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身軀，易中海擦洗一下睡覺。 　　旁邊易大媽卻是醒了過來。 　　“您這是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出去走走。” 　　易中海翻個身，背對著易大媽，語氣冷淡地說道。 　　“那走這麼晚，都十二點啦。” 　　易大媽關心的口吻，但易中海對此不以為意，甚至連賺的錢也沒對她提起。 　　“睡吧。” 　　易中海吐出兩個字，閉上了眼睛。 　　可易大媽睡不著，再次提到今天去醫院的事：“老易，我檢查過了，身子沒毛病，不過後來在醫院看到您，您這去醫院……” 　　夫妻倆幾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而易大媽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有問題的是他易中海。 　　而不是她。 　　“我知道。” 　　易中海從上方傳出來的聲音很沉很冷，嚇易大媽一跳，本能地縮了縮。 　　然而易中海再沒說什麼，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不等天亮，易中海早早起來，匆匆出門。 　　就連起最早的看門人閻埠貴都沒能捕捉到易中海身影。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四合院裡眾禽議論易大爺不能生育。 　　今天又不見易師傅身影，債主賈張氏反而不是第一個沉不住氣的，倒是後院聾老太太先沉不住氣了。 　　大清早的，易大媽還沒給送飯。 　　聾老太太直接跑過來，跟易大媽一起吃早飯。 　　“昨天老易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呀，多讓著他，他心情又不好。” 　　“男人啊都是愛麵兒，多給他點時間接受。” 　　…… 　　聾老太太勸一陣，話鋒一轉，“今早做啥飯？” 　　易大媽吃不下飯，聞言回答道，“把昨天的三合麵窩頭熱熱，我這再燒壺開水，咱們一塊吃了。” 　　“不成，早上吃這樣營養以跟上？有雞蛋，你煮倆雞蛋，老劉家也是早上給我煮倆雞蛋送去。”聾老太太直接沒好氣地沖口說道。 　　易大媽沒說什麼，隻好答應。 　　隻是竹籃裡麵就剩下一顆雞蛋。 　　煮熟之後吃了一顆，聾老太太還要。 　　“啊，老太太您不用擔心，我不吃雞蛋也成。” 　　“誰擔心你，我意思是，我隻吃一個雞蛋，不飽，再給我煮一個！” 　　無奈，易大媽隻好找鄰居借了一顆雞蛋煮熟了給聾老太太拿上，這才算對付過去。 　　這眼看著又要到中午。 　　易大媽感到頭疼，她跑去軋鋼廠想找老易說說這事，家裡沒米沒麵，怎麼養活聾老太太？ 　　誰知老易沒有廠裡，倒是找著了傻柱。 　　“易大媽您就在這等著，回頭我拿飯盒出來，中午您跟老太太一塊吃就成！” 　　傻柱話落，沒等到中午就給易大媽捎出來一盒熱氣騰騰的飯菜。 　　“柱子，你可真是好孩子。” 　　易大媽感動不已。 　　老易說得沒錯，他們老兩口是可以找柱子養老的。 　　“嘿，易大媽有事您說聲，隻要我能辦得到。” 　　說完，傻柱回去忙了，隻是剛做完中午飯，傻柱就聽說婁曉娥過來找他。 　　她怎麼會找到廠裡來？ 　　傻柱心裡尋思著，解了圍裙，就朝外走去。 　　可是食堂裡麵剛打完飯的秦淮茹，看到這一幕。 　　今天中午打飯，傻柱特意多打給她一些肉，本來還以為會過來找她。 　　當下秦淮茹護著肚子跟出來。 　　遠遠地廠子門口，那不是許大茂之前的對象婁曉娥麼，怎麼還沖傻柱揮手嬉笑的？ 　　“哎呦，哎喲喲……” 　　秦淮茹捂著肚子哀叫。 　　正趕向婁曉娥的傻柱，回頭聽見這聲調，哪裡還管婁曉娥，直接折身回去扶秦淮茹，“淮茹，您怎麼了？來，我先扶您回去！肚子裡孩子要緊。” 　　廠子門口的婁曉娥怔住了。 　　眼看著傻柱走了。 　　“我說吧，娥子，你找傻柱這事，不妥當！” 　　躲在暗處的許大茂走出來，一臉無奈地勸說，“我這都跟您道歉了，看您還是讓這事過去吧。” 　　“讓我想想……” 　　婁曉娥一臉失望地朝前看去，發現根本就沒有了傻柱的身影。 　　這一刻，她內心真是冷極了。 　　“我再想想。” 　　留下這句話，婁曉娥扭身逃也似地走了。 　　“我呸，看上傻柱那孫子，老子早晚給你攪和黃了！” 　　許大茂氣哼哼地，一張驢臉拉得老長。 　　最終，秦淮茹請假倆小時，在廠裡歇了歇，之後又回去上班，傻柱忙前忙後忙完了，才想起婁曉娥，結果廠門口早就沒了人。 　　“唉，等下次找她。” 　　傻柱一麵自我安慰，一麵去找秦淮茹，他還得給秦淮茹送藥去呢。 　　今天下班之後，劉海沒回家，先去學校接孩子以及冉秋葉。 　　另外跟冉秋葉約了下改日去拜見她的父母。 　　拜見未來嶽父嶽母，卻是令劉海犯了難。 　　應該送點啥呢？ 　　他去黑市轉了一圈，奇異的是，竟沒有什麼糧食和肉類，連跑了好幾個黑市也這樣。 　　沒想到物資這麼緊缺了。 　　劉海手裡有錢，但卻換不來物資。 　　家裡的糧也不多，且每人都是有定額的，多一粒也沒有。 　　這眼看著快過年了，去人家裡也不能太寒酸。 　　但這現狀真的很難。 　　劉海回到四合院時，就被二大爺閻埠貴給叫到家裡，提醒他省著點吃花，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多謝您提醒了，我知道。” 　　劉海知道他是好意，感謝一聲。 　　回到後院，就發現許大茂家門口貼墻位置不知啥時養了隻雞。 　　劉海“嘖”了聲。 　　真沒想到啊，連黑市都沒有，許大茂這本事是厲害啊。 　　劉海尋思著花錢買了。 　　誰知道剛要找許大茂說這事，門推開了，婁曉娥從裡麵走出來：“一大爺，您下班啦！” 　　“婁、婁……” 　　劉海怔住，好家夥，這麼快。 　　“一大爺，您來啦，快進來喝一盅！” 　　今天許大茂高興，指指婁曉娥，明天倆人就去領證，都打過報告了。 　　“呃……” 　　這可真夠快的。 　　不等劉海說什麼，身後傳來傻柱喝罵：“孫子，給爺爺出來！看爺爺不打死你！” 　　傻柱從後麵沖進來，一拳頭砸到許大茂的臉上。 　　頓時紅的白的都迸濺出來，打得許大茂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躺地上了。 　　“曉娥，跟我走。” 　　傻柱還不解氣，拉起婁曉娥就離開。 　　這一幕給劉海看傻了眼。 　　不是，許大茂不會被打死吧？ 　　“啪！” 　　緊接著，傻柱挨了婁曉娥一巴掌：“混蛋，你打死他了！” 　　推開傻柱，婁曉娥撲在許大茂身邊，沖周圍人狂呼，“趕緊過來幫幫忙，許大茂沒氣了，快來人啊。” 　　傻柱也傻了，他下手沒那麼重吧？ 　　眾禽七手八腳將許大茂送到醫院。 　　這一晚上，四合院比平時安靜很多。 　　連易中海不能生育這事，都被許大茂沒氣兒這事給蓋過了風頭。 　　“爸，今天聾老太太找來，說晚上在咱家吃飯。” 　　張春花捅捅劉光齊，讓他來說。 　　“家裡沒飯給他！” 　　劉海揮手拒絕道。 　　“真的？” 　　張春花笑了，正中下懷。 　　反正今晚她也故意延遲，找書苑 wｗw.zhaosｈｕｙuan.cｏm 到現在還沒有做飯。 　　“那一大爺……咱晚上去哪，萬一聾老太太過來……” 　　張春花和氣地問道。 　　她態度很好。 　　讓劉海內心有點小舒適，沒想到兒媳婦變得這樣恭孝。 　　成，有前途。 　　“去新分的房子吧，那裡也有鍋灶。” 　　劉海話落，張春花就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 　　看吧，最後還是讓她兩口子住進新房裡了吧。 　　一家人很快就離開四合院，去新家。 　　正等著張春花送晚飯過來，聾老太太左等右等，沒能等到人。 　　氣得她拿起木拐就出門，結果發現劉海家裡黑洞洞，關著門，連個人影兒都沒。 　　“哼，一個個天殺的，都不管我老太太，去死都去死……” 　　“……嘩啦……” 　　頓時，劉海家玻璃被砸了個粉碎。 　　吃過飯，張春花夫妻還是被劉海給攆了回來。 　　兩口子吵了一路，回到家之後剛上炕睡覺。 　　外頭呼呼地小北風刮進來。 　　小兩口凍得直哆嗦。 　　劉光齊下炕來看，發現家裡玻璃沒了一塊。 　　趕緊拿舊報紙糊了。 　　饒是如此，還是冷得凍人！ 　　“我說在你爸那裡睡下，你偏不，看看多冷！肯定是你爸給弄壞的！” 　　張春花又往身上裹了層，氣得不行。 　　“春花您沒看到嘛，我爸差點打我。他可是真動手，不帶唬人的。至於這玻璃，肯定聾老太太乾的！” 　　劉光齊對這事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