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序(1 / 1)

折縷稻香引螢火 我序 2102 字 2024-03-17

庭院舊槐樹的思念裡,裝著一張掛滿星星燈卻沒點亮的照片。   槐樹洞裡有兩個人,相片裡也是。   偶爾夜空也繁星點點,特別是兩年前三月的記憶裡,仿佛在腦海裡盤旋。   玻璃上有霧氣,凝成水滴,我照照鏡子,貼了發片,學著演感情片裡的配角、愛情片裡的主角。   每當艷陽照過相片,反射出的光偶爾也很刺眼;每當我覺得看不見它,因為臉上載著灰色的鏡片。   一陣風吹過,柵欄也開始慢悠悠的搖擺起來,像嫦娥坐在月亮躺椅上?不過,柵欄上的人我還沒有找到,在虹灣嗎?或是在虹灣深處冷藍色的深夜裡。   舊槐樹愛畫畫,枝椏會寫字。   仿佛從出生起就會,因為它本就長得高,看得遠。   對著相片畫畫,在相框後埋字。   也許在日落前就畫好,因為墨本就乾得快,顯得黑。   蒙蒙濃濃睡醒的時候,一絲柔和的光撫摸著它。點點頭,拍拍太陽,枝椏不掙紮,它也不說話。   呼吸渾濁的空氣,吐出新鮮的現實,在未來,舊槐樹會琢磨著長成新槐樹,相片卻越來越不明亮了,所以它四角掛滿了星星燈,卻不點燃。   紅色和綠色,染成了秋天。   秋天別名“黃月”,舊槐樹是秋天的代名詞,於是黃色代接替了秋天,所以槐樹和黃秋成了朋友。   思念照進舊槐樹的秋天裡,變成了念想,過濾了墨色,洗滌了朱砂,變成獨一無二乾凈的白色。   我的序,很乾凈。   有了舊槐樹和老相片,便再裝不下第三種顏色。   它偶爾也擔心它,怕驟雨打破了寧靜,自己也會變得冰涼。它總給它講:突來的驟雨這條街一路泥濘。就像人生,不過是一場即興。   我的序,看見就好。   緣深緣淺,路長路短,不用在意。   石頭落在井裡,該要怎麼爬出來呢?不像上山下山般容易,若是有雨,也洗不乾凈舊槐樹每根枝椏上的不同枯葉。   倒也來的急緩,去的匆忙,兩年時間裡,大家都變了樣,但心卻緊係,在不同的枝丫上,在相同的一片落葉裡。   風吹來的時候,舊槐樹狂喜,相片兩人在哭泣;雨打落的時候,大家都沉默了;雪飄來的時候,槐樹與相片像融為一體,獨一無二。   舊槐樹被做成拐杖的時候,媽媽讓它勇敢,沒有任何人不怕痛,有時候拒絕也成為一種遺憾,它靠在紅磚墻砌成的房廊邊,看著夕陽慢慢降下,不知不覺中也會覺得有些懷念。   正如兩個人夢寐以其的感情一樣:渴望過去,又憧憬未來,在草原上隻有禿鷲與死去的獵物,但它從不曾想到,獵物死去時的痛苦,就好比舊槐樹的枝椏被砍下的那一剎。   逆光的命運,一個人畫不完,還需要放棄更多,也或是承受更多。   它被帶去和遠的地方,與很多不同的人見麵去了,從憂傷到驚喜,它隻用了一周。   當它被盲人拿在手上,當它被老爺爺老奶奶握在手中,它像孩子一樣依偎笑著、哭著、鬧著。   舊槐樹躺在兩縣淮城的河灘邊,在倚靠螢火點亮的新世界中,淡綠色的小河,為這座不到十公裡的小城,增添上了另一種奇妙感覺。   這裡沒有單眼皮,不存在朱麗葉,沒人賣馬薩拉咖喱雞,更沒人坐在榻榻米上喝玄米茶。   這裡隻有螢火的綠色、燈籠的紅色、槐樹的回憶色。   不同的人,看見不同的光,產生不同的幻覺;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感受道不同的記憶。   還有偶然的故事,篤定的我們:   看似要從槐樹下的一支螢火幣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