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山上的一處破舊廠房旁的草地上,索倫、吉姆、紮格三人,正在喝著酒。 這裡似乎曾經是某個砂石場地的工廠,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無人使用,隻留下這處殘破的廠房。 連來這裡唯一的一條水泥路,因為長久沒有維修和使用,水泥裂縫上也長滿了各種雜草,不仔細看都很難發現這原來是一條水泥路。 漫天星光下,這邊正好能俯瞰整個A市,簡直是絕佳的觀賞夜景的地方,也是他們三人年輕時候發現的秘密基地。 吹著海風,看著夜景,喝著酒,本來是非常愜意的感受。但是這三人現在,完全沒有這種悠閑的心情。 紮格忍不住先開了口,“三槍幫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現在誰都知道了是三槍幫乾的,還來鬧事,真當我們好欺負,要我說......” 吉姆打斷了他,“你又能怎麼樣呢,三槍幫鬧的這麼厲害,連個出來幫我們說話的都沒有,他們背後是議員傑,現在網上全把我們當暴徒鬧事,連警察都說要息事寧人,叫我們不要惹事。棚戶區的人對城裡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人。武又打不過,文又鬥不過,黑白兩道都是他們的人,也沒有人願意幫助我們。” 紮格聽了更加激動了,沖上去就要抓住吉姆的衣領,“打不過也要打,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 吉姆也激動起來了,反抓住他的領子,吼了起來,“你以為我不想啊,我母親也受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差點這輩子就見不到她了,但是現實就是,實在搞不過人家......”說著聲音逐漸低了下來,甚至開始有了些哭腔。 看到吉姆這樣,紮格反手將吉姆摜倒在地,對著吉姆就是一疊聲的“廢物、孬種、廢物、孬種......”,也像是在發泄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吉姆沒有反抗地被慣倒在地,然後自己爬著,坐在了地上。 吉姆沒有怪他,因為吉姆和索倫都知道,紮格的唯一的親人,也就是他的父親,在這次火災中去世了。 雖然他父親是個十足的混蛋,整天在喝酒,不顧家裡。當年因為這樣,紮格的母親在紮格小時候就跑掉了。但是將紮格從小帶到大的父親,也是紮格現在唯一的親人了,如今已經沒了。 索倫一直默默喝著酒,但是眼球中布滿血絲,每一次都猛地將酒灌入喉嚨,又將喝完的啤酒罐,用力捏爆,扔到一邊。 聽著索倫這邊“叮咣叮咣”的動靜,雖然他還沒有說話,但是吉姆和紮格都知道,索倫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隻是他的痛苦,藏的更深。 “還有機會,”索倫突然開口了,聲音卻異常的冷靜,仿佛是在極度痛苦後的力竭,聲音中還有些嘶啞,“這件事最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為什麼這麼急?他們太急了,完全沒有必要這樣。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采用更穩妥的方式,這種暴力事件真的在民眾之間被人爆料出來,對他們不會沒有影響的。” 這時候紮格也安靜下來了,跟吉姆一起,靜靜地聽著,似乎在跟著索倫的思路一起思考。 “對的,他們其實也是在冒著風險的,這種事情他們也害怕被人知道!像這次,他們也是不小心被人看到的。他們肯定原來計劃是不被人知道這件事。”紮格開口道。 似乎是終於找到突破口,有了能夠稍微反抗的希望,紮格和吉姆稍微振奮了一些。 雖然不是很想再打擊紮格,但是吉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但是我們能做的還是很少,即使將資料給一些自媒體去報道,也很快就會被淹沒。” 索倫繼續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關鍵還是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這件事情來看,他們也冒著沒必要的風險,如果是隻是單純求財,這樣串通警察,聯係媒體,壓下了這麼大的事情,花費的成本肯定也不小。除非,他們很急,很缺時間......” “時間......”三人腦海裡都在想最近有什麼大事。 “市長選舉!再過不久就要市長選舉了!”紮格先喊出來了。作為經常載著客人,能夠聽著大家議論的摩的司機,紮格一下就想到了最近許多熱門事件,隻有這件是最有關係的。 “對的,議員傑需要這個市長連任,來維持他的地位。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議員傑,都是他在背後操作。光三槍幫根本沒有能量買通媒體和警察。議員傑更不可能為了三槍幫的事而出這麼大的力,除非這本來就是他的事。”索倫說道 “市長本來就是議員傑支持的人。他想要市長連任,就需要政績,他們想要趕著選舉開始之前,完成整個舊區改造計劃。”吉姆分析道。 “是了,然後這一切都需要錢來支持他們的行動。黑幫、媒體、警察,都需要錢,沒有錢,他們就什麼都做不了。那麼,傑氏銀行就是他們的命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索倫說道。 “你說,我們應該去動傑氏銀行?”吉姆道用肯定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大,早就應該這樣了!等傑氏銀行出事了,他們錢都不夠用了,什麼計劃,什麼安排都做不了,議員傑最後說不定都會給黑幫吞掉。”似乎是因為找到突破口,紮格開始完全振作起來了。 “對的,一旦我們能打擊到傑氏銀行,引發他們的銀行上的危機,他們的資金鏈都會斷裂,哪怕後麵有再多的計劃,都用不了。黑幫、媒體、政界的人,都不會放過他的。這就是他命脈。”索倫說道。 “也是我們能對他做出的,報復!”這句話的最後兩個字,索倫甚至都有點一字一頓。 索倫將頭轉向了吉姆,紮格也看向了吉姆。而吉姆則憂心忡忡的看向了遠方的港口。 他們三人都明白,如果要完成這一切需要靠吉姆,靠吉姆在傑氏銀行的押運員的身份。 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讓晚風靜靜吹過。 過了一會,吉姆似乎也下定決心,開口道,“這個月底,有一筆大批資金要運出結算,這個月隻有這次機會。” 可能因為議員傑長期已經是A市人盡皆知的“土皇帝”了,積威多年,吉姆還是略顯不安的問到,“這樣子,就真的能夠擊敗議員傑嗎?” 紮格先開了口,“不管能不能擊敗,如果我們成功了,肯定能打擊到他。” 吉姆還是看向索倫。 “肯定可以的!到時候連同整個棚戶區這麼多人命的仇,都要他吐出來。”索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