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浩聽著匯報上來的消息! 輕聲呢喃“追到街道上,正好碰見奕承在馬車裡與其夫人親熱,後又把人追丟了,這麼巧?你覺得呢?” 問的誰,毋庸置疑,自然是一旁的鄭啟。 隻見其小心回道“老奴不知,不過昨夜十五,又是上元燈節,陪著夫人逛逛,倒也是常理!” 話落,果然見軒轅浩輕笑幾聲,意味深長道“恩,說的也是,昨夜是十五啊!罷了,日後加強守衛!”鄭啟低頭應是便退了出去。 隨後走至一名掃地小太監跟前看似訓斥其做事不仔細,沒有掃乾凈,實則走近低聲道“告訴你們督主,小心些。” 話落便獨自離去,走過之處,人人敬之。 鄭啟回想當年陪同皇上一路走來發生的樁樁件件,不禁感慨,人人都道他是陪伴皇上身邊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皇上的。 他曾經也是這樣認為,隻是從那時候起,他好似又像看不懂皇上一般。 他不會背叛皇上,也不能違抗皇上,做這些一是心疼那孩子,二是不想皇上日後後悔,隻希望那孩子把這輩子的苦都吃了,後麵都是甜吧。 隨意坐在了廊下,手撫了撫綁在膝蓋上的護膝,腦子浮現那冷冰冰的少年,即使是剛入宮,聽聞他天氣一冷膝蓋便會疼痛,發了例錢也會攢著給他買護膝,年年如此,權勢隨著能力慢慢增長,護膝越來越好,名貴的補品,還有最愛的美酒與茶葉,從未斷過! 但卻從未單獨見過他,在宮中遇見也隻是問聲好,便再無其他,可是不能怪罪,因為確實是該恨他們的! 雲若殿內,一名美婦正拉著楚婉檸的手,略帶哭腔的道“娘娘,你弟弟的雙腿看了多少大夫,就連禦醫也請來看了,可是都說沒有辦法,他再也站不起來,這溫奕承簡直欺人太甚,目無王法,可憐我兒,就這麼被他毀了!” 楚婉檸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婦人,輕皺眉頭,無奈道“母親,事已至此,已無力回天,當初就勸告過他了,不要招惹溫奕承,他非不聽,如今隻能想辦法讓他盡快振作起來,官場不行,那就從商,先從家裡的生意入手,以後也會有一番作為的!” 楚母聽罷,心中不忿,覺得女兒太過無情,自己的親弟弟被人弄成這樣,竟還有心思在這說什麼從商。 要知道是仕農工商,商可是最下等的。 隨即憤憤道“哼!還好當初退了婚,他現在一個太監,連個男人都不是,前幾日上元燈夜竟還帶著他那新婚夫人在街道馬車裡親熱,嗬!兵馬司和當時在場的百姓可都看見了,真是不要臉!” 楚婉檸喝茶的手一頓,不禁問道“母親說的當真如此?” 楚母一臉鄙睨道“早就傳開了,外麵哪個不知道東廠提督的新夫人備受寵愛,引得冷心冷情的督主大人在馬車裡就把持不住,哼!都沒有東西了,還想女人呢!” 楚婉檸心中頓起怒意,想當初溫家未出事前,溫奕承可是城中貴女夫婿的首選。 她亦在其中,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讓溫家老夫人點了頭,她得知可以嫁與他,心中多麼的欣喜,隻是他對她始終冷淡,一直都是出於禮貌一般。 後麵她家與他退了婚,她被送進了宮,再見他,他便成了宦官,到現在成了東廠提督,在宮中也極少有機會與他相遇,她一直以為她在他心中是不同的,沒想到竟並非如此! 上次想跟他說胞弟之事,也被那蘇卿染打斷,如今聽到他與那女子竟如此親密,她拉過他的手,吻過他的唇,想想都能讓她嫉妒的發瘋! 即使自己現在是皇上的女人,人人都道好福氣,可是皇上保養的再好,曾經很英俊,那也是可以當她爹的人啊,想到她了就來一下,想不起就三年都想不起來,若不是她想辦法找溫奕承,皇上恐怕也想不起她吧。 楚婉檸心中略一思襯,有了一個想法在腦中浮現。 便拉過楚母的手,輕聲道“既如此,那不如就對她下手,溫奕承若真的寵愛她,必定心痛,這樣也可替弟弟出氣報仇!當然,溫奕承掌管東廠,監察百官,手裡能人異士良多,我們自不能讓他們找到把柄,我們不出麵,倒是可以雇傭江湖中人,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就算敗露,也無人知曉!” 楚母聽罷,想了想,覺得倒是可以一試! 楚婉檸望著遠處緩緩離去的楚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蘇卿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猖狂多久,我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 在屋裡的蘇卿染因為上元燈夜的事躲了好幾天了,正翻著新買的話本子看得起勁,根本不知道她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悶了好些天,總算是坐不住了。 這天一早便帶著小青出門逛街又是買首飾,又是買胭脂水粉還有各種小吃零嘴,結果本應回府的馬車,竟往偏僻的山上走。 覺察出不對勁的主仆兩掀開簾子,發現車夫不是早上出來的那個,這要是還不知道是綁架,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可惜兩人都不會功夫拳腳,蘇卿染想了想,跳車逃跑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還有可能受傷,再被抓到那就完蛋了。 隻得一路丟首飾,丟東西,又怕趕車的人察覺,頭上的這些都不敢丟,隻得摘了耳環,握在手中,這可是溫奕承藥效復發那晚過後第二天送來的呢! 感覺快到目的地了才丟了一隻,馬車停下,趁人不注意,又丟了另一隻耳環,隨後她們被帶進了一座山寨! 進了屋裡,裡麵全是兇神惡煞的男人。 坐在最上頭的男子,左臉有一條貫穿眼睛到下巴的疤痕,左眼用黑色的眼罩遮蓋,一臉絡腮胡,身材魁梧,隻見其用那隻正常的眼睛看了看我們,開口道“你是溫奕承的夫人?那太監倒是會享福,給自個找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可惜這水靈靈的小娘子了!” 蘇卿染強作淡定,不禁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又為什麼要抓我!既知我是溫奕承的夫人,那應該很清楚他的手段,我與你們素不相識,又無世仇家恨,那就是你們背後有人指使?” 那刀疤臉壯漢聽罷,哈哈大笑道“我黑風寨確實是受人之托,隻怪你得罪了人,她們花一萬兩要你生不如死!” 小青淚如雨下,拉著蘇卿染的手顫聲道“夫人,怎麼辦啊?”蘇卿染內心無比狂躁,想不出有誰會花一萬兩搞她! 雙方實力懸殊,她們兩個弱女子也沒法硬碰硬。 隻得周旋一番“你們要錢,那還不簡單,她們出一萬兩,我可以出兩萬兩,要不我寫封信,你派人帶去督主府交於府中,他們定會給你的,隻要你把我們放了!” 雖然她也沒有把握溫奕承願不願意花兩萬兩來贖她,但是氣勢一定要有。 不然若是讓他們知道溫奕承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那還得了! 旁邊的一位壯漢突然開口道“大哥,她說能給兩萬兩,您看?”那刀疤臉男子略微思襯一番,開口道“不妥,我們既然接了這單便要做到,若失了信譽,我們黑風寨如何在道上混,再者雇主隻說要將她好生折磨,再把她丟回去即可!這也沒什麼難度!先把她們關起來吧!”隨即便有人把她們押著關進了一個房間。 督主府內,王管家見蘇卿染遲遲為歸,正欲報與陸離知曉,誰知門口忽然一隻箭矢飛來,直插門內,下方墜一封信! 王管家見信中內容一驚,立刻命人帶信快馬加鞭至東廠。 溫奕承看著手中的信,召來冥夜問道“暗九呢!為何不在”話落,冥夜猶疑道“少主,上次河燈一事,您不是說撤下暗九,以後不必監視了嘛?” 聽冥夜如此說,溫奕承額角跳了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陸離來報,說是有線索了,“啟稟督主,有人在西郊山上撿到了珠釵首飾,正與夫人今日在琳瑯齋買的首飾清單對上,已派一隊人馬沿途搜索,果不其然,一路都有,直到到了半山腰,才沒有了蹤跡,這是找到的所有首飾,這對耳環是最後找到的!”溫奕承看著桌上那一盤珠釵首飾,拿起那對耳環,想起來是他前幾日讓青葉送去,本意是作為她那晚的謝禮! 細細思襯一番,冷聲道“那山上附近隻有黑風寨,應當就是那了!陸離,帶上人馬隨本督前去。”話落,陸離立即領命前去。 又命冥夜前往黑風寨暗中觀察! 翻身上馬時,心中感慨,還算這丫頭不太笨,知道沿途扔新買的首飾,可以順著清單找,怕人生疑,便不動頭上那些明顯的,又為了讓他確認,遂在最後才扔下前幾日他送與她的耳環!希望能來得及救她吧! 蘇卿染和小青縮在角落裡,忽然有幾個寨中之人進來。 他們那猥瑣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主仆兩人身上上下打量,其中一人一臉奸笑道“四哥,這兩小娘們兒可太水靈了,那東廠閹狗的夫人真是極品,瞧那皮膚,嘖嘖嘖,看著就知道有多光滑了,可惜,跟了個太監,不如讓哥哥們好好陪陪,哈哈哈哈!” 話落,小青護在蘇卿染身前,略帶顫音厲聲道“放肆,不準動我們夫人,不然我們督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著小青嬌小的身子擋在前麵,那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出她的害怕。 那些人看著小青一臉不屑,更有人調笑道“哼,你們督主都不知道在哪呢。 還指望誰來救你們,剛剛沒注意,現在看看,這丫頭也長的不錯嘛。 既然你這麼著急,那我們就成全你。先辦了你,再辦你家夫人。哈哈哈哈!” 說罷便來拉扯小青,小青嚇得失聲驚叫,蘇卿染連忙抱著小青,對著來人又踢又打。 那人一把推開蘇卿染,其他幾人按著她不讓她過去,那人把小青壓在身下,急切的撕扯小青的衣裳。 耳邊是小青淒厲的哭喊聲,蘇卿染不知那來的力氣,猛的把那幾人撞倒,沖了過去,拉開小青身上的男人。 把小青護在身後,怒吼道“你放開她,有什麼沖我來”小青緊緊拽著鬆散的衣領,泣不成聲道“夫人,不要,不要啊,您千萬不要做傻事!” 蘇卿染輕聲安撫道“小青,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找到機會,你快跑!” 小青心中一顫,緩緩下了決心,能得夫人如此,小青死而無憾了! 正想沖出去讓他們放過夫人,結果對麵幾人笑的更是大聲,隨後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上你,反正雇主的目標是你,這丫頭等等便是!” 說罷便拉著蘇卿染到一邊,小青奮力掙脫,失聲大哭,那幾人見此嫌小青礙眼便拖著小青去了另一間房。 那人扯下蘇卿染的披風還有外衫,想要親她,就快要到嘴唇時,蘇卿染拔下頭上的金簪直插其右眼。 同時用力提膝頂了那人下腹,隻見其痛苦捂眼又捂下腹處,嘴上咒罵不已。 隔壁正欲對小青不軌的幾位,聽到動靜,留了一人,其他幾位沖到蘇卿染處,看見眼前的場景,火冒三丈。 兩人人查看地上那男子,扶著出去找大夫,剩下兩人,一人把蘇卿染按在身下,一手掐著脖子,一手扇耳光,白皙的臉頰立馬紅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 一人把她手中的金簪奪走,站在一旁,肩膀上的衣衫已被扯爛,春光乍泄,更讓那人興奮不已。 在她身上又親又掐,準備脫自己褲子時,蘇卿染手伸向藏在身後唯一的一枚簪子,找準時機,待那人脫下褲子瞬間,簪子直直插進那人襠下之物,一陣淒厲的叫喊聲響起,那人捂著下身疼暈過去。 門口那人立馬飛奔而來一腳踹向蘇卿染,將其頭上手上所有東西都薅了下來,揪著她的頭發,繼續撕扯她的裙子。 蘇卿染內心絕望了,剛剛一番操作已經精疲力盡,沒有力氣了,身上再無可作防身之物,這回可真是要完了,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同伴都那樣了,怎麼還揪著她不放! 小青這邊也是驚險萬分,好在冥夜趕來及時,解決了那人,脫了黑色鬥篷給小青,小青認出了是那時大少爺帶她們去吃飯時攔住夫人的暗衛,重點他是督主的暗衛,說明督主來了,夫人有救了! 小青說出蘇卿染的位置,因其不便現身與人前,冥夜便一把扛上小青,飛奔溫奕承那去! 蘇卿染隻剩褻衣褻褲勉強蔽體了,那人就要扯開時,蘇卿染已經做好準備,咬其脖間動脈。 一人破門而入,身上之人被暗器從背後直插胸口,鮮血滴落在蘇卿染身上,隨後那人便倒了下來! 蘇卿染將其一把推開,隻見一人站與門前,一身紅衣,月光灑在其身上,好似下凡的天神一般,渾身發光,再抬頭看臉,不正是那溫奕承嘛! 剛剛那樣驚險都未曾落淚的蘇卿染,此刻好似放下了戒備,趔趄的起身奔向溫奕承懷中,緊緊抱著,委屈至極的哭道“溫奕承,你終於來了,我都快嚇死了,那麼多人欺負我!” 溫奕承低頭看著懷中衣衫不整,臉頰紅腫,淚眼婆娑的女子,心中莫名一絲怒火。 他每日好吃好喝,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養著的小丫頭,就被那些不長眼的人弄成這樣一副破碎模樣! 手緩緩撫上她的背,輕輕拍了拍,柔聲道“不怕了,本督不是來了!”隨後便把披風解下給她係上,橫抱著走了出來。 對著陸離冷聲道“全部帶回去,好生伺候!”話落便抱著蘇卿染往馬車走去。 全然不理身後被火光吞噬的寨子和刀劍刺入血肉,跪地求饒的聲音。 被抓回來救治的陸今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正給蘇卿染把脈。 不禁感嘆道“如此嬌弱的女子啊,都傷成什麼樣了,這臉,怎麼下的去手,還有手腕更是數道於痕,手臂也都是掐痕,又青又紫!不過那麼艱險的情況下,隻是皮外傷,已是萬幸!” 話落從藥箱裡取了瓶藥膏,又開了方子交於溫奕承。 溫奕承接過藥膏,將方子遞給陸離吩咐送去煎藥。 陸今安看著他,忍不住出聲道“查出來是誰了嘛?怎麼著也不能放過他吧!都把你夫人弄成什麼樣了,這口氣咽不下啊!” 溫奕承聽罷,想起青葉審問出來的結果,冷笑道“這口氣自是不能咽下的,想是近來本督太仁慈了,他們怕是忘了本督的脾氣了!” 楚家,還有宮裡的楚婉檸,看樣子是該讓他們長長記性! 由於小青還暈著,府中又沒有其他女眷,溫奕承隻得自己幫蘇卿染上藥了。 完全忽略了還有趙嬤嬤和暗九也是女的了,看著以往活蹦亂跳的小丫頭,如今蔫了一般躺在床上,溫奕承指尖輕蘸藥膏塗與其臉頰紅腫處,接著手臂,手腕,再是腰側的一片青紫處。 大腿,小腿,等,全部上完藥膏,溫奕承凈了手,坐在其床榻處,回想冥夜報與他說,這個柔弱的女子,用自身保下丫鬟小青,用金簪刺瞎一人,又用一發簪刺穿一人下腹要害,被人壓在身下都未曾掉過眼淚,卻在看見他來了時,毫不猶豫就朝他跑來,緊緊抱著他哭了! 溫奕承此刻心中有些許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好像這個女人慢慢的在他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