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琴聲彈散了吳世內心的愁雲。李舉原來還是個有著小提琴12級技能的高手,不過單從他的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他那高超的琴技和濃厚藝術氣息。吳世心懷感激,滿心歡喜地對李舉說道: “舉哥,你真是我的救星,來我這乾吧,我一個月給你開一萬五。一會客戶來了,一跟我一起接待。” 李舉說道:“兄弟,若說為了錢,你給的可不是最高的,不過我來是看到需要幫忙,就沖咱們一起最對參加比賽時,你的表現,我知道你吳世差不了。什麼錢不錢的,你看著給點就行,我都大三了,我還要準備考研,幫你應付一陣還行,要說長期,我可乾不了。” “行,舉哥,你這一來可真是許子遠對曹阿瞞啊,可算是幫了我大忙,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不過我需要你幫我把音樂課題組組建起來,那時如果你不願意留,我也不攔著你,以後想回來,我也隨時歡迎。” “哈哈哈,這裡沒有袁紹,我不是許攸,我勸你也不要做曹操。好,吳世,那咱們一言為定,一個月內,我幫你組建起音樂課題組。” 李舉的雪中送炭讓吳世眉頭舒展,百愁全消。舒中情、甄澈、賈東見吳世心情大好,遂也跟著好起來了。不一會學生和其家長前來試課,李舉隨手彈起了帕格尼尼的《24首隨想曲》,所有曲子終了,學生家長和學生還陶醉其中,在李舉的提醒下,方才走出剛才的音樂世界,然後學生和其家長果斷報了名交了錢。 任何一個人的創業過程都不會那麼的一帆風順,但吳世的起步算是高的了,有兩位重量級師兄鼎力相助,有那麼多朋友全力支持,更有舒中情這麼一位絕色美女相伴在側,默默理解,甚至幫他一起操持輔導班的財務運營,可以說在眾多創業者中他的起步算是少有的順利者。不過有時候挫折不在前麵,而在後麵。 吳世的輔導班在一個月後,順利的組建起了音樂課題組,組長暫由李舉擔任。隨著音樂課題組的成立,輔導班裡報名音樂輔導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從而輔導班的盈利較之以前也更為可觀。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吳世的成功讓許多人看了都充滿了羨慕嫉妒恨,正所謂“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許多人都覺得吳世作為一個學生能夠自己開辦這麼大一個輔導班是動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的,是違法的,是不合規的,都覺得吳世已經成為了一個掉進錢眼裡的黑心商人。 眼見時間馬上要進入六月,吳世的大二生涯就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天吳世和舒中情正在崇德湖邊牽手散步,輔導員穆紫突然來了電話: “吳世,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吳世和舒中情二人疑惑地相視一看,緊接著吳世說道:“怎麼了穆老師,有什麼事嗎?” “你在校外辦的輔導班出了點問題,電話裡說不清,你快來吧,來了再細說。”輔導員的一番話,讓吳世的內心再一次泛起了漣漪。 “去看看吧,沒事咱們做的一切都是合規合法的,能有啥問題?”舒中情安慰吳世道,“說句腹黑一點的話,八成有人羨慕嫉妒咱們,故意在抹黑。” “嗯,你去咖啡館等我會吧,我去去就來。”吳世篤定地說道,“我量她也不能我怎麼滴。” “你注意態度和措辭,別一上去就懟輔導員,她跟你又沒有仇,不過是照章辦事罷了。” “嗯,放心吧。” “我看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不然我自己等著也是乾著急。”二人遂一起向機械學院的辦公樓走去。一路上吳世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在跟他過不去,難道又是夏澈?而舒中情則在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道是因為我的會計證還沒下來,所以不合規了?不對呀,現在有專門的會計專業畢業的人,他們都是持證上崗啊……二人想著想著就到了輔導員的辦公室門口。 吳舒二人的愛情為機械學院所熟知,但是舒中情畢竟是藝術學院的學生,還是站到了門口,讓吳世一個人進去了。看到穆紫一臉嚴肅,吳世內心的弦繃的又緊了幾分。 “你先出來咱們去會議室談吧。”輔導員出門看到舒中情遂繼續說道,“小舒也來了,行,你倆一起來吧。” 穆紫叫上吳世和舒中情一起去了會議室,此時的會議室沒有人開會,所以很安靜。穆紫看到舒中情表情有些惶恐,安慰她道:“不要怕,中情,我這裡有人反映了一些問題,不過我相信吳世可以處理好。”舒中情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穆紫接著對吳世說道:“你在校外辦了輔導班,算是創業,咱們學校也是鼓勵的,但是咱也要合法經營啊,現在人家說你無證經營,工商局都找到學校了,念在你是在校大學生,人家給了你一個警告,讓你趕快把證補齊,或者先關停一段。” “純屬扯淡!” 穆紫見吳世的語氣並無尊重他的意思,便嚴厲地說道:“吳世,你說話注意言辭,給我放尊重點。” 舒中情見狀也勸道:“你別這麼激動,穆老師不也是為咱們好嘛。” 吳世就像接聽到他們倆的說話一樣:“我什麼證都有,怎麼就無證經營了,我經得起包括教育局、工商局在內的任何一個部門的調查。” “你還嘴硬。”穆紫見吳世並沒有承認,於是繼續說道,“你說常嚴濤,賈東他們都有教師資格證嗎?人家都指名道姓的說你的輔導班裡哪幾位老師沒有證了。” 吳世不服氣地說道:“笑話,大學生找份家教要什麼教師資格證,你上大學做家教那會有教師資格證嗎?” 吳世的語氣更加冒犯,這讓穆紫再也忍受不了了,於是更加嚴厲地說道:“吳世你要是再這樣沒有禮貌,我就不幫你了,等著學校處分你吧。” 吳世聽後也更來勁了:“笑話,我行得正,走的端,學校憑什麼處分我,我知道你作為輔導員為了掙點工資,也是聽命行事,可是我們做人不能就當個傳聲筒吧,總得對實際情況有個基本判斷和基本分析吧。” “請你出去吳世,立刻,馬上。”穆紫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從小到大,還從沒來沒有敢這麼跟我說話,從沒有過。” 吳世轉身走出了會議室,舒中情也跟著出去了,見到吳世目中無人的樣子,舒中情說道:“你真的變了,以前你是向理不向人,現在你是向己不向人,也不向理。” 舒中情的一番話似乎點醒了吳世一般,吳世的內心此刻無比復雜,不敢相信自己會對老師說那樣的話,如果說那次對危百尺是出於誤會,那這次呢?穆紫老師不正在想自己了解情況嗎?為什麼自己沒有耐心聽完,就以一種對抗情緒在懟老師呢?難道自己真的向別人說的那樣,一心向錢,目中無人了嗎?難道自己真的迷失自己了嗎?一番頭腦風暴式的思考,讓吳世恢復了理智。他真誠的看著舒中情說道: “我真的變了嗎?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 舒中情看著吳世就像一個認錯的孩子一樣,不禁又心疼起來:“可能是你太在乎咱們的輔導班了,容不得任何人說它不好,誰說它不好,你就會跟誰急。但我相信你是關心則亂,就像關心我一樣。” “什麼?你理解我嗎親愛的,你不覺得我為了輔導班而忽略了你嗎?” 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舒中情的下巴擱在吳世的肩膀上說道:“不會啊,我知道你辦輔導班的初衷,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也知道你是在為我們的未來考慮。” 吳世感動的抱緊了舒中情,動情的說道:“情,我吳世今生有你,夫復何求啊。走吧。” “去哪?”舒中情不解地問,“還找穆紫老師吵架嗎?” 這句話明顯帶有指責吳世的意味,要是別人說的,吳世怕是又會會懟回去,換做高中時期的舒中情,他也會懟回去,但是此刻他隻寵溺地看著舒中情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去找穆紫老師道歉去。” 舒中情勸阻道:“這會?你還是別了,這剛懟完人家你就去道歉,顯得你也太反復了,而且顯得也沒誠意,下午或者明天再去吧。”吳世同意地點了點頭。眼看時值中午,吳世跟舒中情正打算向食堂走去,不料吳世電話響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吳世拿出來一看是小姨的電話,吳世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哭泣聲: “管不了了,管不了了,吳世,萬方不上學了,他從西安回來了更不上了,我管不他了,你姨夫也管不了,他才十六歲,這可怎麼辦啊?嗚嗚嗚……” 吳世說道:“您先別哭,姨,到底發生了什麼?萬方這是咋了,為什麼就突然不上學了?沒事別擔心,有我呢。” “他說在學校學不會,想出去打工,你姨夫跟我拗不過他,就讓他自己去了一趟西安,回來他說西安的錢太好掙了,根本不用上學,說什麼一個人在社會上混,最重要的是能力,學歷什麼的都不是最重要的,你聽聽他這都說的什麼混賬話?” “他現在在哪啊姨?在西安還是老家?” “今天剛回來,現在說去未來公園找同學了,問他怎麼掙的錢,他也不說,就怕他乾一些違法亂紀的事啊……你有時間開導開導他吧,這樣下去可不行。” “好的姨,等他回來,您讓他來西安找我,其他的您就別管了。”掛了電話,吳世便向食堂走去,舒中情打趣地說道:“一個舒小雨還不夠,這又來個萬方,世哥內有外困啊。” 吳世笑著說道:“這算什麼,等他來了分分鐘搞定。”二人說笑著走進了食堂,不須絮煩。 五月底的西安早已被熱浪席卷了角角落落,然而一個人的強大的無懈可擊,內心的角角落落都得無堅不摧才行,顯然這世上沒有無懈可擊的人,隻不過有的人實力的光芒遮住了弱點,以致於讓人捉摸不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