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帶著蘇朝柳一路往山林深處進行探索。 雄性的野豬在不是春天的季節裡一般是獨居的,比如眼前的這隻就是。 兩人站在一棵距離野豬大概三十米的樹上,觀察著周圍以及這隻野豬的情況。 蘇朝柳上輩子倒是沒見過野豬,但是她見過家豬啊,家豬的大小應該和野豬差不多大吧,但是眼前的這隻野豬,比上輩子看到的家豬大了差不多一倍,哪怕是爬著沒有直立起來,高度也到了她的胸口,而那犬齒外露,看著尖銳又有穿透力,被咬一口怕是手都可以不用要了。 大田拿出一個掃描儀,掃描過這隻野豬後他說道:“三級異獸,再給一些時間會進化成四級,比想象中要棘手一些。” 蘇朝柳看了一眼鑒定儀的屏幕:“三級巔峰異獸,學長你真的能應對嗎?” 大田揉了揉手腕:“開玩笑,就讓學妹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說完他便從樹上躍下,從後腰處抽出一把匕首,就朝野豬沖過去。 不是吧,就這樣正麵對戰嗎,她以為好歹會有一些陷阱或者鋪墊什麼的。 不過大田的個人風格可能就是這樣吧。 畢竟單兵係一直培養的是個人的作戰能力,這種正麵戰鬥也是大部分人所擅長的。 野豬也發現了大田,它的後腿在地麵上蹬了蹬,白氣從兩個鼻孔裡噴出來,然後朝著大田豬突猛進! 蘇朝柳盤腿坐在這棵大樹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大田和野豬的對決。 比起四肢短小,隻能在地上爬的野豬,大田要靈活許多。 他在要和野豬對撞的時候,一個翻轉騰空,手裡的匕首劃過了野豬背上的皮毛。 嗯……別說劃傷野豬,就是一點點劃痕都沒有留下呢。 野豬猛然剎車,四條腿在地上劃出深深的痕跡,然後它掉頭,再次沖向大田。 大田一擊不得手,也不見絲毫的慌亂,看穿了野豬的行動軌跡,閃身躲開,然後左手抽出一把激光手槍,連續扣動扳機。 野豬偏了偏腦袋,激光彈隻擊中了它的額頭,按照蘇朝柳的目測,大田想打的應該是野豬的眼睛。 確實,在一般人的想法裡,眼睛一定是弱點。 但是野豬的眼睛,似乎大概好像確實有那麼點小,攻擊眼睛是個很明智但是難度有些高的想法。 大田又嘗試了幾次,但是都沒射中,所以他把槍收了起來。 蘇朝柳在樹上看的津津有味。 她很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大田要怎麼擊敗或者殺死這頭野豬。 沒有了激光槍的攻擊壓製,野豬再度沖向大田,妄圖用腦袋把人拱翻在地。 動物就算有了異能,也依然是隻有動物本能的野獸,能有一定智商的都是六級以上的異獸,據說九級異獸可以跟人類正常溝通,但是沒有人見過九級異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三級異獸是肯定沒有那個智商的,這隻野豬還是憑著本能在攻擊。 大田反手抓住野豬的獠牙,雙臂青筋泵起,用力地把野豬推開。 但是一隻野豬好幾噸的重量,就算大田用盡力氣,也隻能把野豬推開踉蹌幾步。 然而就是這樣的幾步,大田一拳轟出,落在了野豬的身體上。 蘇朝柳眼睛一亮——她仿佛看見了空氣的波動。 大田的這一拳一定使用了異能。 她閉上眼睛,再次睜眼,不論是大田還是野豬的經脈都顯現在她的雙眼之中。 大田的右手氣勁流轉,形成了一個小的循環,而他拳落之處,異能就像一灣靜止的水潭被丟了一塊石頭而泛起了陣陣漣漪。 但是他的攻擊並沒有對野豬造成什麼傷害,野豬的異能遍布整個身體,防禦保護住了自己。 這就是她的異能,能看到任何人的經脈和異能的運轉,或許這與她的家傳武學有關係,畢竟她的家傳武學要她把人體的穴位經脈都給背熟,也確實有研究表明異能是為了更好的輔助異能戰士戰鬥。 蘇朝柳收回了自己的異能。 她畢竟隻是一級異能戰士,使用異能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且每天能用的次數也不多,這雙眼睛一天隻能用兩次異能,一次不超過十秒,用的多了就會像小董一樣患上異能枯竭癥。 不過她應該會比小董處境好一些,畢竟她有一個會做飯的七七。 “學長,”蘇朝柳慢悠悠地指點大田,“你這樣攻擊是沒有用的,它的異能最薄弱之處在於尾椎,嗯……尾巴下麵點的位置。” 大田下意識地順著蘇朝柳的指點看過去,意識到她所指的是哪裡後,他整張臉都綠了。 “不,”他麵色扭曲,“我是覺得不會拿手去觸碰那裡的!” “哦,”蘇朝柳毫無感情地說道,“那你就隻能跟它打持久戰了,希望你能在天黑之前打完。” 其實大田在跳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畢竟大家都是三級異能,誰怕誰呢,大田也就是腦子比野豬好上那麼一丟丟而已。 但不知道弱點的時候是一回事,知道了弱點又是另一回事。 他總是不自覺地朝野豬的屁股看過去,甚至拳頭還在蠢蠢欲動。 有句話叫做口嫌體正直,不外乎如是。 不過就算他想通了,去攻擊野豬的弱點,那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畢竟那個位置確實比較的……微妙。 而且野豬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裡,根本就不會暴露出來給他攻擊。 知道弱點在哪裡是一回事,能攻擊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激烈的天人交戰下,大田終於做出了選擇, 他找準空隙,把自己的激光手槍投擲給了蘇朝柳。 蘇朝柳眼疾手快地接下手槍,挑眉看向大田:“學長,這是做什麼?” 大田吼道:“攻擊弱點的事就交給你了!” “哎,這不好吧,”蘇朝柳拿著手槍猶豫,“我倒是無所謂,但是燕學長不會罰你嗎?” 她還沒進學生會呢,燕寒光就算罵人也罵不到她頭上,可是大田就不好說了。 “你別管,”大田斬釘截鐵地說道,“盡管打,出事了我擔著。” 單兵係行動的決策一向要求果斷,最忌拖泥帶水猶豫不決,很多時候拖著拖著就會拖出事。 大田不想拖了。 “唉,好吧。”蘇朝柳還能說什麼呢,她慢吞吞地拉開保險,槍口對準了野豬。 然而野豬大概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它不再沖向大田,而是扭頭沖向了蘇朝柳所在的樹。 “不好!”大田脫口而出,伸手抓住了野豬的尾巴,想要阻止它。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大田用了一生去遺忘。 野豬崩了個屁。 大田由於是抓著豬尾巴,直麵了這種有毒的生化氣體,一種難以言喻的反胃感沖上了喉嚨,然後他短暫地暈厥了兩到三秒,搖搖晃晃地勉強沒有倒下。 而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野豬沖到了蘇朝柳的樹下,用強壯的身體狠狠地撞上了樹乾。 蘇朝柳罵了一句臟話。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本來就沒有打算開槍啊,結果它現在撞上來,她不開槍的話連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所以她都是被逼的。 蘇朝柳左手上的一個匣子彈射出一個鉤爪,抓住了另外的一棵大樹,她跳下被野豬撞得搖搖晃晃的樹,然後在半空蕩出一個弧線,穩穩當當地落在另一棵樹上。 她提前購買的裝備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作用,即便她出發前並沒有想過這個能用上。 大田腦袋清醒過來——說清醒不盡然,還是有些迷糊的——他看到野豬從他麵前躥了過去,下意識地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野豬的後腿,不讓它跑走。 野豬腿上拖了那麼大個人自然不好行動,它本能地就要回頭把大田拱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大田畢竟經受過訓練的身體反應還在,立即避開。 但是他避開以後又想起他需要控製住這頭野豬,立即又抓住了野豬的獠牙,強行地扭轉了它的方向,讓它不再沖向蘇朝柳。 最後的情景就是大田和野豬互相較勁,誰也不讓誰。 這個機會蘇朝柳要是抓不住那就白瞎了這麼多年的訓練。 她用槍還不是很熟練,但是多打幾發,總會有打中的。 她破開了野豬的防禦,野豬發出了痛苦的嘶鳴,掙紮著要甩開大田逃跑。 但是都到這個地步了大田能放過它嗎? 大田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用匕首從野豬的眼睛紮進了它的大腦,結束了它罪惡的一生。 “我的媽,可算結束了。”大田也不嫌棄地上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道,“這東西力氣也太大了。” 蘇朝柳從樹上下來,沒好氣地道:“你自己選的,怪得了誰。” 大田把這一頭野豬收進空間鈕裡:“我也不是打不過。” “那你還叫我幫忙。” 大田給她解釋:“那是因為我的心亂了,我總是不自覺地想去攻擊它的弱點,但是又覺得這樣做違背了我的初衷。這樣的攻擊除了更激怒它沒有任何的用處。” 蘇朝柳認真的記下來,這是大田在給她傳授戰鬥的經驗和教訓。 這一次,他們麵對的隻是一隻三級異獸,那下一次呢,麵對更加強大的敵人,一絲一毫的猶豫都可能致命。 在戰鬥的時候,瞻前顧後隻會給對手留下破綻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