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清姈君(1 / 1)

正說著,趙逸舟已然尋至了院中。   他看著院中多出的人,轉身便要朝房中走去。   “回去做甚?過來罷。”見著趙逸舟轉身的動作,謝瑾禾連忙開口喚道。   謝瑾禾看著趙逸舟比起昨日紅潤了不隻一星半點麵色,心中不知為何,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這位便是我的師尊——天衍宗掌門,桐君。”說著,她便側首看向桐君。   輕語道:“這位便是趙逸舟,已經食了我五個上品靈石了。”   雖然她的靈石不少,但是都是她自己一個個“掙”來的啊!   聞言,桐君上前兩步圍著趙逸舟轉了幾圈。   顯然,趙逸舟被桐君這般嚇了一跳,有些無措的看向謝瑾禾。   謝瑾禾:……   沒眼看。   謝瑾禾轉身看向門外,任由師尊對趙逸舟上下其手。   桐君看著麵前之人,與那人無比相似的模樣,心下震驚,麵容卻是帶著和藹的笑意,“公子好生麵善。隻是,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老朽,公子從何而來啊?”   聞言,趙逸舟搖了搖頭,“我醒來時,便是在山腳處。”   說著,他像是怕桐君趕他走一般,徑直跑回了房中:“我不認識別人,我隻認識阿姐......”   見著這般的趙逸舟,桐君有些錯愕。   怎的他的性子與先前完全不同?   看著桐君錯愕的表情,謝瑾禾有些忍俊不禁,“師尊可是見過趙逸舟?”   桐君:見過?沒見過?見過還是沒見過?說還是不說?   也許是心存私心吧,桐君終究是打算將那些事情說出口。   他伸手指了指謝瑾禾身旁的矮凳,笑道:“來,瑾禾啊,你先坐,我們慢慢聊。”   看著自家師尊這般笑容,謝瑾禾便知道他肯定沒什麼好事。   這不,桐君的第一句話就是:“出門歷練,多帶一人又何妨。是吧?瑾禾。”   謝瑾禾:?   不是你帶,你當然無所謂啊。   謝瑾禾:“您要不要聽聽您說的什麼?”   好的,他懂了!   桐君不知從哪又摸出一個乾坤袋扔到了謝瑾禾麵前,“夠不夠?”   見狀,謝瑾禾將神識探入乾坤袋中,看著麵前眼花繚亂的首飾和銀錢,謝瑾禾連忙點頭,直起了身子,笑道:“師尊請講。”   桐君:嗬嗬了。   收起方才無語的表情,桐君清了清嗓子,道:“你方才說過,你年幼時見過那位祭壇上的女子,可還記得?”   謝瑾禾點點頭,“自是記得的。”   桐君:“趙逸舟便是那位女子的兄長,北辰神君。”   北辰神君?有點耳熟,不確定,再聽聽。   桐君看了眼謝瑾禾的表情,見她沒什麼反應,便放下心來。   看來,事情的發展比他們預想的要好上許多。   桐君:“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昨日夢見的應當便是清姈神君了……。”   他們三人之中,隻有清姈君是從下界飛升的。   他記得清姈君飛升的那日,雷雲滾滾,整個大陸都陷入了昏暗之中。   那年,他將將十七歲。   入宗門十年以來,他從未見過清姈君,除了那日。   那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雷劫落下的時候,整個天衍宗都被驚醒了。   萬千弟子齊聚在練武場上,眼睜睜的看著如古樹枝乾一般的雷電劈落在後山的清姈峰處。   一道、兩道、三道......   桐君不知道那雷到底落了幾道。   他隻知道,那場雷劫持續了三日之久。   三日後,烏雲盡散。   他看見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踏著霞光從天邊走來。   行至太虛峰時,她停住腳步,看了桐君一眼,隨即笑道:“這位小仙君,倒是前途可觀。”   看見女子的第一眼,桐君便知曉了來人是誰——應當便是清姈君了。   清姈君,美則美矣,但是卻是滿麵愁容。   看起來讓人難以親近。   他不知道清姈君入議事廳入了多久,反正自那日起,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再次聽說清姈君時,便是一年後的滄溟之爭,亦稱作滄溟之戰。   按理來說,那次雷劫之後,清姈君便可即日飛升上界了。   可是不知為何,她竟在下界待了數年有餘。   滄溟之戰,是修仙界有史以來最大的戰役。   那場戰役中,許多宗門就此落魄,天衍宗亦然。   也是那場戰爭,使得魔族盡散。   當然,這一切,都是歸功於清姈君。   若是沒有清姈君以身殉道,恐怕,他們是沒有這般和平之日的。   聽著師尊講述的一切,謝瑾禾有些不解。   為何聽師尊說,清姈君是自願殉道的?   可是,在她的夢中,清姈君本該在雷劫之後便飛升上界。   是天衍宗的幾位長老,將清姈君與那名女子一同關押至後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直至數年後,清姈君才被幾位長老合力放出。   隨即,便是萬千修仙弟子,齊聚於天衍宗。   宗門內、宗門外、乃至整個山間,都站滿了修仙之人。   他們將清姈君綁在天衍宗的陣眼之上,隨即聚力。   烏雲密布,萬千雷電朝天衍宗的方向匯聚而來。   隨即,清姈君的束縛被解開。   她迎著雷劫而上,終於不再是滿麵愁容。   她露出了一個和藹溫煦的笑,“吾以吾身殉道,願眾弟子聚力,還天地山河,海晏河清......”   隨後,她的身軀在雷劫之下消散,化作點點繁星,降落在整個大陸之中。   謝瑾禾隻記得這些,後來的,她便不知曉了。   比如,北辰君是誰?那名祭壇之上的女子,又是誰?   她不得而知。   那名女子說她是她,所以按照目前來說,那句話便是——她是清姈君。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   她與清姈君沒有一處相似,怎麼可能?   再說了,藏書閣中可是沒有一絲關於清姈君的記載。   就連滄溟之爭,也不過寥寥幾句。   師尊那時,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是如何記得的?   想著,謝瑾禾搖頭道:“不對,您在騙我。”   桐君:?   他怎麼又騙她了?都是真的好吧,他講的。   桐君:“我所言皆是事實,至少都是我所知道的。”   聽說的也好,親眼所見也罷,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