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艷陽高照。 女子身上獨有的體香飄進了霍青佑的鼻子裡。 他握住刀柄緩緩睜開雙眼,又恍惚記起自己被阮征賞給了阮勝利,這才沒有動手。 果然,他的視線漸漸清明起來,看見了阮勝利湊過來的腦袋。 她一雙亮晶晶的鹿眼裡,正倒映著他的臉。 阮勝利滿臉擔憂的掐著霍青佑的人中,才動手,他就醒了過來。 “二小姐?”霍青佑往後仰著腦袋,迷茫的躲開了她的手。 “小麻子,你躺在我門口乾什麼?我還以為你暈倒了呢。” 阮勝利站起身來,兩手叉腰看著坐在地上的霍護衛。 “屬下太困了,所以才意外睡了過去。”霍青佑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護衛大人,你一個月才賺幾個子啊?這麼兢兢業業的乾什麼?” 阮勝利反應過來,霍青佑是為了在她門口保護她,才會困得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不由得問起了他。 他才4兩銀子一個月,頂多也就五六千塊,放現代誰會拚死拚活的乾啊。 “小麻子,我們走!”阮勝利抓住了霍青佑的手,帶著他往外走去。 “二小姐,你又要出去買胭脂嗎?”霍青佑感受著她手裡暖暖的溫度,想抽回手卻又怕惹她不高興。 “嘿嘿~你的好日子就要來啦,我要叫我哥給你漲工資。” “漲工資?” “就是加錢!” “加錢…小麻子謝謝二小姐!” 霍青佑遲鈍的思索著,明白了阮勝利的話之後,‘唰!’的就跪下了! 阮勝利牽著他的手,他這一跪,阮勝利就被他的力量拽了回來,往他身上撲了過去。 “欸!啊!好你個恩將仇報的小人……” “屬下不是故意的!”霍青佑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接住了阮勝利。 “嘭!”阮勝利壓著霍青佑躺在了地上,一腦袋撞在了他的肩膀上,摔了個眼冒金星。 “霍青佑!你在乾什麼??你的蘑菇硌到我了!” “屬下……”霍青佑張了張嘴,臉色爆紅,心急如焚卻說不出後話來。 他一向聰明的腦袋瓜子,又死機了。 阮勝利仿佛就像一個死機病毒,隻要她一出現,霍青佑就會大腦一片空白。 他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 如今被阮勝利壓在地上,她身上的馨香都快把他淹沒了,他能不起反應嗎? 何況她的耳環意外擦過他的喉結,冰冰涼涼的觸感如同刀刃,仿佛是帶著危險的挑逗,曖昧又令人心驚膽戰。 兩人都麵紅耳赤的時候,傾城軒的大門外,走來了一隊人馬。 領頭的是那天和禦容待在一塊的陪侍。 他的身後跟著四個丫鬟,丫鬟手裡提著食盒。 “奴才染異襄,奉駙馬爺之命……”白衣陪侍遲疑著開口,越說聲音越小的咬住了下唇。 他的衣衫上繡著滄海明月,白藍為主,點綴著縷縷金線繡樣,看起來像個文質彬彬的世家小公子。 染異襄,他的名字取‘異鄉’之意,他與禦容、霍青佑,都不是唐國之人。 為異國他鄉之客。 也不知駙馬爺是真的疼愛他的妹妹,還是察覺了他們的身份,才把他們送到了阮二小姐的傾城軒。 不過…… 當染異襄看見眼前的場景,就不糾結於駙馬爺的目的了。 而是不免有些擔憂起了自己的清白。 霍青佑長得如此醜陋,阮勝利都能急不可耐的在臥房門口對他用強。 也不知道禦容不見人影,是不是已經在屋子裡,遭遇了阮二小姐的毒手。 霍青佑看向了染異襄,十分無奈。 他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長公主身邊的最後一個眼線,也來到了傾城軒。 這個阮征,絕對察覺了什麼。 阮勝利坐起身,大大咧咧的跨坐在霍青佑的身上,看向了染異鑲。 禦容長的騷裡騷氣的,比女孩子還漂亮。 染異襄正好相反,他的外貌如同一個彬彬有禮的貴公子,連眼神也是溫和無害的。 看起來很好相處,卻又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看起來好欺負,卻又給人一種,欺負他會被報復得很慘的感覺。 這人畜無害的白衣少年,便是打斷了阮夭夭的手腳,把她棄入糞池淹死的男配——梵迦夜。 染異襄隻是他的假身份。 “主子……”霍青佑看著阮勝利豪放的坐姿,差點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還好她桃紅色的裙子遮住了該遮的地方,霍青佑才沒看見不該看的。 他顫抖著手握住了阮勝利的腳腕,讓她雙腳並攏,變成了側坐在他的身上的坐姿。 “染異襄?”阮勝利的眼中透著警惕,看著染異鑲的目光,仿佛在戒備一隻狼崽子。 染異襄維持著軟弱可欺的模樣,低下了腦袋。 阮勝利回首看來的驚鴻一瞥,染異襄就看清了她的戒備。 她對禦容和霍青佑,都沒有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唯獨對他不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染異鑲心中沒底的站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個以蠢笨出名的少女。 “奴才是奉駙馬之命,前來伺候二小姐的。” “也就是說,你以後是我的奴才了?” 阮勝利一手支著下巴,玩味的看著他。 她可不信自己有什麼可以感動反派的聖母光環。 原著裡的阮夭夭,卑微討好著梵迦夜,也沒落得好下場。 既然對他好,他不聽話,那她就對他壞一點點好了。 阮勝利起身走向了染異襄,笑著看向了他好看的臉,朝丫環勾了勾手指。 “二小姐。”丫鬟提著食盒走到了阮勝利的身前。 阮勝利打開食盒,看著她最愛的四喜丸子,陷入了沉思。 浪費糧食可恥,阮勝利把蓋子蓋了回去,四處尋找著可以弄花他的臉的物件。 地麵是乾的,泥巴扣不起來,落葉也不知道被誰打掃了個乾凈。 “你跟我進來。”阮勝利朝著書房走去,看向了桌案上的硯臺。 然而她不會磨墨,硯臺裡的墨水已經乾了,毛筆也已經洗乾凈。 阮勝利氣的兩手叉腰,肚子也恰好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 她隻能放棄了欺負染異襄的計劃,氣的一拍桌子,走了出去。 跟著阮勝利走進來的白衣少年,又乖乖的跟著氣沖沖的阮勝利走了出去。 “二小姐,你要是不開心的話,就打我吧,殿下也常不開心,每次打了奴才之後,她就會消氣了。” 他低眉順眼的說著,捂住了手腕上淤青的傷痕。
第一十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