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境(1 / 1)

蕭帝一共那個有五個兒子,蕭行舟位列第一,由姚貴妃所生,但產後大出血逝世了,於是過繼到皇後名下,早早被封為太子,入住東宮;二皇子蕭斌蔚早年夭折,皇後所生,由於孩子早產,體弱多病,一歲那年偶感風寒,沒救過來逝世了;三皇子蕭瑨修由瑾妃所生;四皇子蕭項永由祺嬪所生;大公主蕭寄柔由皇後所出;六皇子蕭宏麒和二公主蕭姝涵皆由齊貴人所出。   蕭宏麟從小身體不好,蕭帝聽說清雲峰上仙醫眾多,體諒他年紀尚小又不忍母子分離,就打算讓齊貴人陪著一同去,但皇後認為不妥,清雲峰乃醫家重地,皇子去也就罷了,倘若妃嬪也去,那就打破規矩了,對養病也不利,蕭帝深覺有理,此事便作罷了。   蕭行舟回到東宮已經酉時了,整個人醉醺醺的,沈如棠此時剛沐完浴,坐在妝奩前擦拭頭發,倏地聽見外麵喧鬧聲,沈如棠眉頭微皺。   “竹青,你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何事?”   得了聲,竹青立馬出去查看情況,不出一炷香就回來了。   回來時沈如棠正靠在貴妃榻上看書,聽見腳步聲抬頭:“如何?”   見屋內還有其他下人在,沈如棠會意:“天色已晚,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一同行禮:“是。”   他們離開後,竹青才開口:“娘娘,是軒粹苑那邊。”   沈如棠放下書,追問道:“葉侍妾怎麼了?”   “聽說,葉侍妾從前身體就不大好,最近也是感染了風寒,今晚也是反復高熱,這不,來和娘娘通報一聲去請太醫。”   沈如棠焦急道:“快去,快去請太醫來,人命關天,可不得馬虎。”   竹青上前寬慰道:“娘娘,放寬心,人早已去了。”   “那便好。”   想到什麼,竹青問到:“娘娘,這件事用不用通報殿下一聲?”   沈如棠想了想:“還是算了,殿下最近政務繁忙,讓殿下好好休息吧。”   接著竹青就上前扶著沈如棠,往內殿走:“對了,你派人去看著點軒粹苑那邊,有什麼事也好幫一幫。”   “娘娘放心,已派人去了,您就好好休息吧。”   沈如棠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最近倒是越來越穩重了。”   竹青傲嬌道:“那是當然——   語氣停頓一秒,打趣道:“還是娘娘教得好嘛。”   沈如棠寵溺道:“你呀,還是一點沒變。”   “好啦,你也去早點睡吧。”   “是。”   當晚,沈如棠做了個夢,夢裡她看見四周都是流民,屬老弱婦孺居多,他們的臉上出現紅斑,還伴隨著嘔吐的癥狀,沈如棠對這個癥狀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病癥,乾脆不想了,她越往裡走越淒涼,孩子的哭聲越響亮。   沈如棠推開半掩著的門,隻見一個老婦人手裡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嬰兒,臉上布滿淚痕,看向沈如棠的眼神似是帶著希冀。   沈如棠慢慢走近他們,慢慢蹲下,令她奇怪的是,婦人的臉上並沒有那些紅斑和那些癥狀,隻是看起來有些麵黃肌瘦,即便是這樣,懷裡的嬰兒也沒有被苛刻半分。   孩子一直哭鬧著,婦人抱著孩子似乎也不知所措,沈如棠輕輕把手撫在嬰兒的額頭上,沈如棠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有些發熱而已。   沈如棠看向屋內陳設,很簡陋,沈如棠打了點水,把乾布浸濕,準備給嬰兒降溫,但當他出來的時候,那婦人早已不見,隻留下嬰兒,沈如棠疼惜的把嬰兒抱在懷裡,雖然自己從未生養過,但看著婦人抱孩子的姿勢,也能學個大概。   她輕輕把濕布放在嬰兒的額頭,輕輕地晃著,沒過多久嬰兒的哭聲慢慢消散,沈如棠看著他微紅的臉頰,滿眼慈愛。   沈如棠等了好久,都不見婦人的身影,就在她準備抱著孩子去尋找的時候,突然一陣聲響打斷了她——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緲碧著急跑進來   緲碧一向是穩重的,此刻這麼慌張,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所以她的語氣也添上了幾抹嚴肅:“發生了何事。”   由於剛醒的緣由,她的聲音帶著些沙啞,緲碧連忙道:“娘娘,殿下請您過去。”   “快,給我梳妝。”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在去的路上緲碧講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這些話,沈如棠的臉上愈發難看,步伐不免更快些。   還沒進門,沈如棠就聽到蕭行舟的怒吼和茶具摔碎的聲音   “來人,給孤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拖出去。”   這時沈如棠才看到地上跪著一個發髻淩亂、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帶雨,嘴裡不斷求饒的婢女,沈如棠心下了然。   柔弱的身子顫了顫,好在緲碧及時扶住她:“臣妾見過殿下。”   看到沈如棠,蕭行舟的臉色才好那麼一點:“你來了。”   “殿下,這是?”   雖然沈如棠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但畢竟也隻是從下人嘴裡知道的,究竟發生什麼恐怕隻有他們二人知道。   蕭行舟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她這副模樣,上前踹了一腳:“賤人,你說。”   雖然沈如棠不喜這種方式,但也強忍沒阻止,那婢女美眸盈滿淚水看向沈如棠:“娘娘,奴婢玉兒,原是殿下書房的一個灑掃婢女,昨日奴婢剛從房內走出來,就看見殿下醉醺醺的進來,差點摔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奴婢把殿下扶到殿內,又去煮了醒酒湯,沒想到—”   玉兒說到這哽咽道:“沒想到就把奴婢給、給”剩下的話沒有再說   沈如棠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她:“你看到殿下獨自一回來的?”   “你為什麼沒有叫門口的侍衛去扶殿下,你是覺得你的力氣很大嗎?”   沈如棠沒有給她機會反駁,繼而追問道:“你為什麼會獨自一人端著醒酒湯去殿下的寢殿,你不知道殿下的寢殿進去要通傳的嗎?”   沈如棠語聲雖柔,但卻擲地有聲,玉兒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奴、奴婢當時隻看到殿下一人的身影。”說完看了一眼蕭行舟   “而且當時殿下要摔倒了,奴婢也是一時心急,便沒有想到去叫門口的侍衛。”   “奴婢也是看殿下不舒服,一時逾矩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娘娘恕罪。”說完沖著沈如棠磕了一個   沈如棠沒有給她一個眼神,身體轉向蕭行舟:“殿下,恕臣妾多說一句,現在是非常時期,西北戰事緊張,東臨也蠢蠢欲動,若此時將這件事情鬧大,對殿下名聲不利。”   蕭行舟沉默半晌:“棠兒說的有道理。”   但餘光掃到她,語氣還是憤恨:“但懲治這賤婢,孤心裡煩悶啊。”   沈如棠眼神轉了轉,緩緩開口:“殿下不妨封她為奉儀,等過段時間再做打算,殿下覺得可行?”   “甚好。”   隨即看到她,眼底的嫌惡不加掩飾:“來人,把她拖下去,安置淩落苑,沒我命令,不容踏出房門半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