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右邊胳膊血流不止,嚴輕舞心疼不已,所以跟王爺商量後還是決定先按原計劃去太醫院。 還好,至少太醫院會診這件事是真的,他們到太醫院的時候大多數德高望重的老禦醫都在,快速為沈守軒處理了傷口,然後便輪番對嚴輕舞進行了會診。 所有太醫都一致認為公主殿下的身體並無大礙,身體強壯、脈象沉穩,隻是由於過於疲勞身體有些虛,隻要好好休息過一段時間便會好。 嚴輕舞確實覺得很虛,去太醫院這一來一回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回王府的馬車上她靠在沈守軒的左肩上昏昏欲睡,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跟操練了一整天似的連指尖都是焉焉的,她強打起精神問大俠: “大俠,為何我感覺如此累?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又累又困。” 大俠回她: “適才損耗過大。” 嚴輕舞嘆了口氣,也是,大俠雖然上天下地無所不能、排山倒海無所畏懼,但她畢竟隻是個肉體凡胎,自然承受不住大俠所有的損耗,擔憂地問: “那我這次也會跟上次一樣睡個兩天三夜嗎?” 大俠過了好一會兒,時間長到嚴輕舞都差點睡過去了才說: “不會,我適才看了下,如意在變強。” 沒想到那隻小蟲居然還有這種作用!嚴輕舞便放鬆下來,身體一放鬆就打了個哈欠,又問: “那是不是等到如意足夠強大大俠施展時便不用再損耗我的身體了? 那我們且不是所向披靡、一往無前、無所不能、天下無敵!!” 嚴輕舞展望著未來開心的笑了,可大俠沒有回應她,隻是沉默地更久,久到嚴輕舞意識徹底走遠前才迷迷糊糊聽到一句話: “沒有人能無所不能,任何事都有代價。” 這些話嚴輕舞並沒有聽清楚,她太困了,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美美地睡去,然而另一邊,同車的沈守軒看著一會兒愁容滿麵、一會兒喜笑顏開的她麵色陰沉、心亂如麻。 嚴輕舞剛才輕輕抬手一揮便讓數百名親武衛命喪皇城之中,這麼多的屍體要想不動聲色地處理掉幾乎是沒有可能,更何況這其中還有當朝國舅、皇後的親大哥魏繼文! 他們在太醫院待了那麼久都沒有人來找麻煩,那說明沈皓應該不會把嚴輕舞說出去,畢竟此事是他謀殺再前、被反殺在後,說出去也很沒有麵子。 再加上嚴輕舞答應了要治好他的病,親眼見到嚴輕舞實力的他自然會翹首以盼、斷然不會再為難,現在如此風平浪靜,恐怕是想先看看他們這邊如何解釋。 果然,馬車剛到王府門前,文韜武略四侍衛就一並圍了過來,四兄弟中略英年輕最小、性子也最是活潑,馬車還沒有停下他就跑過去追著馬車問: “聽聞今夜皇宮裡死了很多人,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您為何傳信讓我們按兵不動?略英都快急死了!” 車裡沒有回應,略英怕王爺生氣,就接著說: “其他人也著急,陸續有不少人遞了消息來問。” 沈守軒剛才沒回是正在試圖把嚴輕舞叫醒,可連叫了好幾聲、推了好幾下人都沒有動靜,要不是探了鼻息確有呼吸,真會懷疑她又變成了一具屍體。 既叫不醒便隻好將人抱下車了,他掀開車簾讓略英舉著準備將人抱出來,略英看他胳膊有傷還想代勞,被他推了推道:“一邊去。” 親自將人抱下車往院子裡走,剛進院門沒多久便朗聲吩咐道: “略英、武烈、韜輝你們三個去走一趟,告訴家裡老人本王並無大礙、現已平安到府,讓他們不用擔心,如果他們向你們問起皇宮裡的情況,就告訴他們魏繼文勾結東林人冒充親武衛在通天門欲行刺南夜公主、破壞兩國聯盟,幸虧陛下英明神武及時發現端倪、即可派親武衛回擊,這才保住我與公主殿下的性命。如今那賊首魏繼文已然身死、東林奸細也悉數被滅,南夜送親隊伍被害一事,也算是有了交代。” 武烈、韜輝都抱拳領命,唯有心思單純的略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 “那魏繼文不是陛下的親信嗎?陛下會幫著您對付他?勾結東林人的真的是他?” 沈守軒怒目圓瞪、大聲嗬斥道: “不可胡言亂語!那魏繼文雖是國舅,但他辜負聖恩、居然膽敢瞞著陛下勾結東林意圖破壞我國與南夜的聯盟,將萬千百姓推入戰火,早已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今日要不是陛下明察秋毫、及時發現端倪,我與殿下二人恐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你怎敢如此懷疑陛下!?” “可...” 略英還想說這裡麵絕對有問題,就被韜輝一腳踢在屁股上,揪著他的後衣領往外麵走去。 其實大家都知道,王爺之所以在這裡說這番話,都是說給門外的那些“耳朵”聽的。 直到把嚴輕舞抱回了攬月閣,他才跟陳文到隔壁小書房關起門來談話。 陳文邊給王爺看茶邊問: “那些人可都是被公主殿下所殺?” 沈守軒點了點頭,回道: “沒錯,跟上次一樣,隔空殺人且一擊即中,現場至少有五六百名親武衛,無一人幸免、全部一箭封喉。” 陳文光聽這描述就倒吸了一口氣: “這位公主殿下果真能力非凡、無人能敵,要是能為我們所用,那對我們的大業確實是如虎添翼、會有很大的助力,不過就是....”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心中顧慮說了出來: “屬下是擔心此人恐非易馴之馬,畢竟她現在想讓誰死誰就得死任何人都沒法阻攔,屬下是唯恐有朝一日她會失去徹底控製、反倒會自傷其身!” 沈守軒晃動著手裡的茶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嘆息道: “確實是不好控製,剛才她明明有機會殺了那沈皓,可卻在最後關頭收了手,還說自己受故人所托要治好沈皓的病。” “什麼!!?” 陳文大為吃驚聲音陡然拔高,意識到此舉不妥又放低了聲音急切地道: “那她可有透露是受誰所托?” 沈守軒搖搖頭: “去太醫院的路上我問過她,她隻道那人是她極其重要的友人,那人所托之事,她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定然要做到。” 陳文眉頭緊皺、拳頭鬆開又握緊,思慮再三後說道: “王爺,雖然禦醫們早已私下認定陛下活不過兩年,不過公主殿下能力異於常人,要是她出手的話,屬下以為治好陛下因當也不在話下。可治好陛下與我們的大業有害無利!鋒刃之用,亦能自傷!是除是留,還請王爺早做決斷!” 沈守軒已經喝完了杯中之茶,將杯子倒扣著放回桌麵上,冷靜地說道: “不急,這個嚴輕舞雖然看似無所不能、天下無人能敵,但是也並非沒有弱點。人隻要有了弱點,就能夠被控製。” “哦,” 陳文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強大到令人咂舌的公主殿下居然也有弱點,便問: “她有何弱點?” 沈守軒讓陳文附耳過來,低聲回道: “本王曾親眼見她的入骨之傷不藥自愈,可下車之前我見她昏睡便以金針刺之,傷口至今未愈,而且據我觀察,她很有可能一旦過度使用能力便會沉睡一段時日,沉睡期間並無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