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F君過完生辰,也就到了新學期開學的日子。我們約好一起讀研,所以4月開始就過起了搜尋資料,準備備考的生活。 某天下午,我下樓打水,收到了F君的消息,他說家裡準備安排他出國了。那一瞬間的震驚與失落過後,心中亦有了一種塵埃落定後的黯然。 即便早有準備,可是一想到之前大家興沖沖一起找學校、備資料的熱火朝天,心中難免還是多了一種言而無信的委屈和他將要消失恐慌。這也成為之後的半年裡我們沖突矛盾不斷,最終成為引發第二次分手的根結。 在隨後兩個多月的緊張氣氛裡,我突然接到了電視臺詩詞比賽的參賽資格。待得知決賽的前六名都有正式參加電視比賽錄製資格,可以去我最愛的節目現場體驗一把時,準備比賽就成了當時最重要的事情。在兩個月忙忙碌碌的準備中,F君出國事件的矛盾被這場大賽而悄悄掩藏下去,如森林裡的火種,隻待一場大風一觸即發。 在六月通過了海選,以本市第一的筆試分數進入大區復賽後,得知復賽地點於七月在首都舉行。一瞬間戀愛腦上頭,第一反應是,真好啊,我們又多了一次見麵的機會。 在我的纏磨下,F君答應來看我比賽。比賽當天,我和本市的其他選手在領隊的帶領下來到賽區,F君已在臺下等候多時了。想到F君就在臺下看著我,我一時摩拳擦掌打算好好表現一番,不曾想,當我以第一場最高分進入第二場時,卻因手速過慢折戟於此。 F君來時,是帶著他的母親一起來的。一想到搶答局我拚命按著搶答器,卻一次都搶不到的窘迫被他母親看到,心裡別提有多少尷尬了。從臺上下來,走到F君身邊時,本來打算跟他母親問聲好。F君突然起身擋住我,抱了一下。坐在他身邊後,尷尬得埋頭在他懷裡,不敢往旁邊多看,手足無措時,F君悄悄對我說沒關係,不用打招呼了。那一瞬間,我覺得F君的身形是那麼沉穩有力,牢牢得托舉著我。 賽後,F君送我去火車站。看我情緒低落,一路都在逗我開心。時間還早,我們在廣場的快餐店就餐。F君突然問我,能不能跟他一起出國。聽到出國的字眼後,那一瞬間,被比賽壓製下去的委屈和恐慌又一次迅速蔓延上來。看著F君忐忑又期待的目光,我心裡難言的苦衷彌漫。 我也很想跟F君一起離開。其實沒有告訴F君的是,在得知他準備出國的事情後,我就已經跟母親談過這個問題。她並不希望我離他們那麼遠,已經拒絕了我的請求。我也確實不放心丟下不會用視頻電話的母親,獨自遠走異域。 那天進站時,不知為什麼早早紅了眼眶。每次分別時的依依惜別並沒有上演,我步履沉重的進入檢票口,咬唇逼著自己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