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三十個人都出現在了餐廳。 這是培訓中心故意安排的,沒有正式讓大家認識前,給大家自己破冰的機會。 雖然是三十個參試人員在餐廳用晚餐,但是項目管理的工作人員,卻是始終在控製中心的巨大指揮屏幕前關注著他們每一個人。他們的工作從參試人員進入培訓中心的那一刻就開始了,並且不會停止,二十四小時的輪班工作下去,直到項目結束的那一刻。 在整個培訓中心的公共空間,包括以後的月球公共空間,都是有全方位的監控係統的。不光是為了見監控大家,主要是為了記錄整個項目的流程。另外這些影像和聲音的記錄也是一個可以製作成媒體內容的資源。 被記錄這一點大家也都清楚。 這樣的好處就是能讓大家有公共空間的約束感,畢竟大家在一起,長時間的封閉,如果沒有些約束感的話,那可能會出現失控的問題。 經過以前的實踐取得的經驗,專家和公眾也一致認為,約束是自由的前提。一定要有約束才能有自由。公共空間有約束,私人空間才有自由。 這些參試人員對公共空間的監控沒有異議。從小時候就是如此。公共空間就是要被監控的,這對他們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如今還有可能因此而有收益,何樂而不為。 安排他們這樣的第一次見麵,也是項目組經過討論研究的。 “把機會留給他們自己吧。這樣的話對他們以後的關係會起到好的作用。” “不是說有一見鐘情這一說嘛?給他們個一見鐘情的機會唄。” “那他們要是選拔時就見過了呢?” “你這人,這麼死板呢。全靠緣分唄。給他們個一見鐘情的機會,總比不給強。萬一真有選拔時候沒碰到。在第一次晚餐時碰到了,又有感覺,那不正好。我們要是安排介紹大家,難免生硬。第二天,項目正式啟動時正式介紹比較好。” “我覺得有道理。那就這麼安排。” 餐廳采取的是自助餐的模式,廚房和餐廳是有隔斷的,這也是為了保證參試人員的封閉性。 菜品做好後由出餐口傳進來,由機器人服務員負責將菜品放到保溫的餐臺上。然後再任由大家取餐。 餐廳的服務和保潔工作也都由機器人完成。 * “你看他們搞得,乾嘛這麼嚴格,連廚師都和我們分開,還有服務員,搞幾個真人服務員多好,那才能吃出食材的本味。”蔡平和旁邊的人閑聊,他對他熟悉的領域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這是怕,怕我們和廚師呀,服務員啊亂搞,搞出麻煩實驗數據受汙染。”王沙特給他解釋。 “胡說,你別瞎蒙我。這個廚師和客人的交流是非常重要的,服務員就是中間的媒介,我們家搞餐飲的。我非常清楚。你看他們用的都是好食材,環境啊,餐具啊,氛圍啊,學樣有樣,做的都可以,但味道就是食堂菜。你看食堂菜真被他們搞成新菜係了。這裡麵原因就是·····”蔡平還在侃侃而談。 “原因就是一次炒的太多了,這就是食堂嘛,還能要求什麼?”李尚音接了過來。“但他們這隔離也太嚴格了。沒必要。” “不是,不是,有必要的。這一點我清楚。我們做實驗,一定要所有環節可控。但凡有可能影響結果的因素都要控製住。避免不必要的接觸,可以保證實驗結果的準確。” “你的意思,我們這些精挑細選出來的俊男美女會和廚師、服務員發生點什麼,以至於影響實驗結果?”李尚音問王沙特。 旁邊的蔡平聽了不開心了,“唉,和廚師怎麼了,和服務員怎麼了。你還搞歧視。” “我可沒歧視,隻是順著他說而已。”李尚音不知道這還真坐著個廚師。 “你看,可能性還是有的吧。科學就要嚴謹,這老兄就對服務員感興趣。要是不管理嚴格些,說不定晚上就出事了。”王沙特得意的解釋,他還特別強調性的看看蔡平。 “我能出什麼事?我什麼時候說我對服務員感興趣?我隻不過是說,服務員很重要,不是說機器人替代就替代得好的,做好服務員也是要經驗積累,也是有學問的。我們家就從不用機器人替代。我們的好服務員也是人才,她們要搭建起後廚和客人溝通的管道。”蔡平被說的不得不解釋起來。 “行了,你們幾個換個話題吧。這個話題以後再聊。”周止水插了一句。 * 歐陽雯雯,董盼盼,孫曉美和韓潔四人坐在了一桌。 “你說我們幾個不知不覺又坐到了一起。”盼盼其實性格挺好,她愛聊天。 曉美看了幾人一眼,“我們幾個年紀大了,和她們年輕姑娘坐不到一起去了。”曉美和大哥在一起的經歷,讓她盡顯成熟的魅力。雖然她隻有三十一歲,但確實給人的感覺和二十多歲的姑娘不一樣。 “看你說的,我們有那麼老嗎?”韓潔來了一句,她的想法不是這個角度,她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我三十三。”雯雯主動說出了自己的年齡。 “我三十二。”韓潔自然禮貌的回應。 “三十一。”曉美說。 “什麼意思,論資排輩啊。還是比大小。我,我三十四。你們都比不過我吧。”盼盼也隻好說出來自己的年齡。 “我覺得我們坐在一起還有別的原因。”韓潔故作神秘,然後她看著遠處的楊霓。 “她也應該過來。但是你不一樣。”說著她看看盼盼。 “什麼意思,神秘兮兮的。我怎麼啦。”盼盼不解的問。 三人也看看楊霓,相互看看,會心一笑。 “你說的有道理。” “什麼呀。說呀。”盼盼著急了。 “就是不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她們幾個都有過相同的情感經歷。她們都做過年紀大的男人的情人。她們之間能感受到彼此的經歷和做地下情人的氣息。 “沒什麼不好的。” “我還舍不得呢。” “都是沒辦法吧。” “你們說什麼呢?”盼盼著急了。“不理你們了。” 安東、陳速、紀石和張星四人坐在了一桌。 “你們兩個總低頭玩什麼呢?”陳速問安東和張星。 “他們,玩虛擬呢?好像虛擬女人。”紀石瞥了一眼他們手上忙的事情,替他們做了回答。 “養老婆呢,養了好幾年了。新算法也算了幾十萬步了。”安東隨口回答。 “養女朋友。東哥剛分享的算法。我在試用,挺好用的。”張星回答。 “我說你們兩個。在虛擬世界那麼起勁,還來這兒乾什麼?”陳述問他們。 “對了,他們之前沒有檢查你們的設備嘛?能帶進來嗎?”紀石問。 “可以啊。個人通信,他們允許的。”張星說,”我們的水平,哪兒都能養的。” “我們這是愛好,和工作不矛盾。”安東一邊看著屏幕一邊回答。 * “工作?你們把這個項目當成工作了?”陳述有點吃驚。 “那你們呢?你們當成什麼?”安東問。 紀石接了過來,“也對嘛。現在生活和工作哪還分的那麼清楚呀。我們也是,生活加工作。” “也是,生活加工作,有道理。那他們麵試你們的時候,你們怎麼回答的?就這麼說?”陳速又問。 “你管人家怎麼回答乾什麼,反正人家通過了。你就別操心了。”紀石接過話。 “他們沒問什麼特別麻煩的問題呀。我們是喜歡虛擬世界,他們知道,現在不是很多人在現實和虛擬之間跨界生活。又沒什麼不好的。”張星回答。 陳速點頭,然後又低聲神秘的說,”那你們,你們看看,對她們有感覺嗎?”陳速用眼神示意他們看看旁邊吃飯的女生們。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 “那你們來乾什麼呀?”陳述問。 ”這不是挺好,少兩個人和你搶。”紀石問。 “也不是沒感覺,就是不太一樣的感覺。”張星說。 “現實世界裡的女人,太多不完美了。哪有虛擬世界裡的好。”安東說。 “但是,最終還是要回歸現實的。”紀石說。 “你們就應該找個機器人,然後自己訓練,練成你們想要的樣子。”陳速說。 “機器人可不便宜啊。”張星回答。 “有時候,也不是聽話就好。說來也奇怪,太聽話了也沒意思。不聽話的人類有時更有意思。”安東回答。 “矛盾,挺矛盾的,但這才真實,你們說對吧。矛盾才是真實。”紀石說。 “在數學的世界不是這樣的。”陳速回答。“數學沒有矛盾,矛盾是人類的局限,數學沒有極限。”陳速說。 “數學家,你厲害,成功挑戰了我們聊天的極限,我們聊不下去了。”紀石無奈,這個話題他不感興趣。 “挺好的呀,我們覺得有意思。我們本質也是搞數學,應用數學。對吧張星。”安東說。 “東哥厲害。我不行,我是純粹搞應用。我是電子競技,不搞基礎研究。”張星說。 幾人沒事繼續閑聊。 * 林素素、周雅香、莎莎和雲雲坐在一起。 幾個年輕女人在一起聊的開心。 “唉,素素,你說,他是什麼類型的男人,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呀?”莎莎悄悄指著武子進,問素素。素素儼然已經成了她們的情感專家。 四雙眼睛偷偷的看過去。轉回頭後幾人忍不住偷笑。 “你們別一塊看呀,一點都不淑女。”莎莎不好意思了。 幾人笑夠了,素素嚴肅的說,“他呀,表麵上看著成熟,其實都是裝的,心裡嫩的很。他肯定喜歡少婦,他喜歡別人老婆。不信你看,以後熟悉了他肯定把他心裡的人妻暴露出來。” “真的。你這麼厲害,這都能看出來。”莎莎驚訝。 “怎麼,你知道真相?你知道他喜歡人妻。不還沒確認嘛。”雅香不屑。 “你別不信,厲害厲害。我感覺她說的沒錯,我要錄下來,唉,你再說一遍,我留個記錄,萬一以後用到。”莎莎準備錄音。 “你看你,還錄音。雲雲幫忙記錄吧。你不是過目不忘嗎?”雅香說。 “我,我才懶得記這些呢。我和他搭檔過,他挺好的。素素,那你說,那個男人呢。”她指指王沙特。 “這種大叔,我這麼說的對吧。他對你來說應該是大叔了吧。大叔都喜歡小少女,就像你這樣的。雲雲,你喜歡大叔對吧。”素素也不客氣。 “少來了,我就是隨便問問。”雲雲急忙辯解。 “喜歡也正常。但是他們呀,不好琢磨,畢竟經歷豐富,這個要麵談才能深入了解,不過他們喜歡少女是確定的。我的大叔客戶,沒一個不是的,喜歡少婦的反而都是年輕的。”素素說。 “哦。”雅香和莎莎頻頻點頭,“明白了。” “你也問吧,你想問誰?”素素看著雅香。 “我呀,我喜歡年輕的,你看那個玩電競的什麼情況?”雅香直截了當。 “那你可苦了,你要和機器人,虛擬人競爭了,她們可是二十四小時完美狀態待命。”素素總能切中要害。 “切,那有什麼?”雅香不屑。 “有什麼?你會的,人家虛擬人機器人全會,你不會的人家也會。你能的人家全能,你不能的人家也能。你行的時候人家都行,你不行的時候人家還行。還不說性格之類的,就待機時間你就比不過她們。” “我有人類的優勢。” “那你說說看。” “我·····。” “對付成熟點的你還有優勢,對付二十多歲的,你沒優勢了。”素素說。 “哼。” “那你呢?素素。”雲雲問,“你想了解哪個?” “我,我才不說呢?” “不行,我們都說了,你必須說。” “就是嘛?這樣可不好。” * “好好好,我呀,我看那個不錯。”她的意思是肖思劍。 “哦,你喜歡有錢的。明白了。我應該猜的到。”莎莎恍然大悟的樣子。 “怎麼啦,他先找我的好不好。他先主動。我覺得還行而已。”素素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說,他喜歡什麼樣的呀?”雅香問。 “人家富二代都說了,就喜歡素素這樣的,還要買一個回去呢。素素,你可倒好,白送,虧了,虧了。”雲雲說。 “誰白送,你才白送呢。討厭你們。” * 武子進、林同、廣闊、計衡、田豐還有陳露露坐在一起,有些大的桌子可以容納六個人。 “你怎麼和我們坐在一起。她們都和女生坐一起。”田豐問陳露露。 “喜歡你,滿意了吧。”陳露露不客氣的回他。 “看著不像,不像喜歡我的樣子。”田豐笑著說。 “我們這兒,有火藥味。”武子進說,“你喜歡火藥味對吧?” 林同看了露露一眼,“真的?你能聞出來我們打槍。” “我是戰地記者。”露露淡定的說。 “這就對了,他們倆整天開槍。這個家夥和我整天在外麵風吹日曬的。我們看上去都有些野。對吧。”田豐指著廣闊說。 “也許吧,反正感覺熟悉吧。”露露回答。 “那我呢?我是不是不該坐這兒?”計衡和大家開玩笑。 “誰說的,你坐呀,你不是大夫嗎?他們這些人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的,姑娘能感受到你們的獨特氣息。你也算是生命的守護者。對吧露露。真正不一樣的是我。我就是一個農夫,整天在外麵曬得,隻不過顏色看上去和他們差不多而已。”田豐解釋。 “我是中醫,說不上在生死之間工作,那個大夫是外科大夫。她才整天見證生死,我麵對的都是病痛。”計衡用眼神指指康康。 “你真能聞出火藥味?”武子進問。 林同也好奇的看著她。 “不能,除非你們不洗澡。”露露笑著說。 幾人也跟著笑。 “看氣質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看你們就是從事過軍事訓練,他身上也有那種感覺。”田豐指一指廣闊。 “我是領隊,探險隊領隊。”廣闊說。 “這就說的通了嘛?這就叫氣味相投。” “那你就在他們幾個裡挑唄。”計衡說,他說的露露有些不好意思。 “你什麼意思啊,你不算嗎?”田豐問。 “我沒有那個氣質呀。軍人氣質。”計衡解釋。 “別拿人開玩笑了。就一個姑娘願意做我們這兒,你在把人嚇跑了。”田豐說。 “放心,槍林彈雨都見過。這算不了什麼。”露露笑著對他們說。 幾人一起聊起了他們感興趣的話題。 方菲,康康、秋秋和楊霓坐在一起。 “你們打算用虛擬形象還是真實形象曝光呀。”康康問。 “我是現役軍人,肯定要用虛擬的形象了。空軍對我有要求的。”方菲說。 “我要曝光的,我是服裝設計師。要做品牌的。”秋秋說。 “我是跳舞的,算是演藝人員,早就曝光了。”楊霓說。 “你呢?”大家問。 “我有些糾結,所以問問大家。”康康確實有些糾結, “糾結什麼?” “我想公開身份,但是怕以後影響工作,我是個醫生。”康康說。 “醫生不能談戀愛,生孩子。”秋秋問。 “也不是,就是覺得,有顧慮唄。具體也說不清,就是擔心。公開了會有麻煩。”康康說。 “那就別公開,以後想明白在公開來得及。”楊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