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挽兒不負責嗎?(1 / 1)

宋青挽詫異地抬起頭,看著小跑進院子雙頰通紅的人兒,往杯倒茶水遞給她。   宋瑤伸手接過,一飲而盡:“姐姐,沈元白他性子雖有些不沉穩,也不是那麼浮躁的人。”   “別急,我們一會去問問就好。”   宋青挽抬眸看了眼窗外稍稍露出的明月,道:“墨玉去把前些天沈世子送來的信鴿取來。”   沈頤說她會用到這信鴿的,看來是用在這啊!   宋青挽在墨玉取信鴿的這段時間,提筆寫下一小行字,墨玉剛取回她就把信寫好,放進小卷筒裡。   讓信鴿飛去,宋青挽的目光也隨著挪動。   沈府。   窗外一輪明月,枯枝像剪影投在夜空,身著一襲月牙青衣的沈頤,負手立於窗前。   清幽的目光遙遙望著遠方,似是在等待什麼。   斜倚在窗口的沈元白眼底神色格外凝重,斟酌良久,開口:“哥,都過去那麼久了,不會來了吧。”   “不,會來的。”沈頤半垂著眸,語氣篤定,忽而,一隻信鴿停在他冷白的指節上。   見到白鴿,沈頤清幽的眸中才有星點笑意,取下小卷筒中的信,將握在手上許久的信放進去。   信鴿再次飛走,沈頤派人去沈府大門口接應。   宋府,青玉院。   宋青挽剛好做完兩張薄如蟬翼的麵具,信鴿準時地出現在案幾上,她拆開信看完。   將兩張麵具分別戴在墨玉與雪梅臉上,旋即,跟她和宋瑤容貌像復刻一樣。   宋青挽瞧著兩人,眼中滿意之色,又讓兩人換上主子的衣服。   而她跟宋瑤換上夜行衣,萬事俱備,宋青挽便帶宋瑤腳尖運起輕功,飛出宋府。   二人來到客棧換了一身衣服才去沈府。   剛到沈府門口,就被沈頤的人暢通無阻地帶進去,來到沈頤院落那人就退去。   宋瑤見宋青挽站在原地不動,自己推開院門,入眼就是沈元白一人在月下獨飲,少年察覺到有人進來,抬眸看向宋瑤。   “瑤兒,你終於肯見我了……”   沈元白的聲音又啞又沉,眉宇間流露出一片繾綣。   宋瑤垂下纖長的羽睫輕顫著,眼底似有晶瑩的淚光浮動,微微動了動唇,聲音卻卡喉嚨。   宋青挽見狀扶了扶額,淡然道:“聽聞沈二公子明日會來宋府提親,我與家妹前來,就是為了弄清此事。”   沈元白聽到這話,神情復雜的看著她,緊握著酒杯的指節有一些發白。   微微嘆了一口氣,將事經過一字一句說了出來:“母親讓我娶司馬家的嫡長女為妻,我不允,決定明日去宋府提親。”   少年對上宋瑤的目光,輕柔的嗓音,帶著一絲不茍的誠懇:“如若宋伯父不同意,那我便遠赴邊關,待大勝而歸,便向陛下下旨賜婚。”   宋瑤好不容易壓下的淚水,在此刻止不住地蓄滿了眼眶。   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順著她柔美而精致的臉頰,翻滾著墜落下來。   宋青挽就在這時,被沈頤身邊的緒風帶走,說沈頤有事找她。   她還在一邊跟著走,一邊垂眸沉思,沒走幾步緒風就告訴她到了,下一刻緒風就匆匆一溜煙沒人影。   留下宋青挽一人在門口,她躊躇了很久,才去推開房門,門內竟然是露天溫泉!   入她眼簾的就是如墨般的青絲浮在池麵上,沈頤背對著她,也沒做出什麼動靜。   下一秒“嘩啦!”一聲。   沈頤從溫泉池中走出,白皙的膚色,身子袒露在空氣中,不聽話的水珠順著子恒下頜線脖頸一路廷伸。   細碎的額發,還沾著濕漉漉的水霧。   沈頤隨意套上一件外袍,鬆鬆垮垮的,外袍領口處,胸肌隱約可見。   “挽兒,好看嗎~”   沈頤輕咳嗽了幾下,懶倦施著長腔詢問著,墨色的眸子在柔月下盛滿了柔意,將她人映在其中。   宋青挽被男人眼神盯的心神微亂,不自然地挪開目光看向一旁,半晌才憋出幾個字,道:“世子,你找我有什麼事。”   沈頤也是點到為止,見好就收緩步走到石桌旁的長石凳子上坐著。   手指握起茶杯,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起,淺抿一口茶,嗓音低啞,隱隱帶著失落與委屈: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沈頤微微抬起長睫下瀲灩的眼眸,眸中盡是柔弱委屈。   他緩緩向宋青挽靠近,修長的手指勾住她細白的指節,將她的手心順勢放在自己臉上。   輕緩地闔上眼眸,像個嬌弱無助的小獸似的,在宋青挽手心來回蹭著:“難道挽兒不對我負責嗎?對我又是親又是抱。”   他睫毛微顫,無助又易碎。   宋青挽知曉沈頤的小心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她情緒還是像被針紮了個口子一樣,驟然傾瀉。   終是心中一軟,脫口而出:“負責。”   聞言,沈頤睜開眼眸,把她的手輕柔地放在掌心握著,小心又溫柔。   隨即,一臉正色詢問道:“元白明日求娶不成去邊關,挽兒有何看法?”   宋青挽坐在石凳上,垂下長睫低眸,看著被男人牽的左手,沉思片刻。   字斟句酌:“可行,不過就怕沈二公子路途中遭遇不測。”   “挽兒說說看。”   沈頤這就來了興致,輕輕捏了捏她柔白的手,唇角掀起溫和的笑。   宋青挽執著茶杯,慢慢晃著茶水,道:“沈夫人突然給二公子議親著實可疑,就怕是沈夫人有意而為之,我與世子你的親事沈夫人欣然同意。”   “那是因為世子你隻是活不過明年的病秧子,而我是宋府不受寵的嫡長女,自然不會管。”   沈頤聽後點頭,柔弱的眸中依舊笑意未減,溫聲道:“還是挽兒想的周全。”   “我懷疑沈夫人想——”宋青挽沒有說出口,沾了點茶水在石桌上寫著一個‘殺’字。   她猜到沈頤是不信的,解釋道:“世子可以不信我,但一試便知。”   不是她這樣想,那些前世回憶讓自己想起,沈元白戰死沙場的結局。   後而得知,是沈夫人一手策劃的。   具體自己也不知。   宋青挽沒想過,前世的畫麵那麼快上演了,隻不過這一世情況不一樣。   “二公子真想立功績,可以去我外祖父的軍營,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