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搖曳風中(1 / 1)

沒有誰能保佑你 陰霞 3986 字 2024-03-17

第二天早上,我和薛旭東一起到了創業大廈。公司在36樓,一進大門就看到前臺的背景墻上有“西州宇亮集團”、“西州宇亮設備有限公司”、“西州宇亮商業運營有限公司”好幾行大字。   我們被前臺妹子被領到了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裡,剛坐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就走了進來。女人一身緊致的職業裝,精致又乾練。   “你們好,我是西州分公司人事經理,我姓屠。”屠經理見我兩局促地站了起來,一邊看著手裡的資料,一邊擺手,示意我們坐下。“你是薛旭東?”   “嗯,是。”薛旭東點了點頭。   “你把合同看一下,沒什麼問題就簽了,下周一入職。”屠經理說著從文件夾裡取出了兩份文件遞給了薛旭東,然後看著我問道。“這位是?”   薛旭東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大學同學王冬,剛從南汽辭職回來,上次麵試聽曹工說咱們還在招人,所以就帶他過來。”   “屠經理,您好!”我靦腆地笑了笑。   “嗷,曹工今天剛好在,我帶你去。”屠經理拿過一份薛旭東簽好字的合同放進文件夾裡。   麵試簡單而順利,曹工聽了我的介紹,微微一笑,說沒問題,然後起身去找人事,不一會屠經理就來和我談了待遇。   “我們是早上九點上班,下午六點下班,雙休,公司暫時不給你買五險一金,乾滿一年後會繳納五險,但是沒有一金。你覺得可以嗎?”屠經理繼續解說,“工資是3000元一個月,試用期3個月,期間工資是80%,也就是2400,可以的話今天就把合同簽了,下周一和薛旭東一起來上班。”   我略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簽完合同,心裡總算是踏實了,雖然說不上滿意,但好歹會有筆穩定的收入。   走出大廈,我看到薛旭東坐在不遠處的星巴克的藤椅上,我知道他肯定什麼也沒點,隻是在等我。   見我走近,薛旭東站了起來問道:“怎麼樣?老弟。”   我一把摟住他的肩膀開心地說道:“下周一和你一起上班。”   薛旭東一臉嫌棄地把我的手掀開,“你工資談了多少?”   “前3個月2400,轉正後3000,。”我如是地說道。   “哎~怎麼會比我少了200塊錢呢?”薛旭東不解地看著我。   我無奈地自嘲著:“形勢比人強,或許是因為你比我長得帥吧。”   “你看見沒?前臺那小姑娘長得多水靈,一個勁地沖著我拋媚眼!”薛旭東一臉不害臊地說道。   “誰說不是呢!可我覺得那個屠經理才夠味!成熟、知性、豐腴。”我一臉壞笑地調侃道。   “哈哈,那種女神可不是我等屌絲可以褻瀆的!”薛旭東撅了撅嘴。   “女神怎麼了?”我一臉不服氣,勾過薛旭東的腦袋,賤兮兮地說道:“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然後兩人一陣大笑,互相摸了彼此的腦袋。   今天太陽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也不覺得燥熱,薛旭東去找他親戚辦點事,我在公園裡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拿出手機告訴了小米自己找到工作的好消息,她也很替我高興,說一等到暑假就會過來西州看我。   通完電話我覺得有些困意,就在石凳上躺下,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感受著身邊林木的活力漸盛,蓄勢待發,心裡開始期待著熱烈的夏天趕緊到來。   “你在這乾啥呢?這裡不能躺,趕緊起來。”正當我神遊天地、片刻逍遙的時候,一陣嗬責將我拉回了現實。我連忙坐了起來,看到一個穿著環衛工裝的大爺,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拿著簸箕,氣勢洶洶地沖我走了過來。   “這裡不能躺,被檢查的人看到了,要扣我工資的。”老人把石凳附近的垃圾掃在一起,裝進了簸箕裡。   我悻悻地起身,朝著廣場走去,沒幾步就看到幾個穿著製服、佩戴袖章的人拿著手機到處拍照。   站在廣場上,我四下張望著,心中感慨:偌大的城市,我不知道要去哪裡?   我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走著,臨街有一間書咖,外麵坐著俊男靚女。有的喝著咖啡,有的三五一桌閑聊,還有的盯著電腦、帶著耳機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   我很羨慕這種閑適、小資的享受,拾級而上,從外麵的長梯進了二樓的讀書區。   穿梭在林立的書櫃之間,這些不需要付費就可以翻閱的書籍讓我的心緒平靜了許多。我貪婪地拿起一本本書,粗略地翻看著。   捧書許久,我抬起頭剛好從開向臨街的窗戶看到了不遠處的創業大廈。   周六晚上,我順著公園往回走,風輕雲淡,一輪明月在青石的小道上映下斑駁的樹影。夜裡十一點,隻剩下一些草坪燈幽微地亮著,除去偶爾幾個夜跑的人,公園裡安靜極了。   在經過一個路口時,隱約看見一個女子坐在石凳上,低聲抽噎著,這時恰好有人跑過,腰間的便攜燈一照,我驚訝地叫出聲來:“何曉靜?”   女子抬起頭看向我。   “真的是你啊!”我走了過去,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何曉靜站了起來,哽咽地說道:“沒事!”   我從口袋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了她。“擦擦吧,哭花臉可就不好看了。”   何曉靜接過紙巾抽了一張仔細地看了一下,笑著說道:“這大半夜的,你怎麼知道我哭花了臉?”   “哈哈哈。”我一下想起了高中時候的趣事,“還記的那會上課,我揪你辮子被鄧老師發現了,他不問青紅皂白地把我們兩都批評了一頓,你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最後咱們被罰站到走廊。”   “你還好意思提這事!”何曉靜忿忿地說道:“罰站結束,你遞給我一張麵巾紙讓我擦擦臉,我也沒多想,結果成了個大花臉,一進教室大家就哄堂大笑,更可氣的是,你還一本正經地看著我,問我怎麼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後來趙敏看不下去,拉著我去洗手間整理了一番。”   “哈哈~你記得這麼清楚啊!”我頗有些意外。“那都是張犇使得壞,遞給我的紙巾裡滴著墨水。”   “刻骨銘心啊!”何曉靜把用過的紙巾攥緊在手裡,抬頭看著我,岔開話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回西州的?咱們這都有六年多沒見了吧?”   “對啊,六年多沒見了!”我也感慨道。   “你當時沒考上大學我很意外。”何曉靜雙手環在胸前,“後來聽說你去復讀,考到外地。”   “哎~”我嘆了口氣,“看著你們一個個金榜題名,我心裡那個酸啊!第一年復讀的時候,每天也不好好學習,就坐等高考,覺得第一次是大意失荊州,結果第二年倒是考上了,成績還不錯,距離一本線也隻差七分,然後驕傲地在填寫二本誌願時選擇不服從學院和專業調劑。天吶!老天爺好像有意和我過不去,我滑檔了!”   “啊!你復讀了兩年!已經是個有故事的男人了!”何曉靜有些驚訝,“這麼說你去年才畢業?”   “嗯啊,畢業後去了南汽,乾了八個多月,乾不下去了就回來了。”我說完就反問她,“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何曉靜沉默了片刻說道:“哎~就那樣唄!上學,工作,沒什麼特別之處。”   “什麼時候結婚啊?”我接著問道。   “結婚?”何曉靜嗬嗬一笑,“好了,時間不早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看著何曉靜沿著青石小道走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像是夜風中搖曳的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