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一棍就要敲到向明朗頭頂,卻忽然沒了聲音,向明朗緩緩抬頭,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一隻手正抓住了他頭頂的那個棍子,男人劍眉星目,長相很是俊秀,他肯定他不是這附近村子裡的人,隻見那男人手輕輕一臺,那跟棍子就到了他的手裡,他抬腳一踹,那獵戶就被踹翻在地,滾了老遠。 後麵的小弟一看老大都被打,這還得了,一個個也沖了上去,結局可想而知,他們被元景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元景站在向明朗前麵,惡狠狠的對著一群混混說道:“滾!”那群人嚇的哪裡還敢在這裡呆著,也不管錢不錢的了,帶著他們那已經被打成豬頭的老大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位少俠,向某深謝少俠的救命之恩,敢問少俠尊姓大名,向某日後定當湧泉相報。”向明朗躬身向元景道謝,他是真心實意的感激眼前這位少年,若不是這少年來的及時,他們一家三口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 “向先生快快請起,叫我元景就行,我也是偶然路過,路見不平,自然拔刀相助,向先生不必如此多禮。”他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嚇得腿軟的柳寡婦,心道人家這復雜的關係他一個外人在場著實不方便,不如隱在暗處護他們回家。想到這他於是又說道:“向先生,元景還有要事在身,今日之事不過舉手之勞,先生不必掛懷,在下告辭。”說完抬腳便要走。 “哎哎,元景兄弟,我家住這座山前麵的五福村,你有空一定要來家裡坐坐啊,一定要來啊。”他朝著元景的背影喊道。說完,他轉頭看向了妻兒,示意他們稍等一會,他走到柳寡婦的麵前對她說道:“當年,我見有人企圖欺負於你,心想你一人沒了丈夫在村子裡又無依無靠,便想順手幫一幫你,但我沒想到,我當初的順手會給我帶來今日的不幸。” “不,不是的。”柳寡婦打斷他的話:“我從未想過傷害你,是她,都是她,是她搶走了你。”她手指著沈慧英眼睛裡全是恨意。向明朗看著她不思悔改的樣子,也不想與她多說什麼,隻道:“有沒有她我都不會要你,今日之事,我必不會善罷甘休,你等著官府的召見吧。”說完,他看也不看柳寡婦,他抱起孩子,攙扶著沈慧英往山下走去。 “嗬嗬,官府,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把我送官府,我隻是喜歡你,這有錯嗎,喜歡你我有錯嗎,你告訴我。”柳寡婦崩潰大哭。她不明白,她的愛對他來說就那麼不值一提嗎,自和他相識起,他和她每說一句話都能讓她歡喜好久,她是那麼的喜歡著這個男人。她願意把全部都獻給他,包括她自己,她如何能容忍別的女人在他身邊還給他生了孩子!他是她的,是她的。 她看著向明朗的背影,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中慢慢浮現,活著的時候他不愛她,那她就帶著這個男人一起去死。她,放不了手。是執念也好,是妄念也罷,她寧願轟轟烈烈的去死,也不要在以後的日子裡看不見他,那將比死更令她害怕。 她眼神決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這本是跟沈慧英準備的,她本想親手了結了那女人,現在,便宜她了,但是看見自己的男人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赴死,這個沈慧英也必然痛苦至極,這樣,也好。她瘋狂的想著,然後她慢慢站起身,拿著匕首就朝著向明朗的後心刺過去。 向明朗和沈慧英轉身之際已經躲閃不急,在沈慧英驚恐的眼睛裡,一顆石子忽然打落了柳寡婦手裡的匕首,一個黑色勁裝的少年從樹上飄落下來,向明朗抬頭一看,喲,熟人。真不是個剛才救他那少俠嗎。這少俠又救他一次,隻是,這少俠剛才不是說有要事先走了嗎。 元景走到柳寡婦的麵前,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對著她的臉比了比劃,嘲笑道:“就你這種女人,還想肖想別人家的相公,姿色平平也就罷了,心還狠毒。怎麼樣,我今日大發慈悲的幫幫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幫你把你的臉劃爛了,教教你做人如何?” 柳寡婦此時已經無力癱倒在地,她知道,她沒機會了,她所有的籌謀和算計在此刻都付諸東流,罷了,罷了,她這一生好像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愛裡全是遺憾。她無視了元景的威脅,站起身,她用力的抽走了元景手裡的匕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世上她最留戀的男人,然後狠狠的將匕首抽入了自己的心口,結束了她這蕭條的一生。 向明朗看著就算已經死了眼睛還在望向他的女子,在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柳寡婦的執念太深,走錯了路就要回頭,愛錯了人就要懂得放手。她這一生也是可憐,人死燈滅,之前她做的一切也就隨著她的死煙消雲散了。 他們幾個人在山上找了個風景還不錯的地方,將柳寡婦葬在那裡,是沈慧英提議的,她是恨柳寡婦,但是她也有點理解柳寡婦,愛人是不能分享的,她隻是愛錯了,唉,她在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 下山的路上,向明朗看著元景問道:“元景兄弟,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元景早就想好了說辭,便遞上了他剛剛隨手扯下來的玉墜說道:“向先生,您看,我回來就是撿這墜子,許是剛才打架落下了。”向明朗了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小兄弟今日救我兩次,向某真的是感激不盡,前麵就是我家了,寒舍雖簡陋,遮風擋雨確實沒有問題,元景兄不如到我家休息一晚,明日動身也不遲。” 元景正好順理成章的可以留在向家,可以光明正大的陪著主子,便點頭應下。“那就打擾了。”他道。