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夢醒...... 大牛緩緩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在夢裡有很多新奇的東西，自己也不是大牛而是其他人，最後好像是在海裡...又像是在一個房子裡，記不太清了，隻依稀的記得當時很安靜又很吵鬧，有呼嘯的海風聲，也有大雨磅礴的雨聲...... 想到這裡，頭部劇烈的疼痛使大牛猛地睜開眼睛。 【我還活著？我記得好像自己因為打魚的過程中遭海浪卷進去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牛坐起來往周邊看了看，隻見自己好像躺在棺材裡，周圍全掛著白色的布，這不是自己的葬禮又是誰的。 【有人嗎？有人在嗎？】 大牛起身叫了叫，但並沒有人回應，周圍安靜的可怕，靈堂裡掛著一閃一閃的煤油燈。 【嘶~起來才發現我的頭好疼啊，還是先從棺材裡出來再說吧，躺在裡麵怪瘮人的。】 大牛強行撐著自己疼痛的身軀站起來，從棺材裡出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母親就睡在自己的棺材旁，一動不動。 【娘？您怎麼睡在這啊，這麼冷的天可別著涼了。】 大牛輕輕拍了拍娘的肩膀，但並沒有任何回應，想著可能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傷心過度了吧，大牛一把抱起娘佝僂的身軀，向著屋子裡走去，但抱起之後發現娘的身體格外的冰涼，臉上也毫無血色，這時大牛才意識到不對勁，等他仔細一瞧卻發現娘早已沒有了呼吸。 【娘？娘...是我，我是大牛啊，娘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您的兒子沒有死，您睜開眼睛看看啊。】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冒著漲潮的風險強行去打魚的，都是我不好啊，娘...對不起，我沒能好好照顧您。】 大牛強忍著悲傷抱起娘的身軀，讓娘躺在那個本來是屬於他自己的棺材裡麵，做完這些，大牛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弟弟，急忙跑去敲響弟弟的房間，娘出事了，弟弟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自己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咚咚~小桂快開門啊，我是你哥，小桂在嗎？】 此時弟弟聽見門外的叫喊聲嚇了一跳，從睡夢中被驚醒的他，以為聽到了大牛哥的聲音，於是他試探性的向門外的人問道：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敲別人家的門。】 大牛見到裡麵有動靜，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下了，還好弟弟沒出事，裡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後，門就開了，裡麵的人見到我之後嚇了一大跳，後退了幾步驚恐的說道： 【大...大牛哥，你怎麼...】 見弟弟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解釋道： 【不要怕，我還沒死呢，我隻是暫時暈過去了，現在這些不重要，快跟我去看看娘吧，她出事了。】 大牛慌張的指向娘所在的位置。 【啊！娘不是一直在哥你的旁邊嗎？怎麼會出事呢。】 【哎，來不及解釋了，你快穿上衣服跟著我去看看吧。】 【好，我馬上來。】 少年著急忙慌的跑進屋裡隨便穿了件衣服就跑去靈堂了，等少年趕到，隻見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棺木裡，少年不可置信的道： 【怎麼會，前幾個時辰都還好好的...】 少年抑製不住哭了出來，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忍住的情緒徹底爆發，少年嚎啕大哭，見此我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提醒他明天早點起來送一送娘。 大牛抱起娘的身體，放在了那個原本屬於自己的棺木，之後他回房間淺淺睡了一覺。 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前忙後，村裡的人知道這件事也都很熱心的幫忙，大牛因為身強體壯，在村子裡打魚還是有一手的，在村裡也是小有名氣，很受歡迎，村民見到他沒事，還是喜大於優的。 至於他的娘其實沒有多少人在乎，在這個自身都難以生存的時代，沒有其他人會有餘力去關心別人家裡的事。 【大牛啊，對於你家的這個事，我表示很遺憾，但你能活著回來比什麼都好。】 村長走過來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對他說。 村裡的其他打魚好手也連聲安慰。 這天人來的並不多，也就是村長和以往跟我一起打魚的人過來探望，由於家裡貧寒，葬禮也隻是草草收場，近幾天大牛也沒有心情打魚了，靠著村長送過來的一些乾糧，度過這幾天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夜深了，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寒風呼嘯著拍打著門窗，發出陣陣刺耳的吱呀聲。寒風順著窗戶的縫隙滲透到屋內，同時也滲透到我內心深處，帶來冰冷的感覺。 此時我腦海裡有很多記憶在不斷閃爍著，越來越清晰，清晰的讓我懷疑這都是我親身經歷過的事件，這讓我有些晃神，我不禁喃喃自語道： 【我究竟是誰...我是大牛？還是穆然，或者說是...吳銘。】 他的思維現在很亂，導致無法清晰的判斷哪個才是真，哪個才是假，他真的分不清。 但...是真是假根本就無所謂，他隻需記住我還是我就夠了，無論憑空多了再多的記憶，自己也不會變成別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才是自由啊。 【算了，不想了，明早還要去打魚呢，家裡的乾糧也快空了。找書苑 www．zhaoshuyｕan.com 】 雖有迷茫，卻不失方向。 真實的我，永恒存在。 翌日，天剛蒙蒙亮，大牛就已經穿好裝備出行打魚，剛準備出門就被一聲稚嫩的聲音叫住。 【大牛哥，今天也帶我去吧。】 轉頭見小弟向我走來，他懇求我也帶著他一起去，本來我是想拒絕的，畢竟海上可並不安全，但轉念一想，要是自己再次發生意外，豈不是就隻剩小弟一個人了嗎，到時為了生存也是會一個人去的。，那這樣還不如早點教會他。 【可是海邊很危險的，小弟啊，娘剛走，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哥，你放心，我隻要在邊上看著你們就行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就帶我去嘛。】 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自己不會惹事，隻要跟著學習就已經很滿足了。 【看來你也下定決心了呢，那好吧，我就帶你去吧，不過你一定要離的遠遠的哦，海上的風可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可能就被海浪沖走了。】 【嗯，我一定會小心的，再說了，還有大牛哥你在嘛。】 看著小弟活潑的笑容，我也放心了。 【嗬嗬，看來小弟你是真的長大了，我還以為你今天會繼續躲在被子裡哭呢。】 【唔...才不會哭啦，我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 小弟紅著臉這樣說道，但泛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估計昨天晚上哭了很久吧，見此我也沒有揭穿他。 我欣慰的笑了笑之後說道： 【好好，我們出發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