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像男扮女裝,短發像女扮男裝,這氣質真要命……” 看到艾雨在鏡子裡瞪著自己,白田甜才反應過來,她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去。 “嘿嘿,帥成這樣的女人,除了天海就隻有我姐了。”說完又沖造型師擠眉弄眼,“你再想想辦法?” 造型師微笑著撥弄了幾下劉海,“這樣就挺好,五官好看,做什麼發型都合適。” 艾雨品了品,他這潛臺詞大概是無能為力的意思。 “算了,認命吧。” 從理發店出來已經過飯點了。白田甜帶路去找館子墊肚子,艾雨則一路都忙著回信息。 她中午辭職出來,就在朋友圈發了條公告。目的是讓媒體圈的朋友知道一聲。以後再有什麼事,大家不用惦記著給她發邀請了。 比較意外的是,炸出了一堆橄欖枝。 有不少合作過的甲方老板都邀請艾雨來自家品牌部,承諾的待遇讓她有些飄。看來這三年也沒白乾,起碼靠譜負責這個人設是成功立住了。 “姐,那家馬來西亞炸雞特好吃,去嗎?” “行啊。”艾雨頭也不抬地答應了,手上忙個不停。應付完所有正經人的問候,最後才點開樂陶陶發來的消息。 【我這邊在辦殺青宴,大導那個惡心玩意兒叫了幾個小妹陪酒。老趙也在,全程黑臉。也不知道誰得罪他了,不會是因為你辭職這事不痛快吧?】 艾雨會心一笑,隨手回復了一個辣眼睛的表情。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況且以桃子的八卦天賦,她早晚能搞明白姓趙的為什麼不開心。 中午從電視臺離開的時候,艾雨遠遠看見了趙副臺長迎麵而來。她本沒有寒暄的打算,偏偏對方非要湊過來刷存在感。 “小艾出去啊?怎麼這麼多東西,你……” “我辭職了。” 艾雨停下腳步,禮貌性地解釋了一句便想離開,趙臺卻伸手想要抓她肩膀。 側身避開後,艾雨也冷了臉。在電視臺門口就敢動手動腳,若是私底下碰麵還得了? 手下一空,趙臺也沒有覺得尷尬。順勢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哎呀,年輕人就是沖動。你才乾三年吧?這合同也才剛到期嘛。這樣吧,下班後你來找我。看你表現,總局那邊或許還能空出一個編製。” 艾雨笑了笑,忽然想起樂陶陶,還有她形容的那句“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已經找好了下家,您不用費心了。” 扔下這句話,艾雨直接離開。轉身的時候,抱著東西的右手微微抬了抬。 一道指風無聲射出,直奔某人小腹。 沒有不記仇的女人,艾雨也不例外。想不起來就算了,既然想起來了,她自然要算賬的。 修士殺人不要太容易,用法力截住心脈就能讓人死於心梗。還能截一半,延遲死亡時間。 可這種死法對趙副臺長來說,有些過於仁慈了。 所以艾雨截的是他的命根子,讓其徹底癱瘓。哪怕是全國最好的專科醫院,恐怕也隻能給出功能性障礙的診斷。 算算時間,從上午11點左右到現在,他至少去過一次洗手間,並且肯定淋濕了褲子。 這樣多好,祝他晚年生活快樂無憂。 …… 等到炸雞上桌了,艾雨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落下去,惹得店裡往來取餐的客人頻頻側目。 這樣吃了一會兒,白田甜有些受不了了,“姐,你快別笑了,人家都看著你下飯呢。” 艾雨無所謂道:“習慣就好,至少他們眼裡沒惡意。” “你還能看的出人心裡怎麼想的?” 艾雨笑著搖頭,“隻能感覺的出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從小就被人圍觀,艾雨早就習以為常。平平無奇的注視對她造不成任何困擾,她隻關心周遭的氣機是善還是惡。 至於如何分辨的,也說不出所以然。似乎隻是一種直覺,或者說嗅覺,總之比第六感什麼的細致的多。 “那你可得看仔細了。”白田甜灌了一大口可樂,感嘆道:“就現在這氣質,再加上刑警的名頭。暗戀你的男女比例絕對從五五開偏成1:9了,老頭子會哭給你看的。” 忽然覺得嘴裡的炸雞不香了。 “對了,我看陳彥飛他爸和老白關係不錯。他倆一個珠寶店,一個房地產。怎麼會鐵成這樣?” 白田甜清了清嗓子,擺開說書的架勢,誇張道:“抓鬼認識的!” 老白的前半生可以說亂的稀碎。 一歲被拐,孤兒院長大,早婚早育早離,驟變富二代…… 好在後半生過的還不錯。 老白看市場、讀政策、抓機遇的本事一流,尚品地產得以再度壯大。大到每年要花很多錢做公益,才能避免被當作出頭鳥一槍崩。 這些年的生意也並非一直順風順水,有一次拍下的地塊就出了事。那塊地自開工之後頻頻出事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工人不是被砸就是高空墜落,甚至還有不小心跌進攪拌機的。 “這種情況,不是有人搞鬼就是真的有鬼。”白田甜說到這裡,也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那年她才十來歲,記得很清楚。老爸為了查出緣故,親自戴著安全帽、穿著鋼釘鞋,在工地一待就半個月。結果他這個董事長也發生了意外,被側翻的手推車壓了腿,差點兒截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工地要爛尾的時候,陳國謙帶著一個道士出現了。 “道士?” “嗯,茅山道士!” 艾雨頓時來了興趣,華夏有關修仙的傳說幾乎都是道家傳下來的。他們宣揚的煉氣、築基、金丹等等的境界劃分和獸皮卷如出一轍,隻不過具體內容描述的有些玄。 也不知道是傳承斷層,還是最初就是這副模棱兩可的樣子。道家似乎將一套方法論強行當作世界觀來研究了,實際修煉的還是氣功。 而氣功,說白了隻是強身健體、養生保健,頂天能算作煉體。 “那個道士解決了麻煩?為什麼是陳國謙帶來的?他們是什麼關係?” 白田甜小聲道:“那道士是陳叔叔的叔公,快八九十歲了看上去就跟六十幾似的。人家下山來,順道看看本家的小輩。聽到陳叔叔說燕京有地方不乾凈,就主動來看看。” “那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聽說是做了場法事。具體不讓人看,誰也不知道怎麼解決的。不過自那以後,工地就沒有人受傷了。” 不讓看?那就不是做戲了,很可能是有真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