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祈禱重活不遇(1 / 1)

德慶元年十一月未尾,寒風凜凜如刀片刮得人臉頰生疼,寧安城外,十裡長亭。大慶國戰神王爺夏輕染領著上千禁軍,一張絕塵冷酷的臉上全是怒火,抓住一個身穿紅色披風的白發女子,盯著和幾百禁軍打在一起的藍衣男子明月,眸中是足矣毀天滅地的焰火,因為他的側妃要和別的男子私奔。   簡然眼中含淚,看著明月被幾百禁軍圍攻受了傷。她慌了,逃不掉,甩不了,被這個當睜眼瞎子的男人逼得快瘋了。   “夏輕染,我求求您,求您放了明月哥哥,是我求他帶我離開的。”簡然反手捉著夏輕染胸前的衣服哀求。   “你做夢,除非他死。”夏輕染冷冷的話語直擊簡然的心臟,痛得她差點站不住腳倒退兩步。看著他眼裡的寒涼,冷得止不住渾身打顫抖,轉頭看著被禁軍攻擊的明月,白色的錦衣上血跡斑斑,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   這裡有一個小生命,為了他不被眼前這心盲眼瞎的渣男和他寵著的妻子迫害,她才選擇讓明月帶她離開的。如此謹慎的行蹤,到底是誰出賣了他們?眼下的情形,他無法去思考是誰出賣了她和明月。   “王爺,你不愛然兒,為什麼不願意放她走?她在王府過得一點都不開心。”明月奮力反擊禁軍質問夏輕染,因為他心疼簡然在王府所遭受的一切傷害。所以收到她給的消息,才選擇冒死想帶她離開,卻不成想竟被夏輕染攔住了。   “本王說過,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一再把本王的警告當耳旁風,一再觸及本王的底線。   明月,你該死,給本王放箭。”夏輕染陰寒至極的聲音,比這天寒地凍的寒風還讓人生寒,一聲令下圍攻明月的禁軍撤開,圍在在四周的禁軍果斷放箭。   “不要…”簡然看著箭如雨點朝著明月射去,大喊一聲朝著明月奔去,回答她的是明月中箭倒下去的身影。   “娘娘…”冷風看到簡然飛奔向明月喊了一聲,這個結骨眼上她怎麼還不知道認錯。   “公子…”淩例不放心趕來,看到主子倒下去的身影,大喊一聲飛身下馬急奔上去,直直撲跪在主子身旁,看著身前中了數箭的主子,悔得腸子都青了。   “明月哥哥…”簡然顫抖著雙手扶起身中數箭的明月,眼淚一顆一顆滑落,心痛得無法呼吸。   “然兒別哭,哭就不漂亮了。”明月痛苦得安慰著簡然,口中鮮血不停的往外冒,看著她的淚水,他心疼。   “明月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您。”簡然哭著低下頭在明月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明月因她這一吻緩緩閉上了雙目。   “賤人,你找死…。”夏輕染看到竟敢當著他麵親吻明月的簡然,怒罵著上來,抬腳直接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淩例悔恨得扶著已經閉上雙目的主子,悲痛欲絕的看著狠踹簡然的夏輕染。他告訴他消息,隻是想讓他阻止主子犯傻,可他卻殺了他的主子,他恨啊。   簡然右腹重重挨了夏輕染一腳,腹中一陣劇痛,她突然笑了,笑得異常燦爛看著淩例懷中已經逝世的明月,強忍著腹中劇烈的疼痛坐起身,抬手拔下簪子果斷刺入自己的脖頸。   “不…”簡然突如其來的自刎嚇壞了夏輕染,驚喊一聲硊地扶著地上的簡然,也驚到了悲痛欲絕的淩例和冷風。   “然兒,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本王這麼狠心?”夏輕染痛心疾首的抱著簡然質問。   “夏輕染,如果可以重活一世,我祈禱重活不遇,我恨你…”簡然恨意綿綿的話讓夏輕染痛苦不已。   “為什麼?”夏輕染痛苦質問,他哪點比不上明月?為什麼她一次又一次要逃離自己?他的心也很痛。   簡然偏頭看著明月,傾國傾城的臉上露出一抺照亮寒冬的笑容,輕喚:“明月哥哥,黃泉路上,你…,再也不會孤單了。”話落緩緩倒在了夏輕染懷中。   “然兒,不,不要離開本王。”夏輕染緊緊抱著懷中睡去的簡然,心像被刀割疼得痛不欲生。   “王爺,您快看,娘娘的衣裙…。”冷風突然瞧見簡然身下的衣裙染紅了驚喊。   夏輕染聽到冷風的驚喊聲,顧不上傷心往簡然身下一看,這一看他恨不得一刀殺了自己,抱起簡然就走。   淩例看著夏輕染抱著簡然離開,地上是一灘暗紅的血跡,悲痛的抱起主子一步一步往回走。他害死了自己的主子,他會去陪主子的,不會讓他一個人走的。   夏輕染抱著簡然回來讓太醫一查,才知道她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一屍兩命,如雷轟頂,將他擊得承受不住打擊,一口血噴出來直直昏了過去。   春意哭得幾度昏厥過去,趴在主子的棺木旁不吃不喝,夜裡她怕主子一個怕黑,終究不忍主子一個人走,一頭撞在棺木陪主子離開。   莫子月看著簡然死了,一屍兩命。明月死了,春意也跟著撞棺而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夏輕染不吃不喝不睡守在棺木旁,太後和皇上趕來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太後氣得直接上棍子打。   相府和明府的人想追責,卻因簡然和明月私奔,有損皇家顏麵,倆府都吃了個啞巴虧,莫子月心裡別提有多解氣,多高興了。   簡浩實在忍不住內心憤怒狠揍了夏輕染一頓出氣,果斷向皇上請旨,將簡然和春意一並帶走了,將她們安葬在月靈的身邊。   明月也被明家人帶回了明月山莊安葬,淩例因害死主子,主子下葬後,他選擇自刎在主子墓前,明家夫妻隻好將他葬在了兒子身旁,淩夢選擇搭了個毛棚守著主子。   簡然走了,夏輕染的心也死了,守在簡然的墓前如同一個活死人,一守就是三四天不吃不喝,任由冷風和冷雪他們如何安慰勸說,他都聽不見。   莫子月見夏輕染幾天都不回,隻好頂著寒風前來勸他,一來看到滿臉胡渣,麵容滄桑,早已失去了往日風彩的他,看著簡然的墳墓心裡越發的來怒。   “王爺,你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身子要緊,跟臣妾回去吧。”莫子月柔聲道。   “滾,不要來臟了然兒的眼。”夏輕染一聲怒吼,氣得莫子月銀牙緊咬。   “王爺…”   “本王讓你滾,你聾了嗎?”夏輕染怒吼,轉頭盯著莫子月這張虛偽厭惡至極的臉,都是他太顧念莫府那絲情宜,才會害得簡然受盡了委員。   莫子月被夏輕染當眾吼得麵子全無,看著他眸中的厭惡,咬牙轉身就走。夏輕染厭惡她,都是因為簡然,死了都不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