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充滿人性正義的世界,那是一個下午,一個白透的下午。他是白塵諸葛家,諸葛辰,嫡係的唯一血脈。他在幼時被遊狼叼走,被魃、精、怪養大。雖十七年未見外世種種,卻也難得的有文有教,或是自小被其鬼父精母養大,所以並不排斥它們。自小的聖賢書讓他性情溫順,眼卻又武部奇程的伶俐。他的身上有一股氣,一股不屈不饒的氣。 今日的柳枝格外的長,諸葛辰亦笑著看向無人之處:“樹母,你睡過頭了,頭發變長了。”而柳樹的方向好似聽到了他的話,“嘎~嘎……”的搖了起來。 突然,一陣妖風響起,諸葛辰亦整了整被風吹亂的頭發:“風伯,你把我的頭發吹亂了。”風好似露出了無形的手,將諸葛辰亦的亂發整好,插上了發簪。 諸葛辰亦笑著走向一個私塾,吃力的打開落灰的門,熟練的坐在一個座位上,看向四周,似看般看向空空的座位:“看來同學們都到齊了,上課吧,先生。” 話一閉,竟然真有聲音響起:“同學們安靜一下,我們接著上次的來讀:‘正為正,不可爭人思。道意明,正為山佐色。立和立滅,湯之道也。暮鎖目見,冊見恒來。江訴千古之立,河點春秋之名。沙點……” 隨急,一陣陣空洞的聲音包裹了諸葛辰亦的聲音,跟隨著讀起來:“正為正,不可爭人……” 時間過的很快,日漸飛音,車輪般的太陽也來到了正中間。斑點樹葉“沙~沙……”的響,學生和私塾先生開始吃起了白饅頭。而諸葛辰亦卻找到私塾先生:“文亞父,我很好奇,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 “外麵的世界危機重重,你得再學三年,等你弱冠時便能出去了。到時,我會給你找個出入的。生時我未成才,死時又不想後人隨我。記住小諸葛,你是有生父生母的。你不應該在我們這兒虛度光陰,而是找到你的親生父母,起碼讓他們覺得我把你照顧的很好,沒有讓你受苦。小諸葛,今天晚時,來我屋堂一次吧。” “嗚~好的,文亞父。” 時間像鳥籠裡的飛蟲,慢慢奪走一切光陰。眨眼時,已無白夕,鮮血般的殘陽被潔月取代。風聲吹走了搖鈴,黑夜下的烏鴉在悲鳴。小諸葛已經來到了屋堂前,猶豫著,要不要走向下一步。屋外的水缸似乎已經給出答案,暮色下,是滴入的水滴。他終究是好奇戰勝了理智。他,踏下了那一步。 “進來了,小諸葛。我等你很久了。” “文亞父……”諸葛辰亦低著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文亞父卻並不看他,低下了頭,靜靜的找著什麼。這個時間很久,就似經歷了無數生死離別一般。終於!一封泛黃的信被掏了出來。 “將這封信拿去白鹿書院,他們會收留你的。” “吶!” 回去時小諸葛的眼神是朦朧的,再也沒有了那股傲氣。那一夜,花圓月好,小諸葛睡的很香。起碼,有十三年沒有睡過這麼戈豚月露的覺了吧。 新枝已斷,旭日已直。我們分明可以看到,驕傲的私塾先生分明來看了。諸葛辰亦則一口吃饃,一手擦淚,嘴角的經英不穩已然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