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啦崩潰啦真的崩潰啦~”宮湘咧著嗓門向空氣控訴著自己對月休一天的不滿。她認為驢都比她輕鬆,起碼驢不是一個月30天,天天乾活的。 崩潰歸崩潰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收拾東西。她的東西不多,房子也是租的,家具是租房子自帶的。衣服來來回回四五件,隨穿隨扔隨買。她的生活痕跡像她的人一樣乾凈,來的時候怎麼來,走的時候怎麼走。 叮咚~ 聽到有人敲門,宮湘瞬間興奮了,不用猜都知道是蘇婉,她唯一的朋友,這不現成的免費勞動力嗎?!抱著這樣的心態瞬間跑去開門,令她驚喜的是,蘇婉這丫頭,還把她男朋友帶過來了。 宮湘絲毫不覺得尷尬也不生氣閨蜜出門找自己還拖家帶口,她心裡想的隻有——兩個免費勞動力! 這還是意外之喜呢。 全世界隻有蘇婉悲傷的世界達成了,本想來找宮湘這婆娘秀恩愛,結果反被當驢使喚了,一個行李箱一個挎肩包,正好平分給自己男朋友和自己。一人一個,背著往高鐵站走…… 蘇婉雖然很傷感但是還是勉強像個朋友一樣打起最平常的關心“你一個人去見網友啊?安不安全啊?我跟你說,直播間裡的最不可信了,嘴上說著愛你,實際上老婆也娶了兒子也生了,外麵還養著四五個小姐!” 宮湘自認是個話癆,不然也開不起來直播,但是在閨蜜蘇婉這裡,她是一點說話的欲望也沒有。 見宮湘不回話,她正想著急,但正巧自己男朋友從奶茶店出來帶了幾杯奶茶,她秒變臉,溫溫柔柔的拿過來“澤哥,你怎麼還一聲不吭去給我們買奶茶了呢。”看了看是草莓味和芒果味的,臉上微笑更深“咱們才談了幾天啊…你就知道我和阿湘的口味了呀。” 蘇婉男朋友叫吳澤,吳澤聞言笑眼彎彎,像極了一隻溫順的動物。“你上次提過,我就都記下了。” 宮湘瞥了一眼吳澤,嘴角勾起一個輕微的幅度,看著蘇婉很幸福的樣子她並沒有出聲打擾,隻是看著自己寬大的長袖上的那根頭發,輕輕撚起來,用了點小法術讓那根頭隱形纏繞在蘇婉的手腕上,誰也沒有發現。“走吧,別膩歪了。” 吳澤悄悄打量過宮湘,直覺告訴他,對方很不好惹。但是他並不打算相信這個直覺。比起美貌,直覺一無是處。 宮湘是個極限卡點大師,她是不可能提前出門的,用她的話來說“美好的時間不應該在上班的路上享用,如果在上班路上才肯享用自己的時光,那就不美好了。”剛到車前,車就開了,大概因為不是節假日的緣故,人不多,很鬆散。蘇婉和她男朋友在車來了才走,並不是要目送宮湘離開,而是倆人在高鐵站緊緊相擁,舍不得分開哪怕一秒。 這是她第一次坐高鐵,她說過她不會死不會老,但是經常不乾活可是會沉睡的。她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但是有記憶以來至今應該有八百多年了,再往前她就一丁點也想不起來了,就像是被封印了記憶。八百年前那時候還是古色古香的時代,在那個時代她經歷了許多事,幫助了許多人,也做了不少惡。後來累了倦了就陷入了沉睡。 兩百年前又醒了一次,新的時代飛速發展,她融不進去又不想乾活,才接了一次任務就累了亂了隻想當一條鹹魚,結果因為“太餓”被迫進入沉睡。八年前她再次醒來,時代發展更迅速了,令她眼花繚亂,這次她不敢再怠慢任務了,美其名曰“大姑娘能有多少個十八歲,不能一直在夢裡度過,萬一哪一天我突然老了變成十九歲了呢?”簡單點說她不想虛度光陰了。開始好好工作,並且發誓每個月都要去工作一次,一年工作十二次,結果可能是因為冥冥之中有天道,她立下的誓言不得不遵守,負責就會被懲罰,懲罰後果是萬箭穿心之痛,但身上沒有外傷。發達的時代,高級的設備,根本檢測不出她有什麼病。 無奈之下大女主隻能屈服於天道,哦,也為了自己能活下去。開始了她的回夢師人生。回夢師是她自己給自己的職業起的名字,她是唯一的傳承人也是唯一的繼承人更是唯一的老祖宗。 約見麵的地方是一家很高檔的咖啡廳,很可惜大女主宮湘最討厭的就是咖啡這種飲品,因為很苦,而她喜歡甜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工作,沒了工作她會死,但喝了咖啡她並不會死,而且也可以不喝。 許香點好東西坐下就低著頭一聲不吭,她帶著一個橙色的棉帽子,一頭烏黑亮麗的中長發,發質軟軟的耷拉在肩膀上,穿的很厚,秋天,很清爽的季節卻已經穿上了棉襖。她的膚色很白,像是經常不見天日。 見她不說話,宮湘也不著急,手指輕輕的點著瓷石桌麵,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很慢很慢,但每一聲仿佛都敲在她的心尖上。她緊扣的心扉莫名其妙的像一個陌生人敞開。 “我叫許香。你可以叫我小許,或者許許……”她說話慢吞吞的,說了這句又停了下來。 宮湘溫和地笑笑“為什麼不能叫你香呢?”她笑的很乾凈,很人畜無害,可問的問題實在不像情商高的主播會問的問題。對,她就是故意的。 許香像是觸電一般顫抖了一下,隨機抬起頭,像她露出一個不算太甜美的微笑。 “好的小許,我想知道,你這個體香是天生的還是說後來經歷了什麼事才有的?” 許香又猶豫了,但宮湘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很平和的補了一句“你不用緊張,我都知道,隻是想聽你親口說說這些經歷。” 回夢師需要在回夢者對某件事情緒到達一定程度時才可以看透她的靈魂,順著她的靈魂穿越到她眾多生命線中的某個需要整理的世界。 “大概是在七歲的時候吧,家族中所有的女孩子七歲時需要去家族最深處的大廳裡進行儀式,說是查詢這一世的成就。儀式大概就是任由石頭選擇我們。這是家族的秘密,不能告訴外人。死時…” “你不要怕我,我都知道的,隻要你親口描述,回憶就可以了。這些我也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現在是我的客戶我對客戶可是有絕對的保密性的。”宮惟眨眨眼睛,端起桌上的咖啡,看了又看,輕輕吸了一口咖啡的氣,又放在桌上。 許香莫名對她有謎一般的信任,開始一絲不漏的開始敘述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