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睜眼醒來,發現自己躺車間裡麵,耳邊也沒有機器轟鳴聲,吳工也不見了,倆徒弟有意見 地在耳邊叭叭: “用完人就走,嘿!” “都五點了,也不知道叫醒咱們,瞧師父睡地上,多涼,凍出病來怎麼辦。” “師父~” “師父~” 劉海被他倆恭敬又孝順地扶起來,瞧他們是真心,可劉海卻莫名心裡不快。 雖然當人長輩,有時挺爽。但身體器官是用了快五十年的事實,令劉海無法不在意。 而且睡了這才幾個小時,腰酸背疼腿抽筋。 您擱一三十歲大好青年身上,哪有這些問題? “老了老了。”劉海有感而發。 “那不還有我們嘛!” “可不是,我們孝順師父您!” 經過昨天,倆人內心覺得很有收獲,跟師父學到東西了,雖然師父口頭沒教多少,但很玄妙就覺得學到很多。 “嗯。”劉海知道這個時代師徒關係很重要,有的雖有師徒名分,但有可能師父啥也不教,或者不教精髓,徒弟也不照樣得恭敬供著。 自己對這幾個徒弟是傾囊相授,劉海也不想藏私,他希望國家越來越好。 “對了,回頭教你們三個製作大秤,我想糧站站長那邊,肯定還會有後續。” 趙鐵柱聽到“三個”的話語,立時明白,“師父,今天您的教導,我們回頭會轉教給煉鋼的。” 趙鐵軍反而是淚眼汪汪,“師父,您對我們太好了,連大秤這樣的大寶貝技術都教給我們,嗚,叫徒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嗬嗬。” 劉海冷笑,“你們如果真感激我,下次大機器零件再出問題,你們自己搞定,那我就放了心!” 瞬間,車間一片安靜。倆徒弟麵麵相覷,被唬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好了,之後再示範一次,以後你們再做不好,別怪我找更機靈的來做徒弟。” 撂下話,劉海穿好衣裳出門。 耳聽得身後,倆徒弟歡快的步伐換之以沉重而艱辛,笑語也變成了重壓下的謹慎呼吸聲。 回頭一看,劉海樂了,感覺身後不是跟倆徒弟,像跟倆重刑犯一樣。 清晨五點五十。 天色還是黑乎乎地。 但街頭,做早點的人已經忙忙碌碌了。 找了一家早點攤。 師徒仨人坐下來。 小軍去點師父愛吃的大肉包,小柱去倒醬油和醋弄一頭大蒜並且剝好。 倆人侍候周到,讓劉海生出懷疑:為什麼徒弟比兒子都孝順?所以要兒子乾啥用? 想到劉光齊,劉海心裡犯嗝硬。 有點後悔,當時就不該打他,不動聲色給他辦完婚宴,把這瘟神送走,讓他孝順他丈母娘老丈人去吧。 也比遭到背刺強。 所以,這是養兒子嗎? 這是養冤家啊! 吃著成年人拳頭大的大肉包子,滿口流肥油,大蔥豬肉餡的,皮薄肉多,蘸上醬油,往肉包裡倒上點醋,再就著一口大蒜。 嘿,酸辣鹹香,回味甚甘! “師父,多吃點~” 劉海一口氣吃了四個,飽飽地。 小軍端了一碗棒子麵糊糊,滋辣滋辣喝了兩大碗,頓時身上的涼氣褪去,渾身都暖和起來,像是在冬日的清早,揣了一個小火爐在身。 “嘿,二大爺您在這兒呀!” 許大茂今天要下鄉放電影,七點多幾分鐘,就出了四合院,前頭街,拐彎就見二大爺和倆徒弟坐路邊攤吃早點。 他熱乎乎上去問候,順便坐下。 趙鐵軍聽師父的,給他端了仨大包和一碗糊糊,順便白了他一眼:老子可不是侍候你小子的! 許大茂也是著急,沒注意到,時間有限,他直奔主題:“二大爺,其實我心裡是把您當乾爸,不管修放映機,還是別的啥,您都配得上當我乾爸……” “說人話。”劉海白他一眼。 雖然這小子常冒壞水,但劉海想到一事,之前呂曉蓮告他,讓兒子跟婁曉娥那什麼的事,今天許大茂不定是為了這事。 繼續聽下去,果然! “乾爸,您說您親兒子我光齊哥跟婁曉娥,嗯……這樣吧,咱就成全他們。反正您也不想讓光齊哥娶張春花吧,婁曉娥這大小姐,真的很配光齊哥啊。” “對了,上次借給您的那小黃魚,不要了,就當孝敬乾爸了。” 許大茂討好地笑容別有用意。 他不想娶婁曉娥了,他想讓劉光齊娶。換句話說,她婁大小姐,他許大茂不侍候了! 聞言,劉海還沒說什麼,趙鐵柱忙把之前揣的那些本來給李副廠長的黃白之物,都交還給師父。 “不娶婁曉娥,你親爸非弄死你。” 劉海沉吟。 婁曉娥是四合院眾禽之中的好女人。 怎麼能把婁嫁給劉光齊這個白眼狼? 嗯,也不能嫁給許大茂,這家夥也是個壞種,但眼下好像也不是那麼壞,不能說跟傻柱有仇的人都是壞蛋吧? 劉海看了眼,桌上那布包,裡麵鼓鼓囊囊的應該是小黃魚。 這可是好東西。 他可以拒絕當人“乾爸”;但眼下他不能拒絕金錢的誘或; 把布包往身上一揣,劉海微笑點頭。 “好嘞!” 許大茂大喜,“咱可說好嘍,我爸那,您得幫忙交待。” 說罷起身,拿了個大肉包子,騎自行車消失在濛濛地清晨之中。 給了錢給了票,見時間到七點三十三分,劉海起身,打算去廠裡上班。 想了想,還是叫趙鐵軍回一趟四合院,給二大媽說說情況,讓她先放心,另外找找傻柱,劉海決定明天晚上,在家裡辦個小宴,請讓傻柱掌勺,大家聚聚,聽說老許為他的事沒少跑騰,趙主任也為他說過話…… 四合院熱火朝天。 大清早,上班高峰期,大家輪流圍在水池子旁邊。 傻柱洗完臉,草草吃了點昨晚半夜帶回來的剩菜。昨天在後廚的飯盒,今早被秦姐拿走了,傻柱心裡別扭,但也覺得大男子漢不能小器。 “一大爺?” 剛要關門,易中海走過來,傻柱忙打招呼。 易中海有事,一臉嚴肅地問,“傻柱,昨天晚上你在廠裡做飯到半夜?” “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領導吩咐的嘛。” 本來傻柱隻是隨口一回,結果易中海直接就訓斥起來:“以後有這種事,你要懂得拒絕!” “為什麼啊一大爺?” “你居然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你半夜才回來,雨水一個女孩兒在家有多害怕?你想做何大清不負責任嗎?伱要照顧好你妹,不能像你爸一樣,明白嗎!” 傻柱被這一通,說懵了:“不是還有您一大爺和一大媽嘛,再不濟還有賈大媽……” “那是你的妹妹,不是別人的妹妹,隻有你能給雨水安慰,別人再多關心也比不上你,懂嗎!” “好的一大爺,我知道了。”傻柱訥訥地,大清早被訓斥的他直搔腦袋。 “何雨柱!” 久違地名字,聽到有人叫自己,傻柱本能地挺直背脊:“哎!” 見趙鐵軍趕來,問他明天晚上有時間不,給二大爺家的小宴掌掌勺。 “好嘞。”傻柱滿口答應下來。 見趙鐵軍走了,傻柱也關門離開,但易中海話還沒說完,“又是晚上掌勺,傻柱我剛才說的話,你怎麼就聽不到心上去?你立即找趙鐵軍,拒絕他。” “一大爺您乾嗎呀?!” 傻柱冷不丁炸毛,“您說晚上要回家照顧雨水,我認。但給二大爺家掌勺,是在咱們院,怎麼了啊。我是您自小看起來的傻柱,但您當兒子又當徒弟的人是賈東旭呀,您這樣讓我很陌生,希望您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氣呼呼就走,轉頭就看到旁邊剛出門的賈東旭,傻柱什麼都沒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