遷社區的問題嗎?”她問道。 “親愛的,你無處可去了。危險港不幸是最沒有上帝的地方。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去求一個神。我會為你建一個很好的紀念碑的。”那人回答。 女人哼了一聲,看了看桌上的午餐,然後揉了揉她不舒服的肚子。“那麼,讓我們把更多的錢投入到我們的研究人員身上,希望他們能拿出一些......啊!“當他們桌子上的軀體移動並突然睜開眼睛時,她叫了起來。溫迪戈兩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他的頭慢慢地左右轉動,每隻玻璃般的眼睛都朝不同的方向看,其中一隻甚至在眼眶裡不自然地滾動。“什麼......什麼......啊!“怎麼了?”溫迪戈女人驚叫道。 “我不知道!屍體已經很老了,我們已經采取了一切預防措施,確保它不會變成僵屍!”溫迪戈人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兩人都從桌子上退了回去。 死者的眼睛停止了轉動,白色變成黑色,眼睛裡充滿了許多紅色的瞳孔。屍體張開了嘴。“明天,準備迎接被遺忘的無人女神的使者的來訪。”它宣布。 死者隻說了這麼多話,就又一瘸一拐地走了,一種黑色的液體從他張開的嘴裡噴出來,自己蒸發了。“無人要的被遺忘的女神?”溫迪戈人困惑地重復著。 “‘使者’?”溫迪戈的女人也重復了一遍,兩人困惑而震驚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